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存下去的勇气

阿尔加利亚（苍蓝）：？不整口？

阿尔加利亚站在艺术层门口，看着十分清醒的Netzach。

Netzach：不喝酒，今天我想让脑袋清醒些。

阿尔加利亚（苍蓝）：这可不像你。

Netzach：蹭不到酒喝，你看上去怪遗憾的？

阿尔加利亚（苍蓝）：哎嘿。

Netzach：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Netzach：今天是我的忌日。

阿尔加利亚（苍蓝）：安息。

Netzach：又不是现在的我安息。

Netzach：我要纪念的正是此时此刻。

Netzach：我回想起了乔凡尼的第一次人生，由生入死的整个过程。

阿尔加利亚（苍蓝）：难怪。

Netzach：阿尔加利亚，你觉得齿轮教团的人是一群傻子吗？

阿尔加利亚（苍蓝）：他们都知道，但他们无法面对。

Netzach：我也这么觉得。

Netzach：我是在缺少父母的陪伴下长大的。

阿尔加利亚（苍蓝）：图书馆中的人皆是如此。

Netzach：我出生于巢中，却被遗弃在保育院，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阿尔加利亚（苍蓝）：我和妹妹被抛弃在郊区。

阿尔加利亚（苍蓝）：该死的杂种……

Netzach：虽然有幸出生在巢中，却也不幸这么早就失去了父母。

Netzach：幸运吗？我不怎么感到幸运。

Netzach：K公司的巢很安全。

Netzach：实际上我的生活相当平坦。我比别人不幸了稍许，却又比别人幸运了稍许。

Netzach：我从未挨过饿，也从未受人欺辱。

Netzach：在庇护下生活，不受外界的影响。

Netzach：日复一日，我要做的就是毫无意义地呼吸，我还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Netzach：每个人的表情都和我一模一样。

Netzach：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街头巷尾，巢里的人永远是同一种表情。

Netzach：心不在焉，我本以为自己会像那样百无聊赖地过上一辈子。

Netzach：我重复着单一的生活……直到遇见那位生平第一次见到的人。

阿尔加利亚（苍蓝）：脑叶公司时期的研究人员？

Netzach：……更准确地说，她应该是乔凡尼的初恋。

Netzach：当时她正站在街道中央，热情洋溢地向来往的行人发表演讲，尽管无人问津。

Netzach：其实，演讲的内容我也一点儿没听进去。

Netzach：我满脑子想的是，原来一个人能那么光彩夺目地活着。

阿尔加利亚（苍蓝）：一见钟情……

Netzach：她下定决心要改变人类，还要改变这个世界。

Netzach：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发言。

Netzach：她和她的团队正在招募志同道合的朋友。

Netzach：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有哪个傻子会放弃巢里舒适安逸的生活，转而参与这样的研究呢？

阿尔加利亚（苍蓝）：看样子你就是。

Netzach：是啊……乔凡尼那样的人，和她的相遇就像命中注定。

Netzach：她的名字是——卡门。

阿尔加利亚（苍蓝）：卡门？

Netzach：每每看见卡门为她的事业感到欢喜，感到骄傲时，我也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

Netzach：我想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Netzach：但对她来说，我只是她的好弟弟、她的好朋友、她的好同事。仅此而已。

阿尔加利亚（苍蓝）：单相思。

Netzach：我倒觉得无所谓，只要能像这样生活下去，我就知足了。

Netzach：然而……

阿尔加利亚（苍蓝）：然而安吉拉……

Netzach：不是她，还要再前。

Netzach：我们的研究变得毫无进展，卡门也逐渐失去了活力。

Netzach：后来，研究所里有一个叫伊诺克的男孩死在了试验中……

Netzach：在卡门脆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折断了。

Netzach：我很想安慰她，但每每看见卡门那张无精打采的脸，我吓坏了……那种感觉，就像我从世上被抹去了一样。

Netzach：不久之后，卡门也结果了自己的生命。

阿尔加利亚（苍蓝）：很傻。

Netzach：我不觉得，我接受了这一切，还觉得自己很淡然。

Netzach：我在想，一个比谁都活得精彩的人，却也会死得如此突然，如此凄惨。

Netzach：我决定继续留在研究所，帮助卡门完成她未竟的事业。

Netzach：她的同事们也都在那里，他们还没有失去希望。

Netzach：后来有一天，某个人说也许有办法救回卡门。

Netzach：啊，剩下的等会再说。

Netzach从自己的座位上抽出一本异想体模板书籍。

他交给了阿尔加利亚。

书籍上，红色绿色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异常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