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给我说实话！
时间：……地点：……都已经不重要了！
海义师傅和芬莉尔打到现在，身上都多出了许多伤疤，但总体来说，只会点儿三脚猫功夫的芬莉尔肯定是斗不过海义师傅的，海义师傅身上只有三道划痕，而芬莉尔几乎全身都烂了，连腿都站不稳……
即便如此，芬莉尔还是要打，就好像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一般，她这样到底是要给谁看？给我们？可是我们想看到她这样吗？她越是这样，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的荣誉，只会让我们越发觉得她很可怜……
我很想告诉她，为了这样一个摧残孩子的老巫婆而让自己遍体鳞伤……不值得……
一旁的黑猫似乎也看不得芬莉尔这样痛苦，倒是给了一个简单果断的方法：她提起自己那随身携带的扫把，然后一抽，扫把里面拔出来一把剑，然后直接砍下了芬莉尔的脑袋，人头落地……
随之，芬莉尔的身体倒了下去，但因为现在的她是血魔，即便脑袋掉了她也还能扎眼和张嘴……
现在……她应该愿意和我们说说话吧……
“……咳……咳咳！咳……”
在这一群人里，跟芬莉尔最熟的也就是我了，我打算走过来跟芬莉尔聊两句，而她也是瞪着眼睛瞪着我最狠的……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见过的所有的哥哥姐姐们……好像只有你是临阵脱逃了的……离开之后……你找到了自己的妈妈……有了自己的家……再后来……你还上得起学……而且是国外的……甚至到了现在……你还可以用着你校长的钱……环游世界……
哈哈哈哈……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也跑了得了……可是我不能跑……我跑了……我就是对不起凯瑟琳妈妈……对我的养育之恩……海……海文哥哥……你……你对得起她吗……？”
“走之前我已经谢过她了，放我走也是她答应下来的，我没有任何愧疚。”
“……她……你……你走的这段日子……她……每天……都在……想你……可你……连个电话都不打……甚至还要……处死……她……”
“不是我要处死她，而是所有人都希望她死，难道你不希望她死吗？”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说实话！”
“……哈哈哈……是啊……我也希望她死……我也有时候在想……为什么她一定要救我呀……为什么她一定要对我好呀……为什么我一定要回报她对我的好呀……为什么……明明有我就够了……她却还要收留那么多的……她所认为的孩子们……
直到最后……真的就只剩下我一个孩子了……她却还不死心……收下了……田雪兔……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了她……也想杀了田雪兔……但是……我不敢……”
“你觉得，你的凯瑟琳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说她自私吧……她又愿意去救我们……和我们一起受苦受罪……还愿意把我们抚养成人……说她无私吧……她又经常念叨着……等我们有出息了……让我们好好儿孝顺她……还……还……”
“还拿我们挡枪子儿？”
“……”
“你难得一次说实话……”
她难得一次说实话，我很欣慰。
“不过，我感觉你能说实话不全是我的原因……说说吧，凯瑟琳呢？”
“……凯瑟琳妈妈……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
话虽如此，但是老唐提出了一个问题。
“老大，她没有对我第八个女儿说实话！”
“你第八个女儿？谁呀？”
“小兔呀！”
好家伙，我上来就是给老唐一个天灵盖响！
“人家答应了没有你就说什么第八个女儿？！我看你跟那个老巫婆没什么两样！要不是你还有点儿良心不害人我真想揍死你！”
“哈？！老大既然知道那老巫婆有多犯贱，那也应该知道骂我也是要有分寸的吧？我和那个老巫婆可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她没有对小兔说实话确实是一个重要信息，于是我继续问芬莉尔。
“你怎么解释？”
“……哈哈哈……因为……不关她的事呀……不是吗……大约三个月……我的事……不也不关她的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想对小兔说的话，原本其实是想对我们说的？”
“准确的来说……是对你……可是……那小妖怪……没有告诉你……”
对了忘了说了，老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派自己的小妖怪们关注着小兔的一举一动，按理说同样是妖怪，小兔应该多多少少会察觉得到才对，但是……老唐的工作是不是做得比往常要更好了呢？还是说，小兔确实没怎么提高警惕？不过也是，毕竟小兔只是向往无忧无虑的日常生活而已……
“……有些话你甚至是照搬着那老巫婆的那些说辞来的，也难怪……”
“……咳咳！啊……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们什么都知道，芬莉尔妹妹，我们什么都知道……”
听到我叫她一声妹妹，她似乎惊愕了一下。
“但是我要告诉你，芬莉尔妹妹，有些时候你也得学学小兔，学会说一句：不管我的事……”
“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知道你胆子确实比较小，那时候你年纪也比较小，这都很正常，至于现在……”
“……你……你还是打算……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你还是打算做一个执迷不悟的人吗？”
“……啊……啊啊……”
“就当是你最后一次帮我了，芬莉尔妹妹，趁现在你还没闹出更大的乱子，到时候我也会尽可能帮你的……”
“……呸！谎话……逃走的时候你就一直在说谎话……我跟你说过了……凯瑟琳妈妈已经死了……”
“……”
我没有说谎话，离开的这些年我甚至都没说话，看样子她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交代……
于是我抱起芬莉尔的头，把她和她的身体拼接起来……
然后，将我的手腕放在她的嘴边……
“……起来说话。”
她也是毫不犹豫，一口就咬住了我的手腕。
“老大！”
“不要紧。”
黑猫也是血族，但她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我的那一个，只是现在，为了得到一个答案，我有必要这样做，大不了废了一条胳膊……
我相信芬莉尔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也正如我所相信的那样，她只是吸了适量的血，保证自己的身体能够恢复正常而已……
然后，她松开了口，缓缓起身……
“……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仅此而已，欠了那么久的账，确实该还了……
“黑猫，把那个给她。”
“……这丫头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
“给她，咱不求回报，解决问题就好。”
黑猫无可奈何，只得掏了掏腰包，然后给了芬莉尔五枚金币和一张寒梅学院的入学凭证。
“……啊？！”
果然，她两只眼睛都放光了……
“我从不说谎……芬莉尔妹妹，现在能否考虑一下帮帮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