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职业考试前夕（2）

　　傍晚，塔矢亮回到塔矢围棋会所。才将手提包放进前台柜台下面，身后就响起进藤光响亮的声音：

进藤光3：“小亮！棋谱拿来了吗？”

　　塔矢亮怔了怔，立马从文件袋里拿出棋谱。进藤光一把抓过，找了个位置坐下细细地看。

　 看进藤光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塔矢亮也觉得有些古怪。

　　进藤光一直是我行我素的样子，那么多精彩的棋谱，进藤光从来都只是随便看看，他从没见进藤光这么在意过一份棋谱过。

　　而且，进藤光昨天就来找塔矢亮要棋谱了。塔矢亮说要第二天才会有，他今天便又第一时间出现。

　　塔矢亮在进藤光的对面坐下，端详着聚精会神的进藤光，觉得进藤光所在意的，不只是罂伱舞的棋谱，就像自己当初对进藤光的棋力，也千方百计地去试探、了解、旁敲侧击一样……进藤光所在意的，恐怕是一些别的东西。

　　这时，进藤光突然起身，找了一份棋谱纸来，开始誊录棋谱。只是那么短短一会儿功夫，进藤光已经快把棋谱背下来了，只是偶尔瞟一眼原棋谱。

　　塔矢亮便将棋谱拿起来，再度仔细端详。

　　从上午到下午，这张棋谱他已经看了很多次。行棋的方式不断在塔矢亮脑海里过着，觉得自己也快入魔了。现在看见同样在意这份棋谱的进藤光，塔矢亮不由又想到，他们都在在意着什么呢？

　　如果说，塔矢亮在意的是下这盘棋的人是不是SAI，那本来就和SAI有交集的进藤光，应该不会有这种疑虑。

　　那么进藤光，到底在在意什么呢？

　　.

进藤光3：“啊，终于抄完了！”

把棋谱誊录完的进藤光丢下笔，伸了个懒腰。

塔矢亮3：“觉得罂伱舞下得怎么样？”

进藤光3：“当然是好啊。就是对手太弱了，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进藤光眸中也掠过一缕失望：

进藤光3：“院生里的前八名是不参加预赛的，预赛一般没什么高手。估计要等正式比赛的时候，我才能看见一份比较好的棋谱了。对了……小亮，你对这次参加职业考试的选手，有了解吗？”

塔矢亮3：“有啊。”

塔矢亮又走到柜台后，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来，走回进藤光身边：

塔矢亮6：“看，上面写着所有参加职业考试的选手名字。划蓝圈的人，都是社会考生，水平一般不高，除了罂伱舞和这名——松本修。”

　　塔矢亮指了指松本修的名字：

塔矢亮6：“他是桑原本因坊的大弟子，罂伱舞的师兄。一年前我看过他的一局棋，已经达到了职业棋士的水准。听说他还非常刻苦，棋力已经这么强了，前不久还去韩国进修围棋了呢。”

塔矢亮6：“除了他之外，其他就是院生了。这一届，就四个人棋力比较强。第一名：津田义昭。据说是井上津田因硕的孙子，继承了津田因硕的围棋天赋。井上家从江户时期起就是日本著名的围棋世家，我们都是知道的。津田义昭今年十一岁，据我所知，从他成为院生开始，成绩在院生里就一直是A班的第一名。”

　　津田义昭进棋院之初，就在围棋界掀起不小的风波。进藤光也是知道的。

塔矢亮6：“第二名：丸山敦。高桥三段和他交过手，对他的棋力印象很深刻，说是近年院生里难得一见的好手。但是，去年他参加职业考试落败了。”

进藤光3：“哎，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塔矢亮6：“第三名：内田健一郎。他报了绪方老师的研修班，绪方老师对他的棋力称赞有加。我也看过两份他的棋谱，和当初参加职业考试的你相比差不多。”

　　进藤光有些讪讪。当年自己参加职业考试的时候啊……确实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而且，塔矢亮竟对这一届院生的棋力如数家珍？还弄了这个表格？看来他对罂伱舞的兴趣真的很大啊。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塔矢亮了。想到那天塔矢亮和自己的对话，进藤光又有了些不安感。

塔矢亮6：“第四名：阿福。你也认识他。在棋院蹉跎好几年了，都没有通过职业考试，但他的实力如何你是知道的，你一直跟我夸他……”

进藤光3：“塔矢，你这么关心职业考试做什么？”

进藤光突然问。

　　塔矢亮住了口，沉默地望着进藤光。

　　他应该告诉进藤光吗？他觉得SAI和罂伱舞有关系，进藤光和罂伱舞也有不一样的渊源。但进藤光不愿告诉他更多真相，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去追寻真相了。

　　SAI啊……几年来他从未揭晓的答案，却始终忘不了的人……

　　思虑之后，塔矢亮已经不对从进藤光口中撬出什么秘密做任何幻想，便隐瞒他道：

塔矢亮6：“罂伱舞的棋艺那么精湛，你和我一样都很感兴趣。何况，这一次职业考试除了罂伱舞，还有津田义昭，我怎么会不关心呢？”

进藤光4：“……津田义昭？”

进藤光一震。

塔矢亮6：“是啊。对所有棋艺出众的人，我都不会掉以轻心。我关注津田义昭也已经很久了。”

塔矢亮面无表情地说着。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久，只不过此时拿他当个幌子而已：

塔矢亮6：“他是四大家的传人啊，以后很可能是我们的劲敌！

塔矢亮6：“——说实话，我已经等待和他对弈的机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