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圣—失言泉

【七天后的早上】

清凉的晨风轻抚过温瑞的手臂,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他缓缓睁开双眼,平日里迅捷无比的苍蝇,在此刻他的眼中却仿佛坠入了慢动作的世界。只见他轻轻伸出手指,微微一弹,那苍蝇便失去了方向,径直坠入床边的火堆之中,随之而来的,是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诉说着那只苍蝇被火焰吞噬、干燥的命运,温瑞费力地坐起来,廖姆端来一盘丹木果!

廖姆:(撇出一个丹木果)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想把你丢出州外了!

温瑞:我晕了几天?

廖姆:七天

温瑞撑扶床边准备起身,眼前天旋地转,双腿也没有力量,他又坐回床上!

廖姆:(咬了一口丹木果,咀嚼)我劝你还是再躺几天吧,现在出去你会被那些异种扑食

温瑞:我怎么了?

廖姆:你的胳膊是不是让异种啃了?

温瑞:对啊,一只叫垢尝的异种

廖姆:那就对了,垢尝是蛇的脑袋,它的牙齿也是和毒蛇一样有剧毒,虽然你因此获得不死,没有痛觉和皮肤快速愈合的能力,可毒素赛跑式地冲进你的心脏,导致你的心脏腐烂无法供血,所以你才晕的!

温瑞:那我已经醒了啊,怎么还…(抵住脑袋,晃动)

廖姆:因为我给你换了一颗人造心脏,机械的!

廖姆:你开始会眩晕,双腿无力,能看见细微且快速的小型动物,不信你看看四周

温瑞闻言,依着廖姆所言抬眼四顾。只见周遭那些纷飞的苍蝇、静挂墙上的蜘蛛、沿墙角爬行的蚂蚁……一切生灵的举动皆历历在目,且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它们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如同置身于流转缓慢的时光之中。

廖姆:是不是感觉它们没有你以前看过的那么快了?

温瑞:对,它们怎么了?

廖姆:不是它们怎么了,是你发生改变,这机械心脏和你的肉体慢慢融合,在这过程会经历我刚才说的第一阶段!

廖姆:在之后你会拥有闪电的速度,蛮牛的力量和超乎常人的召唤能力!

廖姆:千万别着急,老话说欲速则不达,你休息吧!

廖姆掀开门帘,刚迈出一步,温瑞便如鬼魅般瞬间闪至近前,一把抓住廖姆的衣襟,猛力一挥,将其重重摔向墙壁!

廖姆:你这是彻底融合了?

温瑞未作回应,面色微变,双手猛然合击。瞬息间,那牛头人的身影化为一缕魂魄,飘荡在二人之间。

廖姆:你直接进入最终阶段了,这么快速,你的体质太罕见了!

温瑞猛地一推,牛头人应声而动,其铁拳重重击打在墙上,顿时墙面龟裂,一个足有人脸大小的洞赫然显现。目睹此景,廖姆不由得心惊胆战,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廖姆: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杀我就是恩将仇报!

温瑞:(移过来,托起廖姆)你之前说联系不上仙韬市,是什么意思?

廖姆:垢尝冲出来的时候撞断我们与三祀旅舍的电线,这条电线是仙韬市唯一一条通讯电线,我们已经派人去修,还得需要几天才能够修好!

廖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想要回去,你不妨等几天

温瑞:(放下他,松手)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心平气和地坐下,外面乍现聒噪的吼叫声!

温瑞:外面怎么了?

廖姆:不用理会,这是附近的异种又来找活人,在房间里躲好便可

温瑞掀开帘子的一角偷看,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撩开帘子就要冲出去,廖姆把他拦住

廖姆:你要干嘛?

温瑞:那个女孩要被掠走,我得去救她

廖姆:这不是仙韬市,这的异种不会和人类和平相处,在这只有猎物和猎人,她一个孩子生在乱世中是不幸,被异种吃掉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温瑞:(推走廖姆)谬论!无稽之谈!每个人都是鲜活的个体,不应该被放弃,我知道你们州的规矩是选择见死不救!可我不是你们州里的,没必要遵守

廖姆:你在州里一天,就要遵守一天州里的规定,我不准你去!

温瑞和廖姆再一次打起来,这次拳拳到肉,两个人使的都是杀招,他们僵持时,外面传来女孩的嘶喊,是异种用肉刺扎穿女孩的身体,举起女孩就要离开,那如同瀑布一样流下的血水,更像是温瑞体内的血,异种与他们相距甚远,依旧能听得到异种嚼动骨头的声音,这让他无比心痛!

温瑞:(一拳打倒廖姆,悲痛地怒吼)廖姆,我们是有机会救她的,因为你的阻拦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没了!

廖姆:(反驳)一条人命?等异种走后我让你看看成百上千条人命垒成的人山!

意见不合的两人分立窗台两侧,剑拔弩张。待异种身影渐行渐远,廖姆怒气未消,猛地拎起温瑞的衣领,将其狠狠踹入一旁的房间。温瑞踉跄间被地上的腿骨绊倒,当他挣扎着爬起身时,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整个房间竟堆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唯有门口勉强容得下两三个人立足之地,其余空间则尽数被腐肉与白骨所占据。

温瑞:(结巴)这…这是什么情况?

廖姆:什么情况!你说什么情况!

廖姆:他们都是从上面丢下来的,有的的确是十恶不赦的恶霸,可是大多数都是规规矩矩的本分人啊!仅因为不同意人管会的规定,就被丢下来!

温瑞:不会的!我们人管会不可能这么滥杀无辜!

廖姆:那这些是什么?我一个人类做出来的幻象?

廖姆:(举枪对准温瑞额头)你们人管会?你是人管会的?

温瑞:我是人管会成员,还是维兰亚交易中心的新主任,温瑞!

廖姆:我救了一个人渣,我就应该几天前把你杀掉,以绝后患!

温瑞:廖姆,我并不知道如今的地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可以发誓,因为我的运作而丢下来的人都是罪无可恕!

廖姆并不相信温瑞的说辞,他刚想要扣动扳机,一阵熟悉的叫声袭来,温瑞推走廖姆,趴在窗户上看,他看见了垢尝伸出长蛇头捆住一个少女!

廖姆:不好!九月魃又来抓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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