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下)
卢多·巴格曼:“现在,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热烈欢迎——保加利亚国家魁地奇队!”
一个骑在扫帚上面的,穿着鲜红色的身影,在巨大的鼓掌声中出现在入口处。布莱克一家兴致缺缺,都在低头各忙各的。
其他人好像很激动,尤其是德拉科,斯潘诺里斯听见他一直在后面念叨克鲁姆。
主持人一个个报出名字,压轴出场的是威克多尔·克鲁姆。直到听见这个名字,斯潘诺里斯才抬起头,拿出已经调整好焦距的望远镜向球场上看去。
克鲁姆又黑又瘦,他有一个弯鼻子,标志性的深黑色的眉毛,看起来很老成,表情阴沉沉的,实在很难相信他只有十八岁。
“现在,让我们来欢迎——爱尔兰国家魁地奇队!”巴格曼喊着。
七个穿绿色衣服的人出现在广场中,每个队员们扫帚上刻着他们的名字。
一个瘦小的巫师大步走向广场中央,嘴里含着一个银哨子,在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大的木箱,另一边夹着他的扫帚。
他是本次的裁判。骑上扫帚,打开木箱,将规定用球抛向空中,伴随一声哨响,作为裁判的他也一同飞到空中。
比赛速度很快,很激烈,这是霍格沃茨内部魁地奇比赛中绝对无法体验到的。爱尔兰队真的非常优秀,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而保加利亚球队,真正可以派上用处的只有克鲁姆——那的确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找球手,难怪许多人都把他视为偶像。
中途出了点意外,保加利亚和爱兰的吉祥物们打了起来。
矮人们升到空中,形成一只巨手,这对媚娃们来说是一个很粗鲁的标志。
媚娃们穿过广场,整张脸变成尖嘴鸟喙,肩上长出覆盖着鳞片的翅膀,愤怒的向矮人们投掷火球——再也不见之前的美丽。
官员们涌到场地去分开媚娃和矮人,可惜未能成功。
就在这片混乱中,比赛结束,尽管克鲁姆最后拿到了金色飞贼,但是爱尔兰队取得了胜利。
克鲁姆似乎受了伤,他的鼻梁被打歪了,他现在正被一群治疗师围着,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阴沉。他的队友们围着他,摇着头十分沮丧。
矮人们兴奋地在整个广场到处乱蹦,在不远处,爱尔兰队员在他们吉祥物撒下的金雨中尽情舞蹈。绿白橙三色旗飘扬在体育馆,《战士之歌》响彻云霄。
媚娃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非常美丽,不过十分气馁和失望。
既然比赛结束,接下来对布莱克一家而言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他们走下铺着紫色地毯的楼梯,率先走回来时的地点。西里斯驾驶着摩托车携妻带子,在马路上飞驰,很快便回到了伦敦。
“11号……紧挨着的是13号……”哈利被弄的晕头转向,这里明明没有12号啊。
“稍安勿躁,想想我刚才说的。”西里斯耐心提醒着哈利。
哈利专心想着,刚想到格里莫广场12号,就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出,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
哈利看得目瞪口呆。11号的主人房放的音乐还在沉闷地响着,显然住在里面的麻瓜们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布满划痕的涂着黑漆的大门徐徐打开。一扇银质的门把手是一条盘曲的大蛇的形状,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门廊是一个长长的的走廊,墙上贴着发黄的墙纸、破旧的地毯、煤气灯和一个大蛇形状的蛛网状枝形吊灯和枝形烛台。客厅内一座楼梯直通楼上。楼梯墙上挂着一些颇有年头肖像。但是整栋房子里很干净,一点都不像十多年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作为房屋的主人,西里斯许久未归,抬阶而上,爬到顶楼,那里只有两扇门——正对着他的那扇上面的牌子写他的名字。
那是他的房间。本来以为房间里的东西都会被布莱克夫人丢出去,但是当西里斯打开房门的时候,里面一如十多年前的样子,仿佛房间的主人只是短暂的离开。
屋里很宽敞,有一张床头雕花的大床,高窗上遮着长长的天鹅绒帷幔。少年时的西里斯在墙上贴了非常多的招贴画和照片,原来银灰色的缎面墙壁几乎都看不到了。
屋里有几面大大的格兰芬多旗帜,强调他与这个斯莱特林家族中的其他人不同,金红的旗子到如今已经褪色。
还有许多麻瓜摩托车的海报,小天狼星想起来当时他改装了一个麻瓜的摩托车,现在就停放在整栋房子的后院里。记得前几日,斯潘诺里斯好像表现出了对摩托车的兴趣,改天教他骑一下吧。
海报旁边用永久粘贴咒贴着几张身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招贴画,那几个麻瓜女孩褪色的笑容凝固在纸上牢牢的贴在墙上。
啊这,改天买些别的画报覆盖上吧。
旁边的照片上,四名霍格沃茨学生挽着手臂站在一起,冲着镜头在呵呵笑着:詹姆不服帖的黑发在脑后支棱着,他旁边是西里斯,那会儿他年轻又快乐。彼得站在西里斯右手边,个子矮矮的,胖乎乎的,眼睛湿润,为自己能加入这最酷的一群人,与这样受人钦佩的叛逆者结交而兴奋不已。詹姆的左边是卢平,甚至那时候也显得有一点邋遢,但他也带着那种惊讶而快乐的神情,发现自己被喜欢,被接纳……
四个人那时只有快乐,没有背叛,没有死亡,没有心酸的生活。有多少回忆随着詹姆和彼得离去,只剩下叹息。
旁边的桌子上,十几个礼盒并排整齐的堆放在那里,时光已经将包装纸磨的发黄。
西里斯随手拆开一个礼盒,那些无一例外都是他的父母和弟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礼物只延续到1985年。
1985年,他还被关在阿兹卡班。
西里斯抚摸着已经褪色发黑的礼物,心中苦涩又难过——原来他们依然深爱着他,爱着这个离经叛道的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他们有太多的方法去破坏屋里这些麻瓜招贴画,但是它们依然就那样粘在原地,牢牢贴在墙上,等待房屋主人归来。
二楼客厅曾经是华丽精致的,有一个大窗户可以俯瞰房子前面的街道,一个大壁炉两侧是两个华丽的玻璃橱柜,并且有一面墙上覆盖着一个布莱克家族树形族谱挂毯。
西里斯走到这里是,看到佩尔娜正在抚摸挂毯上那些烧焦的黑洞。他的头像已经被修复,在那下面又绣着一个名字,上面写着“阿米莉亚·博恩斯”。向下延伸出两条金线,分别是斯潘诺里斯和佩尔娜的位置。
“有没有什么方式能修复这些黑洞呢……”他听到佩尔娜站在挂毯前,怅然若失。想要修补挂毯其实并不难,难的是游说家族祖先,让他们都认同新事物。
“西里斯回来了?”一层门廊里,画像中的沃尔布加突然醒来。虽然她的口气还是那样的盛气凌人,可这些年来也在反省,尤其是当她得知了雷古勒斯当年死亡的真相。
西里斯喊出了许久未说出口的话:“是的,妈妈,我回来了。”
1976年夏天,西里斯因观念不合离家出走;1994年盛夏,家里人理解了他曾经离经叛道的行为,一家人重归于好。
克利切从地下室厨房里钻了出来,絮絮叨叨的要给西里斯准备晚饭。
佩尔娜·布莱克:“克利切,今天的晚饭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味道真不错!”
佩尔娜由衷称赞着,这让克利切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能为高贵古老的布莱克家服务是克利切一生的荣幸!”
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在餐桌旁,诉说着彼此的苦与乐。在英国另外一个角落,一个人偷偷来到小汉格顿乡下一栋房子里。
房子外墙上布满了苔藓,房顶上瓦片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椽木。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门上钉了一条死蛇。
这就是斯莱特林后裔的宅子,来人知道他找对了地方。
他在这个废墟一样的房子里翻腾半天,最后找到想要的东西,带上兜帽欣喜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