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树番外01“我不能笑吗？”
阿卿不服，呜嗷一声咬在他脖子上，族长摸着她的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阿卿以为是自己幻听，立刻坐正身子，偏过头来瞅他，成功捕捉到那份冰河乍消时的展现出的惊艳和浪漫。
“你笑了？”
他不解，“我不能笑吗？”
“不是。”阿卿伸手轻戳他的嘴角，满怀期盼地看着他，“再笑一下。”
张海客端来早晨到门口，抬起手又放了下来，转身对张九日说：“去准备点清淡的饮食，夫人已经醒了，让他们都散了吧。”
张九日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
现在的张家坐落在一片河谷里，气候稳定，四季如春。
整片河谷都是张家的产业，足足上万平米，除了住所和必要的配套建筑，其他地方都被种上了各色绿植。
观赏性有碧桃和关山樱相互错落，间隔几株柳树做点缀，光是看着那成片的树荫，便能感知到开花时的盛况。
虽然现在无法欣赏花卉，但可以吃应季的水果，阿卿最喜欢挂绿荔枝，据说是何仙姑成仙之后忘不了家乡美味，返回荔枝园品尝美味，离开时留下一条绿色丝带在树枝上，之后的荔枝都会自带一条绿色丝线，因此取名为“挂绿”。
树枝都有被精心打理过，残枝早已被修剪过，留下的颗颗饱满。
两人拎着小篮子，一边走一边摘，碰到品相好的，张起灵会立马剥开来给阿卿，一圈逛下来，早就吃饱了。
回来的路上看到张海客带着祭祀用品朝着山上走，阿卿上去打招呼，“哥要去哪儿？”
“你来了，跟我一起去吧，尼娅塔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阿卿点头应下，跟着他往山顶上走。
尼娅塔喜欢山顶的风景，可以看日出和雪山，之前她和张海客就是在这里遇见的。
“尼娅塔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每次都能梦到她，可仅仅过去了二十年，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梦里。”
“有时候我想要回想她的音容相貌，但得到的也只有模糊的轮廓。”
“曾经以为张家人的天赋足以抵挡岁月的侵蚀，但现在我才发现我和普通人也没多大区别，只不过是这一天到来的比较晚而已。”
阿卿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张海客握着她的手，默默地流下眼泪。
“想念就要说出来，你这样憋着，她不会知道的。”
阿卿说完，对着对面的雪山喊道：“尼娅塔，你好吗？”
声音在河谷里回荡，一直飘向天边。
阿卿又喊了两声，张海客也跟着喊，两人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似乎雪山真的能将人的思念传达给逝者。
喊到十九声的时候，夕阳穿越整片河谷，河谷上方架起一道彩虹，仿佛是对两人的回应。
“看来她听到了。”
张海客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小孩子。
等到哭完，他的表情显然轻松了不少，下山的时候还跟阿卿讲起了以前他和尼娅塔在一起的趣事。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海客每天都去山顶喊，之后就一个月去一次，到了第二年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笑着跟尼娅塔说再见了。
人有时候不能直面伤痛，其实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受了伤，只要你承认了，接受了，伤口就会自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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