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

-雪国-

长啸的鸟鸣从耳边呼啸而过，风雪自眼前浮现，黑色的长发飘荡在凌冽的寒风中，单薄的身子在山峦下立着仿佛听见了雪国列车的鸣笛。

眼前的壮观而苍凉的景色让沈夏稚呆滞在原地，她这又是到哪里了？

画面快速移动着，就像破晓中涌出来的暗色，很快将她吞噬。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化了。

暗色的烟雾缭绕在周身，一本书从暗色中出现在她身前。

“从前有三兄弟。”

沧桑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在一条僻静的羊肠小道上赶路。”

“天色已近黄昏。”

“不久，三兄弟来到一条河边。”

“河水太险，无法渡过。”

“但三兄弟精通魔法。”

“他们只挥了下魔杖，就变出了一座桥。”

“然而他们正准备过桥时。”

“却发现一个带兜帽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声音停顿，故戛然而止，沈夏稚已经听出了这个故事，但是为什么会在眼下出现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带兜帽的身影浮现在她眼前，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听见了那道声音继续悠扬着开口。

“那就是死神。”

“他觉得被欺骗了。”

“因为旅行者通常会淹死于此。”

“但死神很狡猾。”

“他假装称赞三兄弟的魔法，还说，他们凭着聪明才智躲过了死神。”

“每人可以获得一个奖励。”

“老大想要一根天底下最强大的魔杖。”

“因此死神就用旁边的一棵接骨木树给他做了魔杖。”

“老二决定继续羞辱死神，他想拥有能让死去的爱人复活的能力，因此死神就从河里变了块石头给他。”

“最后，死神转向老三。”

说话人的声音很轻，可沈夏稚却听出了中间转变的情绪，那是一瞬即逝的傲然。

“他要一件能让他离开那里，而不会被死神跟随的东西，死神极不情愿地把自己的隐形斗篷给了他。”

讲故事的声音停滞在此刻，沈夏稚感觉有什么阴冷的东西正在抚摸自己的脸颊，从下巴到眼睑。

沈夏稚：“这是故事的上半篇，下半篇你还没说完。”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总不会是真的死神。

大概是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带兜帽的人痴痴笑出了声，转而一双手落在了她的脑后狠狠按下去。

瞬间贴近，阴凉的气息更重了。

“人总是贪婪的。”

“没有人会例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如果是他，又会怎么选！”

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画面徒然转变，赫然是少年抱着她走的场景，依旧在石洞里，依旧茫然无措。

“在生死面前，在对自己利益的那一方，其他东西什么都可以抛弃。”

贴在她耳边的声音阴冷又讽刺，沈夏稚想侧过去又被狠狠掐住下颚。

很快她看见了变故，石洞再次颤抖着，落石再次来袭，少年用魔法抵抗着但很快就被窜出来的庞然大物再次阻拦了退路。

是刚才那条巨蛇，此时的它断裂了右边的牙齿，巨口里冒着血，一身的伤痕。

不过显然它已经是被激怒的状态根本不可能退步，很快沈夏稚看见少年和巨蛇缠斗起来，尽管少年的魔法很厉害，但因为看不见的原因攻击的效果有所减弱，加上还得护着她渐渐地落了下风。

沈夏稚的眸子颤了颤，心头像是有什么梗着闷得难受。

沈夏稚：“这就是你的目的？”

话音刚落，巨蛇猛地冲向少年所在方向，因为刚才受了伤还没缓过来的他根本躲不开，魔杖被咬走，而少年被也被狂躁的巨蛇甩开。

看起来狼狈极了，不过眼下巨蛇明显对一动不动的她更感兴趣，也是害它这么惨的本来就是沈夏稚。

少年看不见巨蛇的动作，只觉得感受不到沈夏稚地存在，而且魔杖也不见了。摆在他眼前就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找魔杖逃出去，要么找到沈夏稚两个人都可能一起死。

这是沈夏稚第一时间意识到的两个选项，也按常理讲都只能想到的两个选择。

“你说，他会怎么选？”

那道烦人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她不动神色地皱了皱眉却在看见少年找到魔杖后毫不犹豫使用魔法攻击巨蛇后笑了起来。

眉毛一弯，嘴角的弧度轻蔑又无所谓，不止是笑容里带着轻蔑的高傲就连眼神都带着刀子。

沈夏稚：“你不了解他，真要是他根本就不存在两个选项。”

沈夏稚：“你给我看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耳边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画面再次转动，这一次是她看见少年找到魔杖后毫不犹豫使用魔法让自己消失离开的结果。

是了，这才是他。

沈夏稚：“还好，我救的不是个蠢货。”

沈夏稚：“幸好，他不至于傻到来送死。”

真选了就她，那她就真要怀疑眼前这一切的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