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张海杏17“族长，夫人，恭喜。”
回到两人从前住的小院，院子里的东西还在，但无人打扫，地上全是枯枝落叶，屋里也积了不少的灰尘。
冬天的水很凉，张起灵不让阿卿碰，自己打了水来将例外都擦了干净，阿卿翻着屋子里的柜子，将衣服都拿出来，大概率是不会再传来，于是捡了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留了下来，包括阿卿第一次带张小瓶去逛沈阳城的时候给他量身定做的那套水蓝色的对襟马褂长衫套装。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小孩子，双眼空洞无神，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一副木讷的表情，她曾经还一度以为他是得了自闭症。
张起灵擦完了灰尘，倒了热茶端来，进来后看到阿卿整理着他小时候的衣服，如画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已经打扫好了，可以休息了。”
茶里放了蜂蜜和山楂，喝在嘴里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
阿卿喝了一半，放下茶杯，张起灵很自然接过来一饮而尽。
“都忙半天了，休息一会儿。”
阿卿拉着他坐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他看她的样子还有小时候的影子，平静的湖面，藏着暗流。
为了通风，四周的窗户和门都打开了，难得放晴，夕阳照在寂静的冬日庭院。
张海客拿着礼品单子过来，一进院子就看到两个人并排坐着看夕阳，阿卿靠在张起灵的肩膀上，右手被握在张起灵的大手中，他们紧紧地挨在着，好像在那金灿灿的夕阳里化作雕塑。
“都整理好了吗？”
“都在这里了。”
“确定不用通知其他人？”
毕竟是族长成婚这样的大事，感觉不公布一样，显得不够隆重。
“除了你和九日，谁会衷心祝福我们？”阿卿拿了单子给张起灵，“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不缺也添点，省得便宜了那群老家伙。”
张起灵觉得在理，于是把记忆里的那些宝贝全都写了出来，足足有十页纸。
张海客和张九日忙活了好几天才搬完。
虽然观礼的只有张海客和张九日，但该有的服装和仪式一样都不少，原本张家准备了族长的婚服，但阿卿嫌弃审美太拉垮，直接去北平找了裁缝订制了西服和婚纱，还特意去拍了婚纱照。
“这个你拿着，若是我以后再失忆，这个就是你身份的证明了。”
张起灵看看黑白照片，又看看阿卿，笃定地说：“不用这些，我也会让你记起。”
“哎呀，我是说万一嘛。”
虽然她现在没事，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其他事，一想到这里还是有些难受，虽然他们不担心寿命问题，却不得不面对分离这个课题。
果然，即便成为了张家族长，也逃不开打工人的命。
张起灵感觉到了她的焦虑，握住她的手拢在手心，承诺道：“不用怕，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并让你想起曾经的一切。”
“我不怕我记不起，我只是怕你会难过。”
“我不会再难过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一生所爱。”
对视一眼，眼如深海，却俱是柔情蜜意。
哎呀妈呀，这开了窍小孩就是不一样，说话真动人。
*
张起灵大清早就被张九日和张海客拉起来去洗漱换衣服，而阿卿这边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一觉睡到自然醒。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张起灵穿着黑色西装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捧花。
“早，海杏.......”
砰
门被关上了。
张起灵无措地看向张海客，张九日在旁边笑，“杏姐一定是害羞了。”
没一会儿，房门再打开，出来的人已经换好了婚纱，好久没有穿高跟鞋了，走起来有几分不自然。
但没关系，反正张起灵不会介意，见她走的不顺当，直接将她抱起来，一步一步朝着祠堂走去。
海杏的爸妈不知道是被张海客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不安地坐在上座，接过两个新人的奉茶时，手都在抖，他们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不看好的女儿，如今竟然成了张家人人惧怕的大魔王，还顺带拐走了张家族长。
虽然阿卿说过不用来观礼，礼物送到了就成，但总有一些厚脸皮的要留下来。
例如好久都没有见的张念，要不是见到他人，阿卿都快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族长，夫人，恭喜。”
张起灵点了点头，阿卿提醒他，“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别乱搞。”
不然，弄死你。
张念想起之前被扔出去百米开外的经历，后脑勺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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