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笃笃笃。”

　　

门开了，银休怜扫了一眼这个情形，十分的眼熟，不过以往他都是作为敲门的那一个。银休怜收了收心神，看着面前的杨勿咎，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啦，案件处理不顺利了？”

　　

杨勿咎深吸一口气，将身旁的肖彰拉到了自己身前。

　　

“抱歉打扰，请问是银休怜先生吗？”

　　

“是，怎么了？”虽说是回答着肖彰的问题，但银休怜却一直在看着躲在他身后不愿与自己对视的人。

　　

肖彰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证，“我们是警察，通过流程向您确认一些消息，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肖彰向前一步，脚跨进门内，杨勿咎紧随其后。

　　

“请问，您认识李瑞先生吗？”

　　

“我曾经的同学……怎么？”

　　

“李瑞先生死了。”

　

　 在肖彰看来，银休怜只是嘴唇惊愕的张开，除此之外没有太大表情变化。

　　

他在保持沉默。

　　

“有人在一个废弃水库旁发现了他的尸体，就目前的形势来判定，可能是他杀。”肖彰清楚，这些银休怜都是知道的，只是他必须按流程来办罢了。

　　

“我们调查得知，您曾经在上学期间受到过李瑞先生的霸凌？”

　

　“……嗯。”银休怜的眼瞳呈发散状，似乎在回忆什么。

　　

“您最近有见过李瑞先生吗？”

　　

“四月十八那天，我有一场同学聚会，和他见过一面，杨队应该是知道的吧。”银休怜指指肖彰身后的杨勿咎。

　　

面对肖彰的目光，杨勿咎点了点头。

　　

肖彰看了看自己的记录本，“李瑞先生死亡时间是在四月十九日的五点到七点，请问您在这个时间段中在做什么？”

　　

“四月十九……五点左右看了一场电影，散场之后，又去了墨语酒吧喝酒。”

　　

“哦，这样啊……”

　　

“有没有什么证据？”杨勿咎出声打断了肖彰的问询，声音听不出来悲喜。

　　

“证据，指什么样的？”银休怜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杨勿咎。

　　

“比如看的哪场电影？还有没有电影票？墨语酒吧有没有人证？你几点回的家？”杨勿咎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影票那种东西我一般不会保存，墨语酒吧我常去，你可以去问老板娘莫姐，喝完酒我直接走回的家，至于到家时间应该有九点多了。”银休怜却丝毫不慌不忙的回答了一问接着一问。

　　

“真的没有电影票吗？那是很关键的物证。”银休怜发觉这不太像杨勿咎平日里的作风。

　　

“或许我看完电影就丢了……”不过银休怜实在不忍心看杨勿咎摆出那副像是让人了一样欺负的表情，还是答应了下来“我再找找看吧……”

　　

银休怜在各种柜子里一通翻找，十分整齐的家变得有些不忍直视。

　　

不过最后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还真让他在家门口随手放置杂物的柜台上找到了在电影简介里夹的影票。

　　

肖彰将它保存在塑封袋里当做证据。

　　

“请问，您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四月十九号当日去看这部电影？”肖彰随口问了一句。

　　

“那天是我生日。”

　　

一句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回答使得场面有那么一瞬的寂静。

　　

“…好，谢谢您的配合。”肖彰转身走向门口，等了一会没见杨队跟上来，又转过头去看。

　　

只见，两个前些天还在谈笑的男子，相对无言，空气里弥漫着沉默。

　　

肖彰看着杨勿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转身离开之际，轻之又轻的道了一声。

　　

“生日快乐。”

　　

“砰。”

　　

门关上了。

　　

银休怜看着眼前关上的门，它仿佛将世间一切都隔绝了，只在这一方天地间，遗留下了死寂，和一个如死寂一般的人。

　　

过了好久，银休怜听见自己沙哑又带些颤抖的嗓音。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