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33

何晏被暂留在宫中诊治双眼，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中的毒较为奇特，治疗缓慢。

皇后感念她是个勇敢的女子，对她颇为照拂，也格外喜欢她直率不弯弯绕绕的性子，还让人接何夫人进宫与何晏相伴。

何夫人对何晏自己女儿还是很有感情的，为此还找出了从何如非房间里藏着的与徐敬甫还有乌托之间往来的信件，尽数将这些呈交给皇后处理。

皇后连忙带着这些信件去找承平帝，承平帝震怒，却没有发作出来，似乎另有安排。

因假冒飞鸿将军，以女替子一事，何家何元盛被褫夺爵位，流放边疆，何如非欺上瞒下，妄图冒充朝廷命官，秋后问斩。

飞鸿将军何晏，虽为女子之身，却为大魏杀敌守疆卫国，屡次立功，保留职位，待解毒之后，前往掖州卫驻守。

封云将军肖珏亦前往。

旨意一出，满朝哗然。

何晏的眼睛经过太医院的诊治，在一月之后好转，重见天日。

感谢完皇后的照拂和皇上的开恩容情，便整装待发，打算前往掖州。

何夫人留在京中，往后一人居住，因为她的坦白和那些通敌信件，并没有被降罪。

肖珏本来打算同何晏一起出发的，但是由于母亲宋婉十分忧心父亲肖仲武的具体情况，想要去陪伴左右照顾一二，所以只能先将人送去润都那边。

远在润都的李相夷和漆清梦对曜京之事有所耳闻，不过算到何晏此次能够逢凶化吉，便没有前往。

肖珏将母亲送到的时候，两人正摆着桌子在医馆前义诊，两边排了很长的队伍，城中有不少人在议论两人医术的出神入化。

宋婉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这么多人，不敢上前去打扰，在想要不要也去排个队。

“怀瑾，那两位那么年轻，医术竟如此高超吗？”宋婉发现那两人衣着不凡，气质卓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当时父亲危在旦夕，确实是这二人将父亲救回的，虽然人没醒，但是命好歹是保住了。”

于他而言，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如果人都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肖珏先前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但通过他们展现出来的能力和军医之言，知晓药方的可贵，便也信了。

宋婉稀奇：“那他们可真厉害，瞧着好生登对的璧人。”

他要走上前去，却被宋婉拉住。“别打扰人家，你没看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吗？小心到时候人家等急了骂你！”

肖珏：“……”

顺着队伍末尾看去，长长的一条，不见尽头，消失在拐角处。

好像，有点道理。

“漆大夫可真厉了，吃完那药方，我腿都感觉不疼了！”

“李大富也厉害啊！我晚上总是咳嗽，现在都不会了，睡得可好了！”

“诶，你们说漆大夫厉害还是李大夫厉害啊？”

“那肯定是李大夫！”

“不对不对，是漆大夫！”

“李大夫！”

“漆大夫！”

“行了行了，别吵了，先前我打听过了，漆大夫厉害，李大夫的医术有些还是漆大夫教的呢！”

“真的假的？”

“那肯定是真的！”

排队的人群嘈杂，等待的间隙都在聊着天。

肖珏：“……这看完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母亲，真的不过去吗？”

宋婉摇头：“你瞧好了，这是义诊，很多人看不起病请不到大夫的，难得有义诊，肯定要抓紧这次机会。”

队伍中，还有几个乞丐在其中，着装看上去有些破烂，但这可能已经是他们最体面的衣服了。

“怀瑾，你先去掖州卫吧！我在这等着，便是等到天黑也没关系。”

话音刚落，一个学徒就搬来两张椅子放在他们旁边。

“夫人，公子，我们东家说现在正忙，恐无法好好招待两位，还望莫怪！”

“不怪不怪！”

宋婉直接一屁股坐下，笑容满面，对上漆清梦瞥过来的目光，颇为和善。

“那我先去掖州卫，飞奴，你留在这陪着夫人，等安置完再到掖州去。”肖珏吩咐完，打完招呼就骑上高头大马离开。

一直等到天快黑，义诊才结束，宋婉吩咐人去备酒菜，好让他们忙完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宋夫人，久等。”漆清梦正式打量这人，只觉人如其名，确实温婉。

“进来坐吧！”

宋婉笑道：“我让人备了酒菜，想来二位忙完也该填填肚子，一起吃吧？”

漆清梦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