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28

朱佑霆:我…我…

奇了怪了,他都及冠了,又是在自个儿地上,去青楼怎么了?又不是强抢民女。

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朱佑霆:我…在辽东走商,不得跟人谈生意吗?又不是所有人都一本正经只愿意喝茶聊天,人家老板要在青楼,我还能拒绝不成?

谁还没点好奇心?越说着小孩子别进去越想去好吗。

父皇母后都不在身边,就好像谁能管得到他一样。

宋墨一下子泄了气似的背对着他坐着,也不说话,无精打采的。

朱佑霆犹豫了一下,反正以后有的是让他哭的时候,现在能让就让一点吧。

朱佑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一个基本上不会用得上的字而已,歪了就歪了呗,大不了另起一个。而且你刚才理由说那么一大堆,我又不是听不明白。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宋墨答话,朱佑霆长出了一口气。

朱佑霆:这样吧,以后没别人的时候你就这么叫吧。

宋墨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在发光,朱佑霆吓得连忙补充。

朱佑霆:但是绝对不可以给别人讲,敢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字你就完了。

宋墨:好。

宋墨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笑得一点看不出刚才低落无助的那股劲。

宋墨:我答应你,我本也没打算跟别人共用,我给你起的字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

一下子神采飞扬的,情话一套一套的出,朱佑霆忍不住怀疑的盯着他。

朱佑霆:你刚刚不会是故意诓我的吧?

四年不见,不光长身体,还长了脸皮?

宋墨:卷耳,我跟你保证,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我绝不会骗你。

虽然还是一万个不习惯卷耳这个名字,可看宋墨忽然态度变得格外郑重,就差举手对天发誓,朱佑霆还是难免触动。

宋墨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冤枉的应该纠正,做错事的应该弥补。

他做不来,也是不屑去做迂回之事。

自己是这样,对别人同样如此。

就连说个情话都一本正经,颇有几分在军中汇报军务的正气凛然。

可他也同样毫不收敛含蓄,一旦明确了心意就主动出击。

四年来,雷打不动的送信,时时捎来的货品,从珍奇古玩到乡野土产,无一不有。

还有这一次,连陆争陆鸣都没带,一个人跑到辽东来找他。

这么些年来,除了母后,再没有第二个人如宋墨这般将他放在心上。

摩挲着手中的鱼骨匕首,朱佑霆抬起头来,与宋墨对视。

朱佑霆:你若不变,我亦不变。

话自然听得宋墨开心无比,朱佑霆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默默的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变。

第二天一早,朱佑霆就带着宋墨出了城,去沃野上纵马驰骋,去附近的山林里比赛打猎,傍晚回程之前还从农户手中购买了不少山参鹿茸等珍品。

辽东盛产山珍,这个宋墨一直都知道,母亲近年来病了一直不见好,这次回京看起来气色也大不如前。

他不能在身边侍奉左右,难免感到惭愧,挑些品相好年份佳的,待回程时途经京城给母亲送上去,聊以慰藉他的孝心。

第二天两人出城往东,向着海边珠场而去。

辽东盛产珍珠,朱佑霆让人研究了人工养珠的方法,建了好几个大型的养珠场。

同时也设了更加大型和规范化的珠市和珠场,将以前零散而家庭式的采珠户集中起来。

杀鸡儆猴的抄了几家原来的采珠场,遏制了把采珠人世世代代扣为奴隶,把人当畜牲使唤的不正之风。

珍珠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稀罕物,无论是装饰还是入药都很受欢迎,从来不愁找不到销路,卖不起价钱。

好的珍珠是贡品,凡是跟皇家和权力相关的难免涉及相互倾轧,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以前的模式是苦了采珠人幸福其他人,可他朱佑霆要的从来也不是去跪舔那皇城之内的人。

相对来说,鼓励珍珠的流通交易,吸引各地商人趋之若鹜,以此活跃整个辽东地界,发展经济才是他想要的。

有钱了才能做他想做的事。

百姓们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庆王解救了他们地狱般的生活,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自打庆王来了以后,采珠不再成了用命换取每日生存所需的搏命之举,而是用劳动养活全家人性命,过上更加美好生活的途径。

看着面前一条街人来人往,全是卖珍珠的,有店铺也有小摊,大的品相好的珍珠一个一个的摆在不同材质纹样的盒子里,小的常见的珍珠用竹筐堆成小山。

穿的光鲜亮丽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在街中来来回回的穿梭打量,到处都是买家和卖家讨价还价的声音。

宋墨站在街口的门坊外面,看着里面繁华热闹的景象,感叹不已。

宋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珠市。

福亭也是海边,也有采珠场,虽然离他的军营不近,但这么些年他也曾碰巧去过几回。

他从没见过有这么大型的集市,大部分的采珠场都是由带着官府背景的豪族掌控,世代以此为业。

几乎所有的采珠人,不管是否出自本意,都为这些珠场做事,豁出命去干了一天,得到的回报却微薄的可怜。

对外公开贩珠的通常也是这些采珠场主人所开设的铺子,价格都是定死了的,而且贵的吓人。

只有一些比较偏僻的小村庄里面能看到一些渔户将自己采得的珍珠售卖。

好的产量大的海域早就被珠场给霸占,其他地方产量少的可怜,而且个头品相通常都卖不起价钱。

珍珠难得,好的珍珠更难得,又是皇家每年都会要求上供的供品,对数量品相都有严格的要求。

故而这门生意虽然谋利甚大,可几乎都是由官府支持一些实力雄厚的大族经营。

辽东这边这样的,跟卖菜一样摆满整条街,规模大小不一,吆喝声不断的场面,别说见了,宋墨以前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朱佑霆:这下明白我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了吧?你明日便走了,总在城里待着没意思,远的又去不了,这个地方我想你以前应该没接触过,来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而且…

朱佑霆把两人的马拴在街外边的马厩院子里。

这里的珠市已经颇具规模,每日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商人非常多。

以这条街为中心,附近的酒楼食肆,客栈货行,包括配套的马匹马车租赁和暂存的地方都是齐全的。

朱佑霆带着宋墨走进去,到一处空下来的摊子前,从敞开的盒子里拿出一颗珠子放到宋墨手里。

朱佑霆:不是要买东西给国公夫人嘛,这可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看着手里这颗个头和光泽度还算不错的珍珠,宋墨转头问摊主价钱,摊主回了个六百文。

这价钱是挺便宜,这种品相的在京城,少说也得一两银子。

宋墨当即就掏钱买了下来,连价都没还,朱佑霆等两人交易结束之后才又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朱佑霆:这些摊子上的最好也就是一些中等货,要买好的,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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