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争吵

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不知觉间,相视一笑

湿透的阿不思牵着她到家时沈夏稚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

做了一件到底有多疯的事情

阿利安娜:“稚稚!大哥!”

安娜从屋内跑了出来,看到湿透的两人不禁有些懊恼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你们终于回来了!”

阿不福思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只是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两双交叠的手时愣了一下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怎么搞这么湿?”

不解又奇怪,有大哥在怎么会淋成这样

阿利安娜:“快别聊了,稚稚你们快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安娜看着自家二哥犯傻的模样挤过来推开他,抓上沈夏稚的手臂就想带她走

拉扯的动作僵在原地,阿娜没有成功拉走她

此时的沈夏稚一手被安娜拉着,而另一只手的手臂被阿不思紧紧握住

缓缓抬眸,疑惑看向他

认真而严肃的神情,她好像在有一瞬间被那双蓝色的眸子烫了一下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话

安娜刚想出声却看见自家哥哥把人拉着往自己怀里一扯

邓布利多:“我带她去,你们衣服都是干的别被我们粘上了。”

说完也不等安娜和阿不福思反应直接就把人带走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安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至于阿不福思,一双睁大的眼睛就差没写上震惊二字

阿利安娜:?

朝自家二哥疑惑望去,很显然自家这傻哥哥给不了她答案

阿不福思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一样

回到卧室阿不思就把她推到了浴室,然后自顾自地关上门去给她找衣服

邓布利多:“淋了雨容易感冒,你先洗一洗去去寒气。”

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容不得人拒绝

沈夏稚甚至忘了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心很乱,身上的湿腻感确实让人很不舒服,索性把这些都放一放

好好放松一下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阿不思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然后将它们服服帖帖地放在床边

他没有离开去清洗而是使用了咒语

邓布利多:“Scourgify。”

清理一新

理清自己之后他就静静站在这间卧室里,他的手边是触手可及的几朵花

精美的花瓶立在柜子上,插着的花束很明显是经过主人精心护理的

鼻尖有着淡淡的花香

是夹杂着露水的玫瑰

他环视一周,绿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大部分光线,绿色窗帘里面还有一层花边的白色镂空窗帘,有淡淡的光透进来,映在木制的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点

小姑娘的卧室很干净,柜子上除了花就是摆放整齐的书本,她的被子铺的整齐极了,奶白的色调倒是和她的性子相配

但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总觉得缺了什么

就这样少年也没觉得自己一直待在这里有什么不妥,像是借了一个理由在这里发呆也不错

窗外的天色暗淡,雨也小了不少,淅淅沥沥的声音听着越发地静

或许他是该认真静下来思考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

沈夏稚洗完了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她被阿不思推进来也没拿换洗的衣服啊!

这情节还真是...

心里吐槽了一句

Aras·阿拉斯:“怎么,害羞了?”

许久不出声的人传来一声慵懒的戏谑,因为他的出声沈夏稚撇了撇嘴

这么久不出声,她都以为这家伙不在了

沈夏稚:“算起年龄来我可比他大,他顶多算个弟弟!”

Aras·阿拉斯:“噢~弟弟啊,也不知道是谁叫人家哥哥叫的那么顺口。”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阴阳怪气的意味,沈夏稚光是听着就觉得欠

白瞎了这副好嗓音

不过转念一想,她想到了更绝的回怼

沈夏稚:“Aras,你这是吃醋了?”

想阴阳她,那就玩玩好了

Aras被她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开什么玩笑

沈夏稚:“那我叫你Aras哥哥不就好了,毕竟你肯定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我这个人可是很尊老的呐。”

他的思绪因为一声哥哥被吓的一愣,只是这后半句话

大可不必

算了,他爱幼

沈夏稚没听见Aras回应也不恼,只是挑衅地笑了笑

他看见了女孩脸上的笑意,但是迄今为止他觉得从未了解过沈夏稚这个人,她好像永远会做一些意外的事情

Aras·阿拉斯:“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沈夏稚:“或许吧。”

轻描淡写的一个答案,或许他们之间还差一个契机

可是Aras似乎察觉到了她口中显得太无所谓的态度是隐藏在浮动下的执着

等一下

沈夏稚:!

沈夏稚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沈夏稚:“等等,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看得见我?!”

突然意识到的这件事情让她惊得甚至忘记了原本沉重的话题

而她的话也成功让Aras忘记了本来要说什么

隔了三秒他咳了一声

Aras·阿拉斯:“没有,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咳,没有看。”

连忙的解释,可是他越解释就越是结巴

这让沈夏稚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冷着脸将原本湿掉的衣服穿上,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沈夏稚:“真的?你最好祈祷是真的。”

他没有再敢出声,只是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让人头晕,就连脸颊上升的温度也在提醒一个信号,多说多错

哐当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

静默的阿不思视线随声望去

看清她的衣服时微微皱起眉头,拿起床边的衣服走了过去

邓布利多:“怎么还穿的这一身,去换上。”

喏喏地应了他一声,大概是还没想明白阿不思怎么还在她的房间

只是她刚换完出来就听见了一声刺耳的破碎声

是楼下传来的动静

阿不思和她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快速下楼

而此时的楼下也的确不太太平

安娜和阿不福思站在一起,两人垂着头一言不发

坎德拉夫人站在两人的身前,一双通红的眸子显露出了几分狰狞

沈夏稚看到的瞬间脚步就顿下了,不为其他,坎德拉夫人现在模样的确很吓人

阿不思最先走上前去,看着弟弟妹妹的模样对心中那份隐约的不安感有了猜测

犹豫了片刻他出声打破了僵局

邓布利多:“母亲。”

他的语气不偏不倚,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又变回了那个让母亲骄傲的儿子

客厅的拐角处就是两人听到那声破碎声的原因,一只四分五裂的玻璃杯

以及安娜和阿不福思的面具

原本漂亮的花环从断裂开来,娇嫩的花叶撒了一地的花瓣

那双凌厉的眸子直直地盯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

尽管开口的话是对阿不思说的

坎德拉·邓布利多:“跟我过来。”

沈夏稚抬头看了阿不思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担心和疑惑

他也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视线,只是眼下没有办法再去回应

沉默着随母亲离开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安娜以及阿不福思

直到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沈夏稚才凑上前去抱住安娜

颈上湿润的触感让她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沈夏稚:“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不由地严肃起来,意识到安娜的情绪后又停住了心中的燥意

安娜在她怀里不敢出声,还是阿不福思见她态度太过坚决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这次烟火节其实是我们自己做主去的,母亲一向禁止我们参加这些。”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明显还不止这么简单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我们,我和安娜对母亲撒了谎 我们说要给大哥庆祝生日,在后山上,还特地向镇上的鲜花店打了电话说家里的花因为这些天下雨的原因出了问题,需要找时间重新看一批新种子,也就是故意支开了母亲。”

沈夏稚终于意识到了,她这些天因为夫人的那番话而错过的不安感

是了,她怎么能没意识到呢!

坎德拉夫人怎么会允许他们去参加麻瓜的活动?!

而又恰好的她不在家

这些潜藏的不安因子在一瞬间爆发,她恍惚地差点没站稳,刚想说什么却因为眼前的眩晕感差点向前摔去

阿利安娜:“稚稚!”

安娜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徒然增加的重量,在感受到对方发烫的身体时立刻抱住了她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

一双如月光般的眸子,太美好了

只是这一天远远还没有结束

半夜时分,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惊醒地坐起身

头上的手帕滚落到床沿边,还带着温存的一丝热度

四处很静,只有窗外的雨声,似乎有些大

她觉得喉咙干涩地厉害刚想起床去喝水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什么声音

好像是吵架的声音,她的脑袋始终迷迷糊糊的起先还不敢确定

索性她走到门边,一手附在门上闭上眼睛仔细去听,是吵架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断断续续的,一旦闭上眼睛就会显得越发真切

她疑惑着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又冷又热,身体的讯号在阻拦她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摸黑着,凭着透进来的月光摸索着声音的来源

窗外的雷雨声连绵不绝,突然的闪电会照亮静寂的楼道,就连墙上的壁画在此刻也多出了一份死寂的诡异感

越往声音的方向走她就听的越清楚,顺着声音和一道刺眼的光终于找到了

小小的身影停顿在一扇半掩的窗前,窗口恰好露出了三分之一,照进了屋内的情况

屋内点着的几支蜡烛正是光的来源,而她好像看见了烛台旁立着一个木牌

真吵的声音正是来自于坎德拉夫人

而她面前的人,不就是阿不思

阿不思两腿跪在木地板上,在他身边满地都是碎掉的玻璃渣子

而坎德拉夫人手上拿着一根长条的东西,她想这应该就是魔杖

只是此刻的夫人比她昏迷前看见的模样更加恐怖

同样的蓝色眼眸里是盛怒,没有一丝理智和对于儿子的慈爱

简直是疯了

坎德拉·邓布利多:“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你身为他们的哥哥就是这么做的吗?”

坎德拉·邓布利多:“欺骗,自作主张,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邓布利多:“母亲,我没有。”

坎德拉·邓布利多:“你还狡辩?那这次怎么回事,我又没有给你说过不能参加任何有关麻瓜的事情,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安娜不能去那里?我说的这些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

邓布利多:“没有,母亲。”

坎德拉·邓布利多:“你还不承认!”

坎德拉夫人此时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她手上的魔杖不停地挥动

一道道红光闪过,沈夏稚听见了阿不思隐忍的叫声

她分明看见了他那身白色衬衣上泛起的血痕

他还穿着那身衣服,此刻的伤痕也格外明显

可是阿不思一声不吭地扛下了那几道惩罚,他跪直着身体连腰都未曾弯下

邓布利多:“我没有做错!”

至少这一次,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坎德拉·邓布利多:“你还没有做错!那个女孩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魔药,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

这一次,话题引到了沈夏稚的身上,窗外的她脑子一空

怔愣在原地

邓布利多:“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这些事情也与她无关,是我带她回家的,是我要这么做的,我知道母亲您不喜欢她,但是我已经决定要照顾她了!”

态度如此坚决的阿不思显然出乎了坎德拉夫人的意料,同时还有窗外的她

坎德拉·邓布利多:“照顾?你能照顾得了谁,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是邓布利多家族的希望,你有自己的弟弟妹妹,你对一个麻瓜陌生人的照顾又有几分心?”

邓布利多:“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会放弃的!”

少年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心底默默对母亲说了声对不起,可他却在更坚定地对自己说这是对的

坎德拉·邓布利多:“决定?放弃?你所谓的对她的答案有什么用!”

坎德拉·邓布利多:“你现在所做的都是一时的上心,我原以为你是最聪明的孩子,但是你怎么会做出这些蠢事!”

坎德拉·邓布利多:“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知道错了没有!”

邓布利多:“对不起母亲,我没有错。”

邓布利多:“从今以后,我都会照顾她,我在哪她在哪。”

被这句话彻底刺激到的坎德拉夫人落下了泪,她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

坎德拉·邓布利多:“好...没有错,现在是我错了是吗?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吧?”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魔杖,几次想举起又被气的说不出话

阿不思从来没有这么反抗过她

她的手指着桌上的木牌

坎德拉·邓布利多:“跟你的父亲好好说说,看他养出了个什么好儿子!”

坎德拉·邓布利多:“你忘了我对你说的话,那你对得起你父亲对你的嘱托吗!”

邓布利多:“母亲,父亲不会这样的。”

他的一字一句都在戳着坎德拉夫人的伤口,尽管这是赤裸裸的事实

坎德拉·邓布利多:“好,好,好,他不会我会!”

魔杖的红光直直落在阿不思的身上,被打的浑身是伤,可是他依旧强撑着不出声

看着那样的阿不思沈夏稚觉得脑海里有根紧绷着的弦断了

她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沈夏稚:“不要再打了!”

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迁不迁怒

她下意识地为他挡住了一道攻击,红光悄无声息地落下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象

坎德拉夫人盛怒的表情僵在脸上,她的脑海里也仅有一瞬闪过那个疑问

这间房用了无声咒

而阿不思在沈夏稚出现的一瞬间有了别样的慌乱情绪,或许连他都没有察觉到那个下意识的举动

他将她的身子圈着想往自己怀里挡,而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母亲的魔杖

沈夏稚:“不要再打了夫人,是我的错,是我想去看烟火节,也是我想的主意,这些阿尔哥哥甚至都不知道,夫人,您要怪就怪我吧!”

她将所有的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反正坎德拉夫人本身也对她没什么还好感

但她不能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邓布利多:“你不该来这里的,这一切才是与你无关,快回去!”

阿不思将她护在怀里,坚定的态度让她反倒越是坚持地和坎德拉夫人对视

坎德拉·邓布利多:“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什么!”

沈夏稚:“我是不知道什么,但是夫人,我知道阿不思不只是邓布利多家的长子,他还是他自己。”

沈夏稚:“同样的,安娜也有她自己的思想,她也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

原著中的阿利安娜在搬来戈德里克山谷之后长期被坎德拉夫人要求待在房间里面,本来就孤独寂寞的小女孩变成了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最后也是个十足的悲剧

沈夏稚并不是在怪夫人什么,她只是想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沈夏稚:“我知道您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您是母亲,他们是你的孩子也是独立的个体,阿不思为您承担的已经很多了,为什么您就不能再替他想想呢?”

沈夏稚:“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说这些话,但是夫人,阿尔哥哥很爱您,安娜和阿布哥哥也是,您也同样爱他们不是吗?”

坎德拉被她一连串花说的一时间说不上来

阿不思却在听完后加重了抱着她的力度

坎德拉·邓布利多:“你,你不是他们的父母,你不会明白的。”

坎德拉·邓布利多:“况且你也不该待在这里。”

苍白的无奈说尽了一切的不言而喻

原本爆发的真吵在这段单方面加进的第三人中泄了气

沈夏稚:“我的确不是,但是我没有父母,我从生下来就是爷爷带大的,我甚至连他们的样子都不知道。”

这句话仿佛如深水炸弹爆炸,瞬间让坎德拉夫人和阿不思忘记了原本的思绪

最后的最后,坎德拉夫人投降地放下了手中的魔杖,一言不发地背过身去,望着那桌上的木牌

有些伤痛是可以消退的,可是有些伤痕是永远印在心上的

坎德拉夫人懂这个道理

沈夏稚也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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