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邓布利多只是个姓氏
深呼了口气,捏了捏掌心下的扫帚杆底,那片留下地汗液都在提醒她现在的紧张。
在等到那些藤蔓逐渐开始压过那些失控的飞球时,在上空的飞球数量锐减,或许是感受到了威胁,都聚集着朝一个方向飞去。
就是这个时候,最佳时机,没有时间留给她继续犹豫了。
压杆起飞的那一刻她重新感受到了风灌入她的耳朵,鼻腔,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强烈的不适,和肢体叫嚣的僵硬都在试图让她放弃这种自杀式的飞行速度。
但是不够快就容易被攻击,机会只有这一次。
沈夏稚的整个人都陷入了盲目和失重的耳鸣,她的耳边能听到声音,但全然都是嘈杂声,零零碎碎像是击打在耳骨上的轰鸣。
直到她感觉到快到顶了才敢睁开眼睛,只是身体刚触碰到赛场天顶的那一刻,像是有一股力将她压下,明明不重,却又像海浪一般压的她喘不过气。
仅仅只是一盖就迫使她停了下来。
伸出手去触摸那层看不见的阻碍,透明的幕布在手心里渐渐浮现,视线被占据的那一刻,她也明白现在的整个赛场,是真的没有一个出口了。
那阿尔他们究竟在不在这里,斯特诺和凯维斯又去了哪里,她究竟该怎么啊。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是小孩子的状态,她终于发现现在这个形态的她情绪很容易被放大,影响……其实以前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放在心上,这一次倒真的有了十分明显的触动。
是了,她到底是魂穿还是身穿,这个问题从来没有探究过,按理说变成小孩子就该是魂穿,可这具身体和小时候的她差别并不大……
算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她只能尽力控制自己不被小孩子的情绪左右。
就在她打算再次尝试能不能用匕首划破透明魔法墙的时候,刀尖触碰到的一瞬间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弹开,连带着她身下的飞天扫帚也难以幸免于难。
身体再度失去平衡,并且这一次飞天扫帚是彻底没了飞行的动力。
“完了完了,我真要完了。”
“我这把老骨头啊~我还没发明光大呢!”
“飞不起来了啊啊啊啊~”
伴随着滑稽地颤音和她紧闭双眼双手环抱自己的动作,这一次飞天扫帚是真要烂回出厂模式了。
只是沈夏稚算好了位置,以她现在掉下去,最差的情况也会被那些藤蔓缠住,所以摔不死,顶多被抓住。
从一开始去验证天顶就想好了再次坠落下去的可能,只是这么没有一点保护的从高空落下去,她觉得自己没有心脏病或许也要得心脏病了。
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四肢浮浮的完全失了力气,脑袋陷入了昏沉的缺氧状态,所想所思都像是天边散作一圈又一圈的云,无法凝固也没办法聚齐。
这和刚才垂直坠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飞天扫帚已经逐渐脱离了她的身体,紧靠她的两双手死死扒着,唯一能带给她安慰的只有腰间的匕首。
那是阿尔送给她的匕首,那也是她想从藤蔓脱身的唯一武器。
比起现在没有魔杖的巫师,反倒是她多了一层护住自己的利刃。
“等着我。”
“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腰间猛地缠上滑溜溜的东西,她的身体刚触碰到一抹冰凉的瞬间她就想睁开眼拿出腰间的匕首,但是下一刻腰身上的凉意褪去,转而替代的是一抹烫到令人心惊的热度。
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深凝望着她的蓝色眸子,一如既往的,少年的眼里有她最为之向往的天空。
傻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认,死死地盯着他脸上带着血痕的印记,泪水在眼窝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阿不思手上拿着魔杖,单手环过她的腰肢将委屈的小朋友紧紧抱起捂在怀里。
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邓布利多:“别怕,是我来晚了。”
疼惜又自责地收紧了环着她的那只手臂,使用魔法让藤蔓松开后迅速抱着她落地,冷厉的目光落在眼前肆意的藤蔓上,仅仅停留了几秒,化作实质性武器的魔杖将距离两人最近的藤蔓连底部斩断。
那些藤蔓像是知道疼一般,猛地缩了回去,阿不思瞥了眼化作长剑的剑身,上面还带着红色的火焰。
火克木,这些东西还是怕火的。
邓布利多:“我带你先离开这里。”
邓布利多:“不要怕,哥哥来了,我不会让那些肮脏东西碰到你的。”
阿不思的眉眼间依旧是温和的,只是在小姑娘埋头看不清的间隙划过一抹暗色,浓密睫羽覆下的那双眼睛此刻称不上有多干净。
他浑身的戾气和阴鸷怕不是顾及着沈夏稚,压都快压不住了。
阿不思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加上之前的种种,他没有想摧毁一切的心思就已经很好了。
那些人再要求多的,或许只能求出来一个邓布利多。
不然,还真以为邓布利多只是个姓氏?
阿不思紧紧圈着小姑娘的腰身,将手中的长剑重新化作魔杖收回去,得了空的手拖起她的腿将沈夏稚整个人牢牢抱在自己的身体里。
在感受到她攥着自己的衣领时还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头顶以作安抚,晦涩的表情沉在脸上,原本干净的脸上沾了许多不知道是他还是别人的血。
他怕吓着她,所以在她睁眼打量自己的时候就强势地让她埋进了自己的颈窝里,应该没有被他吓到吧?
阿不思此时还穿着上午抱她时的那身衣服,原本白衣打底下的外套已经不知所终,只剩下了这一身被血迹斑斑晕染的白衣,显眼到刺目。
所以沈夏稚怎么可能没看见,她只是没有想好到底怎么开口。
埋在少年颈窝里的小姑娘该怎么说出其实看见他的第一眼,坚强了一晚上也没掉眼泪的她就是止不住眼眶的酸涩,这种家人的归属感让她一看见他就委屈地想掉眼泪。
明明骨子里都是个成年的大人了,结果还是这么爱哭,还一点受不了委屈。
好吧,今晚的冒险飞行和几次险些的坠落是大委屈,她一个根本就不会骑飞天扫帚的人要不是有斯特诺父亲独家创新的新发明,她根本来飞都飞不起来,所以就容许她先小孩子气一下,等阿尔把她放下了她再去抱抱他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