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张海杏13“陪我聊会天。”
关好门，张启山小声吩咐张日山，“多留意点。”
张日山往里看了一眼，“佛爷是担心小姐不告而别？”
张启山眉头紧蹙，在处理这件事上他感觉比攻城略地还困难，若阿卿只是个普通人，他自然是有办法将人留下，但阿卿有自己的路要走，尽管他舍不得，但他不能阻止。
“她要的东西让人准备好，若是她要，先跟我说一声。”
张日山郑重点头，“是。”
*
楼下的几个人也没有散去，齐铁嘴站起身来问：“佛爷，怎么样？”
张启山摇头，“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了，你们也清楚她的身手，她要走，我们拦不住的。”
解九急了，“可她现在的情况，下去就是送死。”
二月红原本是听了陈皮的讲述，想要向阿卿求助，但现在阿卿自己都已经这般了，他也无法开口。
但他的心事瞒不过张启山，“二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佛爷。”二月红这才将陈皮告知他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众人听完表情都十分复杂。
“不如让陈皮来见见她。”解九扶了扶眼镜，“毕竟陈皮是这里唯一和她相关的人，只是可能这里面得添加点东西。”
张启山细细思索了一下，“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一道紧急电报发往云贵地区，半个小时后，对面传回电报，张启山赶忙拿给阿卿看。
阿卿看完，“他现在在哪儿？”
“你不用去找他，他已经出发了，步伐快的话五天后就能到。”
“也就是说我还要再等五天？”
“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二爷有事想请你帮忙。”
是夜，阿卿做了个梦，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成为族长之后，你要在张家古楼待满三年才能离开，我们的天授才会痊愈，但你的天授会加重，而且永远无法治愈。”
“为何我永远无法治愈？”
“天授有两种，我们属于中毒，有药可治，而你成为族长的过程，会让你得另外一种更加严重的疾病，我们称为绝授。”
“只要插入天杖，启动机关，你会立刻得上绝授这种病，你的所有知觉会被激发，变得非常敏锐，但你的意识会变得极度混乱。”
“有一定概率你会马上死亡，就算你活下来，绝授也是无药可解的。”
紧接着，是一个年轻男人痛苦的嘶吼。
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她从梦中惊醒，感觉心都要裂开了。
屋内寂静无声，炭盆里还烧着火，窗户半掩着，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
门被推开，来人踏着月色走到她的床前，“小姐可是做恶梦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佛爷让我守着小姐。”
“就这么怕我跑了？”
张日山摇头，取来披风给她披上，“不是怕，是担心。”
担心？
“多谢你们的担心，只是可惜了........”说不定哪天她这失忆的毛病一犯，就又全给忘了。
“可惜什么？”
阿卿摇头，此刻睡意全无，披着衣服下床走到床前，张日山亦趋亦步地跟着。
“你去休息吧，没有见到张不逊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张日山把火盆端来窗前，又拿了椅子过来，待阿卿坐下又给她拿了毯子盖住双腿。
“你也那把椅子过来坐，陪我聊会天。”
张日山拿了椅子做到她的身边，“小姐想要知道什么？”
“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但我猜，你最想聊的还是你家佛爷的事。”
张日山无奈一笑，“小姐你怎么知道？”
“不得不承认，你家佛爷的确很厉害。”
那天晚上张日山讲了很多关于张启山的事，阿卿全当冒险故事来听，后面问他有没有自己的故事，他却说他的故事没什么意思，草草几句就带过了。
人类几千年来都在追求强大，原始部落的时候身手敏捷的猎手总是可以分到更多的食物，放在现在社会也是一样，强大的人总是不缺追随者。
只是他们不知道，再强大的人也终究是个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