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SAI竟是个女孩（3）

　　等了一个多小时，塔矢亮终于从离开的顾客里看见桑原本因坊的身影，正负着双手，和另一个中年男子在一起，交谈着从过道中踱步出来。

　　塔矢亮蓦地站起身，犹豫着该怎么上前打招呼。

　　桑原本因坊一眼看见了塔矢亮，也有些意外：

桑原：“呵呵……塔矢亮！竟然会在这见到你啊！”

真幸运，桑原缓慢地走了过来。

塔矢亮：“桑原老师好。”

塔矢亮恭谨地鞠躬。再抬起头，扯谎道：

塔矢亮：“我……我在这里等人，也没想到，会见到桑原老师您。呃……我已经仰慕您很久了。”

桑原：“呵呵呵呵……我也很欣赏你的棋艺！阿倍，你先走吧，我和这个后生聊一会。”

　　那中年男子鞠了鞠躬，和桑原道了别，就离开了这个餐厅。桑原本因坊在塔矢亮旁边的座位大大咧咧地坐下，说：

桑原：“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塔矢亮一怔，听桑原本因坊的口气，竟是猜到了他是专程在这里等他的？登时有些心慌。

　　惴惴地在桑原旁边坐下，又觉得既然已经被识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就索性说：

塔矢亮：“我……我是想来问问您……关于罂伱舞的事。”

桑原：“呵？怎么问起她来了呢？”

塔矢亮：“呃……晚生对她……很好奇。您知道的，罂伱的棋下得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塔矢亮加重了语气。桑原大概知道了他想问什么，笑容慢慢敛起。

桑原：“那又怎么了呢？”

塔矢亮：“晚生冒昧……想知道，罂伱跟老先生您学棋多久了？”

桑原：“呵呵……”

桑原早就在心里考虑过这问题很多次。他知道，有一天，会有很多人来问他罂伱舞跟他学棋多久了，是什么时候棋力变得这么厉害的。便顺畅地说出他筹备已久的答案：

桑原：“她六岁就跟我学棋了。”

　　塔矢亮一震：

塔矢亮惊讶：“桑原老师这么早就有了罂伱舞这个弟子，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其实，桑原本因坊确实在罂伱舞六岁的时候，就指导她下棋了。可那只是因为罂伱家的人爱慕虚荣，请他教一个六岁小女孩下棋，给出巨额的学费。但教罂伱舞的内容，和普通围棋老师没什么区别，所以桑原不爱对外人提。

桑原：“这些事有什么好提的呢？罂伱崇之从来没打算让罂伱舞参加职业考试。让她学围棋，只是培养她成为名媛的一部分而已。说出去有什么用？炫耀我是罂伱财团的御用老师吗？”

桑原本因坊轻蔑地笑着，话也很在理。塔矢亮便低下头。

塔矢亮6：“那请问……罂伱舞，是从六岁的时候，就天赋异禀的么？”

　　桑原浑浊的眼睛不易觉察地黯淡，平静地说：

桑原：“是。”

　　塔矢亮再度一震。果然，罂伱舞是一个天才少女？

桑原：“她的领悟力非常强，一直如此，进步神速。没下几年，就达到了高段棋手的棋力水准！她，就是一个传奇！”

桑原本因坊重重地说着。

　　他要将罂伱舞变成自己的嫡传弟子，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罂伱舞的棋力是来源于什么“神启”。她是他亲传的，是他塑造的！他希望，罂伱舞是他的荣耀。他只肯将本因坊的头衔交给罂伱舞一个人！

　　桑原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塔矢亮的感受。

　　他怔忡地望着桑原本因坊，内心的震撼、感动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着，卷动起无数的思绪。多年前，SAI莫名消失在这个世界，他曾百般追寻，却是一无所获。他已经接受了SAI神秘消失的事实，可三年过去了，他……真的找到SAI了吗？原来，SAI真的是罂伱舞？！

塔矢亮6：“那……桑原老师，您知道罂伱舞下过网络围棋吗？”

塔矢亮镇定住心情，仍试探询问着。

桑原：“她是年轻女孩，家里也有电脑，下个网络围棋有什么奇怪？”

塔矢亮6：“您知道，她叫什么昵称吗？”

桑原：“不知道，我没有兴趣。”

塔矢亮6：“那您知道……她和进藤光早就有交集了吗？”

塔矢亮再度尝试确认。

　　桑原本因坊微微一怔：

桑原：“进藤光？这我不知道……孩子们的交际，怎么会什么都告诉我呢？”

　　塔矢亮一怔，但还是露出释然的微笑。虽然桑原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复，但已经不重要了。就桑原对罂伱舞天赋和棋力的确认，已经可以肯定罂伱舞就是SAI。桑原本因坊不会完全知道罂伱舞和什么人交际，也是很正常的。

塔矢亮6：“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桑原老师。”

　　站起身，塔矢亮以前所未有的感动心情，再度深深地鞠下躬去。

　　他找到SAI了。虽然，他确实没有想到，SAI竟然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