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试探（一）

我纠结了一天，还是决定问问四爷，因着大后天就是出发日了，我去书房找他。

（雍亲王府前院儿书房）

高无庸：爷，淑夫人过来了

四爷目光没移开手中的折子，回道：

四爷：让她进来吧，上果茶

高无庸：喳

高无庸退着出门

高无庸：淑夫人，王爷请

瓜尔佳舒皖：嗯，多谢高公公

我跟着高无庸进去，心里暗自在回顾一下之前准备的话。

瓜尔佳舒皖：爷

四阿哥愣了一下，他想着这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四爷：坐。说吧，这次是什么事儿？

我纠纠手帕，坐下迟疑地开口

瓜尔佳舒皖：那个我听说前段时间皇阿玛下令让节俭，而今事态如何了？

我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抬眸对我说道

四爷：还和之前一样，怎么了？皖皖之前不是不上心吗？

我看到他嘴角弯着

四爷：不会短了你吃喝的，皇阿玛只是让那些平日里奢靡的收敛，我们府上没有这份担忧

瓜尔佳舒皖：可是光让皇子阿哥们节俭，虽能阻止一些奢靡之风，但是治标不治本

瓜尔佳舒皖：奢靡终归是有银子才会如此，根上就是一个“贪”字

瓜尔佳舒皖：都说水至清则无鱼，这混浊的水里藏污纳垢的…

瓜尔佳舒皖：皇阿玛…

我吞吞吐吐地到底没说出下文，看向四爷，只见到他眸子晦暗不明，垂眸说道

四爷：皇阿玛仁慈，恩威并重，可能会大怒一场，轻拿轻放

四爷：皖皖想说的可是这个？

我轻轻应道

瓜尔佳舒皖：嗯

我看到他还盯着我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果然听到他问了

四爷：还有什么？嗯？

他扬起的尾音，让我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组织的话，不停地抬眸暴露了我心中的慌乱

瓜尔佳舒皖：听说不少皇子阿哥还有朝中大臣都欠了国库不少银子，而今国库空虚，这事儿总有一日会爆发

四爷：嗯，不错

我看到四爷还盯着我看，嘴角却没了笑意

四爷：皖皖跟我还这么客气？

四爷：直接说吧

我看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柔情，有些眼花，因为他现在眼里明明就是冰冷一片，让我觉得手指冰凉，明明就是夏日里的热天。

瓜尔佳舒皖：我…

他轻叹一口气，眼里没有了刚刚的冰冷，感觉似是妥协了

四爷：皖皖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

四爷：你还记得上次塞外行围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四爷：我一直在等你跟我敞开心扉，都说心心相印。可你总关着门，隔着厚厚的木头，皖皖，我听不到你为我跳动的声音…

他柔和的目光扫向我，我总觉得那一刻他很孤单。

我移开视线，看着对面多宝格上的奇石，放空了目光，说道

瓜尔佳舒皖：我没有，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回头看向他，闭上眼说道

瓜尔佳舒皖：而且…你总说敞开心扉，可你每次话中有话，我太笨，只能听懂浅显的意思

瓜尔佳舒皖：四叔…我…总觉得挺不真实的

我笑了笑，看向对面的石头，自嘲地说道

瓜尔佳舒皖：我怕…有一日都是梦一场

耳边传来脚步声，肩上搭上了手

四爷：皖皖，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