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该说什么是好呢?
她留倒是成功留了下来,可瓦沙克也不知道是抽哪门子的疯.
说什么不需要医者什么的,自己反倒缺个贴身伺候的侍女.
是他飘了还是她怀娇拿不动刀了?
想起当时他说这话时在场之人面面相觑的懵圈脸,她就有点疑惑.
怀娇伫立在镜前,目光在自己的倒影上游移良久.
不可能认出来的吧,她这伪装简直是天衣无缝.
宽大的黑袍如同一片浓稠的夜色,可以将她的身形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
除非瓦沙克拥有透视之能,否则断然无法窥探到她的真实面貌.
可瓦沙克也绝非一个缺乏警觉之人,按常理而言,他怎会如此轻易地让一个陌生人近身伺候?
一时之间,她竟也难以察觉他的想法.
不过,说不定贴身侍女也不错,除却贴身伺候的职责之外,怀娇无需操心其他琐事.
也不需要穿上星魔一族的衣服,毕竟,对于被人族文化浸染透了的怀娇来说,魔族过于清凉的服饰确实是比较超过了.
之前攻略的时候是为了加好感度才穿,现在?她才不要勉强自己呢.
......
亲身经历了一回上个世界听说过的“社畜”生活,这种感受实在难得.
听到敲门声催促着去服侍瓦沙克起身的怀娇,抬眸望了眼那仍被黑暗笼罩的天际.
啊,拳头硬了.
怀娇:星魔神大人安.
余光一扫,怀娇心中暗自承认,瓦沙克此刻的状态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碎美感.
星魔神高高在上的威严依旧留存,可此时他端坐于床头的姿态,却因凌乱散开的丝绸睡袍衣领而平添几分惑人的气息.
露出的胸膛结实有力,彰显着非凡的力量感,然而这一切却又被他那略显病态的虚弱模样冲淡,交织成一种奇异的矛盾之美.
瓦沙克:嗯.
瓦沙克:为我更衣吧.
这不过是件小事,不就是给他换身衣服而已.
……
不是,他说啥?
怀娇的脑袋像生了锈的齿轮,迟缓而笨拙,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瓦沙克说了些什么.
怀娇:更衣?
怀娇:我…我吗?
刻意模糊掉的声色中带上了几分计划被打乱的慌张,瓦沙克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她这堪称失礼的模样反问.
瓦沙克:不然还有谁?
怀娇闻言一怔,下意识地环视四周,视野所及,空旷寂静,除了她与瓦沙克之外,再无他人.
拳头痒了,她到底是脑子进水还是发昏上赶着来给自己找事情做啊?
怀娇:是.
怀娇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给自己灌注了一丝勇气.
她提起一旁早已备好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难以言喻的紧张.
瓦沙克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静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这样无声的氛围里,怀娇缓缓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触及他腰间的系带.
那一瞬间,她竭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让它偏离到那些不该多看的地方,被黑袍完全遮住的耳根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