与君初相识
白柔有些头疼的睡不着,气得在屋里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
“都退下吧。”姬成羽将屋里的侍从和侍女支出去。
百合他们看了白柔一眼,见白柔并未反对,便一起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白柔和姬成羽。
他捡起被白柔摔在地上的软枕,放到一旁,然后坐到白柔身边,柔声问:“怎么又生气了,谁惹你了?”
“你!”白柔生气的将手中的书扔到姬成羽的怀里说道。
“我怎么惹你了?”
白柔生完气,诧异的看了一眼姬成羽,压着烦躁挑了下眉眼道:“师兄与原先似乎有些不同了?”
迎着白柔过分直白的目光,姬成羽面上划过一抹浅浅的不自在。
“你身子不好,我还讲那些虚礼作甚?”
白柔头疼的要捶自己的头,被姬成羽一把抓住。
“仙姬这是做什么!”姬成羽语气紧张,“仙姬身边的鲛人呢?”
看到姬成羽这么紧张,白柔只好解释道:“长意去看熬的药怎么样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次怎么如此严重,可是因为之前受伤的原因?”
白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开口声音低哑:“师兄,我想喝水。”
姬成羽起身连忙倒了水过来,将白柔半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喂给她喝,一边看着她的脸色,一边道:“不是说鲛人歌声有安抚的作用?为何还要支开他让自己受罪。”
白柔抬眸,眼眶发红,双眸湿漉漉如含了一汪清泉。
“师兄你不明白,我希望长意他是自由的,不像我…”
不像我什么?话留白才可让人无限遐想。
九凤虚空凝聚,【啊!小主人,你不是都准备换人了嘛?这是咋回事?】
【你以为姬成羽好糊弄?他忠于仙师宁清,在长意还未回到他赖以生存的安全地带,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再说在东海行刺那次,你以为他事先毫不知情嘛?】
九凤梳了梳有些凌乱的羽毛【小主人这是有成算了?】
【我心中有数,你多储备些能量,以防万一。】
【小主人放心,有事您就呼唤我。】说完后九凤就去修炼了。
而姬成羽越发心疼的伸了手来,想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落下安慰,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有些落寞的收回,:“仙姬想的...必会如愿”
白柔却摇头,微笑说着漂亮话,“师兄为我,汝菱心里都记着呢!”
“驭妖谷地处偏僻恐生变故,臣去巡视一番,仙姬安心歇息。”说着姬成羽将白柔轻放在靠枕上后从床榻沿上站起身,走向门口时又对白柔继续道:“师父疼爱仙姬,仙姬不必刻意试探。”
哼,她本来就是明着利用,哪里是试探?
“哪里就是试探了?本宫是对师兄示弱,师兄看不出来吗?”
……
屋内,热气袅袅升腾,弥漫在四周,白柔整个人浸在那浓郁的药浴之中,宛如一幅绝世的画卷。
她那精致的锁骨在氤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肌肤如玉,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仿佛是被上苍精心雕琢的美玉,却又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破碎之感。
长意隔着屏风就坐在椅子上,神情担忧的看着屏风中她的光影。
许久之后,白柔长睫轻轻颤了颤,随后才缓缓睁开那双紧闭的眼眸,如繁星坠落深潭,迷蒙中透着一丝清明。
白柔刚刚一动,这才发现自己泡在了热水里,鼻翼间弥漫着药草的气味,她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阿菱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长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白柔下意识的看去。
当看清浴桶不远处隔着屏风坐着的长意时,白柔手臂从浴桶里伸出,搭在浴桶两边,轻笑出声“长意怎的离我这般远?过来扶我起身可好?”
一抹羞赧瞬间染红了他如霜的面颊,那红晕恰似初绽的桃花,为他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旖旎。
“我怕侍女们吵到你,便让她们都候在外屋了,我去叫…...”
长意刚准备去叫人,却见她旁若无人的从水里站了起来。
于是,所有的一切皆全然落入了长意眼中。
刹那间,雾气氤氲,缭绕其身,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纤细的双肩滑落,勾勒出风流的轮廓,那紧致的肌理,犹如雕琢的美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满头墨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几缕垂落在胸前,更添几分魅惑。
此时,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如梦如幻,仿若从画中走出,却又比画中更为生动,令人心旌荡漾。
长意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白柔拿过挂在一侧的衣衫穿上,缓步走到长意跟前,道:“我只想让长意扶我,可长意好像不愿意!”
长意摇了摇头。
可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的说道:
“我没有不愿,只是我们还未成婚怕唐突你。”他的嗓音浅浅的,却带着一丝喑哑,在这样的夜里格外的惑人。
“可长意接过碧凝珠化腿那夜与今夜并无不同哦~”
长意面上升起红晕,拿过侍女备好的巾帕给她擦拭起头发来,动作自然而又轻柔。
“不一样的,我鲛人族一生只认一个伴侣,认定了便有生死与共之契约,永受深渊之神的凝视。不可误己,也不可误人。”长意抬眸郑重的看着她。
“长意,在出驭妖谷后我会放你离开,到时,你可重新...觅得良缘,不必...不必...因此抱憾终身。”
闻言,长意身躯微微一颤,那俊朗的面容瞬间染上了一抹苍白。
他的双眸之中,原本暗藏的炽热希冀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他薄唇紧抿,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喉结上下滚动,似是咽下了无尽的苦涩,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
“原来……阿菱还记得。”
他微微低下头,似是不敢让白柔瞧见自己眼中的失落,紧握着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却依旧隐忍着,不让自己的情感有丝毫的外泄。
“自然记得的,我不会失信于你。”
长意牵强的笑着,那挺拔的身姿此刻却显得有些孤寂。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荒芜的寒夜,心也随之沉沦至无尽的黑暗,就连身子也忍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白柔发觉他的异样,眼底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让医侍过来看看。”
他摇了摇头,唇角的笑容依旧苍白,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是因为姬成羽嘛?所以你不想让我待在你身边。”
白柔抬起了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头顶,然后顺着他银色的头发,摸了摸,从头顶,摸到他的发尾。
“不是的,是我的处境,我怕你跟着我,而我却保护不了你。”
“阿菱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好你的,你知道的,我很厉害。”
白柔牵起他的手,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先陪我歇息吧,好长意我头还有些疼!”
两个人谁都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缓缓躺在了床榻之上。
白柔靠在他的怀里,长意紧紧抱着她的腰身,两人慢慢闭上了眼睛。
翌日,晨曦微破,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林昊青便长跪于院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