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呢,冰川的冷度透过魔法的护盾仿佛还是能落在落在身上,这下面的水干净极了,比她见过的任何河流都更为透彻。

原来冰川下的世界这么美,但是冰川断崖也如期而至。

沈夏稚突然想到了盖勒特第一次跌入冰川断崖是如何逃出来的,她想不到。

掌心血死死地贴在了一起,两人的身体和无数沉寂下来的灵魂一同漂浮游荡。

那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她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但是睁不开眼。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一寸寸夺去她仅剩的温度,空气乃至生机。

她最后还在想,“盖勒特,这条命要是真给你了,就没有下一次了。”

盖勒特预见的记号让她和他并没有因自然外物的冲击而分开。

掌心的名字和记号的确起到了很大的用处,但是盖勒特身上的伤太严重,以至于到了最后他的魔力支撑不起护盾和泡头咒。

冰川下的河流把他们的身体顺延而下,也不知道究竟要漂多久。

-另一边-

还留在主室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仅剩的还真就只剩下了以撒和斯特诺。

任务失败,整座建筑也濒临沉没,沈夏稚走之前说的话启发了两人。

古树是唯一的希望。

他把斯特诺带到所能及的最高处,发出的信号应该能召开人救他们。

斯特诺并不想说话,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条长长的泪痕,原本元气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

两人都没有了最初的精力,经历此劫都是身心俱疲。

以撒该恨沈夏稚,她两次骗他却又是两次救了他们,如果不是沈夏稚和盖勒特引走了那些怪物,他们所有人和这座地下建筑都会在今天消亡。

死亡在这一刻是真实存在的。

那些人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概是到了第二天,才有人赶了过来。

老马弗里克一眼就看见了自家那不孝儿子,气冲冲地把人救出来以后就要开骂。

结果话到嘴边,少年又哭出了声,带着压抑的痛苦和他从未见过的悲伤。

斯特诺·马弗里克:“父亲,他们都死了。”

这次行动无疑是惨败收场,但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只是老马弗里克知道他的这稚气的儿子真的成长了。

-两天后-

拉托加湖,斯瓦尔巴群岛的一处湖岸。

带着雪碴子的眼睛缓缓睁开,身体如同在病娇里一般,全身冷的骇人。

试图动了动已经冻僵的手指,却发现全身的神经都弥漫在剧痛中,好一会儿才堪堪缓过神来。

在此期间她还缓缓移动着身子扫了眼四周,在看到不远处岸边倒着的身影时松了口气。

彻底缓过来以后,她撑着地站起身,腰间死死缠绕的匕首和真正的宝石还在。

晃悠着身子走过去,岸边的湖水带了些鲜红。

这才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一下子坐在地上,双手落在盖勒特地身子,使力摇了摇。

她又将手靠近他的鼻子,脖颈。

呼吸和脉搏都很弱。

可以说她几乎感受不到他还活着。

盖勒特·格林德沃死了?

这个念头一闯入脑海就被她甩掉了。

狠狠地晃了晃脑袋,有些无力地扶着额头。

沈夏稚:“怎么可能,我都没死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她当然不信盖勒特会这么死了,但是死亡的气息太重了,有那么一刻她真的相信死亡是存在的。

死亡是存在盖勒特·格林德沃身上的。

毕竟他又不是生来就是之后的大魔王。

可是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啊!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掌心的血已经凝固了,她掌心的名字已经淡去了,但是伤口依旧血肉模糊。

她俯下身,再次感受着他的温度。

太冷了,大概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Aras·阿拉斯:“三公里外,有村庄。”

沈夏稚:“Aras?”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沈夏稚自己都虚弱无比,一时也没有察觉到。

Aras·阿拉斯:“撑过这三公里,你会获救,至于这个人死在这里也是他应得的。”

Aras·阿拉斯:“沈夏稚,门钥匙会带你回家,八天后你必须回去。”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几乎虚弱到掩藏不住的疲惫,沈夏稚听出了不对劲,刚想问他就再也没听见他的回复。

沈夏稚内心:难道她现在身上没什么伤,是Aras帮她承担了?!

她也不是什么傻子,简单的道理一想就能明白。

不过Aras话里话外都是在警告她不准管盖勒特。

真让他一个人死在这里吗?

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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