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道友
学校还算有点良心,给了一天时间休整.不因为单纯体谅学生.是领导也懵B、留下大约有三四百人.很大一部分是男生.这三四百的人怎么吃饭?睡能不能睡好?有没有人串宿舍?核酸怎么管理?教学怎么进行?卫生怎么维持?消毒怎么保障?方方面面.林林总总、自然没有空管学生、
头等大事是分宿舍、必须两人一间.余雁归和张伯伦自然无须担心.两人的六言堂(两人都号三言,六言堂是他们的宿舍名)因为学期初假鬼那一出两个懒到校致的两个人搬走了、后来不缺宿舍、就没再重新分人.现在那正好、本在满心欢喜的时候.六言堂的小破门“笃笃”地响了起来。
“哎!那个谁!你俩啊.过来一下子!”宿管大爷一声喊、正擦床架的余雁归和正收拾橱的张伯伦同时转过头来.“我给你俩这安排过来个人.”大爷神秘兮兮地说
“一会再来人、这这、大爷、不是说防疫吗?不是一个屋只有两个吗?”张伯伦有点急、
“哎~这个人不一样!不是一般人!”大爷摆了摆手.
“都是人,能有什么区别?反正是男的吧?”余雁归对这个说辞有些怀疑.还没等大爷回答、木门又响了起来.
张伯伦一把拉开门.他被眼前的人惊得一愣一愣的
正看走进来一个人、背着一个登山包,左右手各拖着一个箱子.这个人个子不高.比余雁归略矮.肤色普通.穿着一身夏季校服.外罩一件羽绒服.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人竟然头上盘着一个发髻,由一根木簪贯穿而过.
张伯伦盯住这人的发髻、这人盯住张伯伦的光头.
(这人怕不是个道士?)(这人怕不是和尚?)
而余雁归也感觉到此人不一般.首先他感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气息与一般人不一样.然后普通人留这么长的头发而不被教导主任剪去说明必有缘由.其次余雁归从未见过这个十分特殊的人.年级里人本不是太多.而住宿的人是少之而又少.说明这人是一个练过的、有关系的转校生.
三人正大眼瞪小眼看着呢.大爷退了出去:“你们好好聊!我不打扰.”余雁归上前一步.伸出手:“余雁归.认识一下.”这人和他握手.脸上有此兴奋张伯伦也伸出手、和那人握了一下:“张伯伦.佛号既空.那人更加兴奋:你是佛门中人?“他淡淡地笑了笑:“居士.”
他站在宿舍正中间,说:“忘了介绍下自己、我叫赵遇,
余雁归指指窗边的一个床应:“睡这吧.风水好.”
“哎?你会看风水?”赵遇很好奇.
“不太精通.”余雁归说.
“那你指定是修道的吧?”
“居士.”
“哟呵!我出门前找爸还不让我把这事往外说.现在好了.都是自己人.”赵遇很是惊喜
余雁归站起来施了一礼:“太一道居士、山雁.”
“全真,灵青子.”
“全真?你是道士?”
“嗯、”赵遇一脸自豪.
“年龄、不卡吗?”(合法道教教职人员证的年龄限制是18+)
“祖上三十九代传的”
“厉害!”这种家传道士一般都很厉害.多少都带点底蕴.
全真主张性命双修.且蓄发蓄须.不食肉.不饮酒.不嫁娶.住道观修行.主修内丹、外丹.服气.很少出世.所以大家对道士的印象基本来源于正一道士。
余雁归在老家皈依的是太一道.属于正一.全真道士(活的)他也头次见.自然十分热情.
赵遇的行李不少.大多都是此书.普通的衣服只有身上那一件.其它都是道袍.质量都是全真的坤道(女道士)缝出来的,虽是粗布但比余雁归淘宝49块9买的好太多.还有混元中(圆状道士帽.全真专属).鞋.袜.内褂.俨然正统道士打扮.就是年轻了点.
收拾好、赵遇把他的道士证(现在叫道教教职人员证)给余雁归看了.照片上的赵遇还在八九岁的样子.他说:“我们家都是干这行的.灵魂契约,这个破本没什么用、只是几年前非得要.我二大爷走了个后门.找了道协副会长.搞了一个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云淡风轻.余雁归惊了、这是真世家.啊.“确实牛B;”余雁归感叹。
“那你是哪儿的人?从口音上发现不了多少啊.”
“十岁以前一直在终南山上学道.具体哪儿的人不清楚.我老家算是湖北那一块的吧.也应该很多年就搬过来了.”
“那咋听你说话不像南方的啊?”张伯伦问
“我师父、还有几个师兄都是河北那一片的.所以普通话还算标准.
“哦.”
“那你呢?张伯伦?”
没等他先开口、余雁归说:哎、你别说、这位可不般.”
“嗯?赵遇来了兴趣.
张伯伦也很无语.说:“哎、家底都被抖出来了.那说说吧、我、北京的、正白“正白?正白旗?”
“嗯.清末.带清没了之后瓜尔佳氏逃离了二环、当是这一家的老爷正妻是张之洞一个叔兄弟的女儿,后来这老爷没了.所有的儿女寄在这位的丈人家里.自然都随了丈人的姓.几年前听家里老人讲的.我应该就是正白.说说你吧,咋十岁下山呢?小学头三年怎么弄的?”
“嗨、那能学到什么、都是后来学的.认字那是不用说、五岁认字、五年读《老子》《庄子》《管子》什么的.写字也是用毛笔.篆隶草楷都沾点,最通秦篆“哎?我会草书,他会隶书.你还会篆书.不过我们两个都是野路子,如何练得楷书,全凭各人喜好所为了.也对、篆隶草楷篆为先、从头学起不失上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