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这份沉重的爱就离谱！！！
时间：异历24年12月14日上午10点3分，地点：谭雅城商业街的某处，天气：阴，且刮大风……
现在在我眼前的……我敢保证我没有认错，这张被摔破的可怖的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就是芬莉尔！
但是……就好像是她故意要这样一般，留着凯瑟琳女士的发型，戴着凯瑟琳女士的头饰和手饰，穿着凯瑟琳女士上个月经常穿的大衣，甚至整个人的体型都从原本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前凸后翘的大姐姐！除了脸是这样，以及发色还是黑色以外，她是真的很认真的想打扮成凯瑟琳女士的样子……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就是凯瑟琳女士给我的答案，可是为什么不是凯瑟琳女士自己来呢？
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小馒头，你和她认识吗？”
这丫头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她的名字，就变成了我和芬莉尔中间的那一部分，就跟捧哏一样。
“……好吧，看来你已经有了新的归宿了，只是小馒头这个名字……还真是难听……”
一听芬莉尔这么一说，这丫头瞬间就来气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莫名其妙的有一股火，真的就好像我接受了小馒头这个称呼一样……
“哈？！你什么意思？！小馒头这名字是我给她起的，好听的很！你不许说她！”
只是她似乎有点急躁过头了，甚至有想冲过去揍她的感觉，于是我立马拦住了她，免生事端。
“……芬莉尔……凯瑟琳女士还好吗？”
“……”
芬莉尔没有说话，只是黑着脸，转过身去……
“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
如此神秘，只怕没什么好事……
只是这时候小丫头居然也跟了过来。
“……你不去找你爸爸妈妈吗？”
“小馒头，那是个坏人！你等着，我去把爸爸妈妈，还有海文哥哥他们给叫来，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虽然我知道她说话是有点不客气，而且芬莉尔跳楼事件确实有很多疑点，但这个时候就确定芬莉尔是坏人，还专门说要把那些我认识不认识的大哥大姐们都给叫过来……她平时都这么武断的嘛，而且就算我真是她家养的兔子……就为了一只兔子？！值得吗？虽然孩子确实也缺少一点分析能力，或者说，比较幼稚就是了……
我没多想，看着那丫头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离去……
……
异历24年12月4日中午12点57分，跟着芬莉尔来到了一处巷子，路途上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很压抑……
巷子很暗，隔音也很好，也没有人，环境很潮湿，苔藓爬满了墙，垃圾成堆成堆的放，蟑螂老鼠时不时窜来窜去，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也不知道是鱼腥味还是血腥味，这样的环境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件我想都不敢想……
有时光鲜亮丽的外表总会有那么一两处隐蔽又肮脏的角落，城市就是这样的特点……
我们找了一个干净的铁箱子坐了下来，她还顺便给我买了一盒苹果汁，这也是她最能表现出她的温柔的一刻……
“谢谢……”
我向来见好就收，这也是我愿意听她把所有的来龙去脉给讲清楚的回应，只是我喝不下，在这个又脏又乱的地方怎么可能喝得下？
“……凯瑟琳妈妈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说是这么说，但她的表情还是那么沉重，一点也不像很好的样子……
“但是……以后似乎也不需要小兔的关心了……”
她说这句话时把我吓了一跳，就好像她把我当成敌人了一般……
“什，什么意思？”
“你已经和凯瑟琳妈妈划清界限了，不是吗？”
“……不不不！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凯瑟琳女士……”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反正就边冒汗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我说过你怀疑她之类的话了吗？我只是说你和她划清界限了而已！你现在有了新的归宿，有了新的生活，你还想怎样？！”
她看上去有点生气，老实说，在我的印象里，芬莉尔永远都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今天她第一次这样，就好像一头沉睡的巨龙突然醒过来了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总是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人，人类？！所以现在芬莉尔是……
我谨慎的瞄了一眼芬莉尔的脸……耳朵是尖的，瞳孔是血红色的，锋利的獠牙也暴露了一点在外面……果然，她变成了吸血鬼……
“芬莉尔小姐，你现在是……”
“想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的话，就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吧……”
我默默低下头，看样子现在只有我听她说话的份儿……
她吸了口果汁，开始了接下来的陈述。
“……不光是你，我也有了新的生活……小兔，其实我对你的看法挺复杂的，我一开始挺讨厌你……但是现在，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
“……诶？”
芬莉尔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道：
“那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妈妈要认一个新女儿，而且你还认了她这个妈妈……那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把我的妈妈，把我那平时本来就给不了我多少关怀还要在晚上偷偷来柴房哄我睡觉的凯瑟琳妈妈给夺走……所以我很讨厌你！
后来我想明白了……凯瑟琳妈妈心善，收留过很多难民，其中就收留过不少孩子，而且大部分都是比我要大的哥哥姐姐，凯瑟琳妈妈最喜欢的也就是像你这么大的哥哥姐姐们，因为他们成长的最快，他们早就明白了怎么赚钱、怎么修好电子产品、怎么调制药剂、怎么培育新品种作物、怎么进行心理交流……
只是那时候，外面都特别乱，有的传教士见到凯瑟琳妈妈就是要杀，包括我、难民和哥哥姐姐们……她的大部分为了保护凯瑟琳妈妈，要么被抓去处死，要么在路上意外身亡，要么自己活活饿死或病死……最后就只剩下了我这么一个孩子活了下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收留我们的地方，也就是杰西家族的那栋宅子，以为可以过上安定生活了，我当时就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长大了就可以像哥哥姐姐们一样做许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了，就可以像哥哥姐姐们一样报答凯瑟琳妈妈的养育之恩了……我也想过上学，可是那天凯瑟琳妈妈是初来驾到，还没有权利掌握那栋宅子的金钱，也交不起学费送我上学……
后来不知为何，杰西家族的主人把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赶了出去，然后那主人和凯瑟琳妈妈一起消失了一段日子，等凯瑟琳妈妈回来之后，她就对我们说：杰西家族的主人已经同意把所有的资产都交给她继承。我当时真的以为我能和凯瑟琳妈妈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了……
但是没想到，那些难民们居然也为了夺得杰西家族的资产，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她们每次都限制凯瑟琳妈妈的行动，让凯瑟琳妈妈这个家主之位有名无实，于是凯瑟琳妈妈变得很少时间来看我，剩下的时间我要么睡柴房，要么就在那些难民的拳打脚踢之下干杂活……于是……在他们的摧残下，我连上学都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痴心妄想……
再后来，就遇见了你……那个本应该让我感到讨厌的你……”
芬莉尔的表情很微妙，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那天……觉得凯瑟琳妈妈已经有你了，我不被需要了，才想着跳楼的……而且我一定要当着凯瑟琳妈妈的面去跳！
只有这样，我才能让凯瑟琳妈妈知道，我已经被那帮家伙摧残的不成样子了，现在真的非常需要凯瑟琳妈妈为我做主……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你知道，凯瑟琳妈妈只能是属于我的，你必须得离开！
……当然，那只是我跳楼的原因之一。”
是……这样吗？
芬莉尔对于自己母亲的爱……可谓是有些病态了……这种事其实也可以跟我说的……
说起来……也怪我……当初我明明也见证到了芬莉尔的境遇，为什么我就不能也伸手去帮一帮她呢……
我是个胆小鬼，是个自私鬼……也许是这样吧……
“……那天我是跟踪你们来的，所以我也听到了你们之间的交谈……也是因为那次的交谈，让我和凯瑟琳妈妈认识到了这一点……因为那次交谈，我需要感谢你……”
“这一点……是指……”
芬莉尔没说说话，只是默默吸了一口果汁，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
“……因为你的那番话，让我和凯瑟琳妈妈认识到了……人群当中有坏人！”
“……那么，坏人是谁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笑得很恐怖……
“……那些人都是坏人……没错……都是坏人……”
“……？！”
“我身体弱小，做不到一下子干掉那帮混蛋……但是凯瑟琳妈妈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点燃凯瑟琳妈妈心里最深处的那团怒火！让凯瑟琳妈妈知道，不让那些让我沦落至此的家伙消失，我和凯瑟琳妈妈就永远都没有好日子过！这就是我选择跳楼的原因之二！
最后，凯瑟琳妈妈没有让我失望……她让所有的坏人都消失了……都消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凯瑟琳杀了人？！
……最终，吸血鬼都没有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吗……
但这就是芬莉尔口中的凯瑟琳，也是最真实的凯瑟琳……因仇恨行事，渴望杀戮和献血，是纯正的吸血鬼……这就是答案吗？
明明有更多的方式可以避免血腥事件的存在……
明明已经得到了答案，可我却更加不理解芬莉尔和凯瑟琳了……
说完，芬莉尔猛吸了一口果汁，最后把果汁吸光，再把捏扁了的盒子给砸进了垃圾桶！
“现在，那帮碍事的家伙没了！凯瑟琳妈妈把自己的一部分血献给了我，让我变成了吸血鬼，我还找了一个妖怪学习了变化术，让我变成这幅长大了的模样，现在我和凯瑟琳妈妈可以过幸福的生活了！而且还是以这种吸血鬼的形态，一辈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芬莉尔怎么看都像是要控制不住情绪大开杀戒的样子！我有三种选择，要么逃跑，要么和她大干一场，要么等死……
“对了小兔……”
她突然叫住了我……我想过她会说出任何一句话时做出的任何一个准备要杀了我的姿势，我也想过我接下来的任何一个结局……
“……凯瑟琳妈妈要我替她问你一个问题，因为那句话是你说出来的……你觉得，什么是坏人呢？”
“……啊……啊……”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小兔……你是坏人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