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人间烟火

一朝一暮,一颦一笑,一惊鸿,一喜一悲,皆为卿动。

解雨臣神情慌张的上下检查着爱妻的身子,唯恐她哪里有什么暗伤,怕自己不够心细,第一时间没有发现,心里的恐慌弥漫全身,颤抖的手动作轻柔的为爱妻拭去桃花面上沾染上的灰尘,随后闭上眼为娇娇儿专心致志的把脉,一次又一次,左右手不停的转换查探,得到的结果都是十分健康,没有任何伤处,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松了口气将人再次抱入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眼里的泪如珠断落,浸湿了姑娘的玉肌。

菱仙卿:闭眼回抱住解雨臣,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用这种方式让他安心下来,“我没事,夫君,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解语花:连连哽咽的摇摇头,力度很大却不会伤了疼了爱妻,“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妻主,我怕,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不会打扰你的历劫,我只要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你安全就够了。”

菱仙卿:叹了口气答应下来,“小花儿,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收拾一下回家了。”

等在一边的陈皮耳尖目明的上前,冲自家师娘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挑衅的看着眼前的解雨臣。

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作妖的陈皮,恨不能上前一口咬死他,怎么哪都有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心里明了陈皮跟解雨臣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吭声装作没看见,反正他们两个这副样子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拍了拍解雨臣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解雨臣听话的乖乖照做,邪瞪了一眼一旁小人得志的陈皮,故意上前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后者对于解雨臣这个小动作,却是不痛不痒的伸手拍了拍肩上被他撞过的地方,恶劣的扬起一抹笑意。

陈皮:眼里都是恶劣的的笑意,凑近解雨臣,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若你这张脸还是上三门二月红的,那我还会敬你几分,不过可惜的是,你是下三门解家人,还是一个小辈,就算你有二月红的记忆那又怎样?我劝你识相点,师娘在这,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喜欢在师娘面前,破坏在她眼里心里的形象。”

解雨臣咬碎了一口银牙,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满腔的怒火强压下去,怒极反笑的望着眼前陈皮小人得志的面容,没关系,来日方长。

扫了一眼解雨臣,陈皮带来的这些人,目光在触及到一个朝这里走来的身影后,眸光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越来越近,直到脸上被他的指尖轻抚上,这才回过神来。

菱仙卿:声音带着哭腔,抚上张起灵的脸庞,“小官儿……真的是你吗?”

张起灵:眼里的思念化作相思泪,一滴一滴断落,笑中带泪的看着眼前的挚爱,“是我……是你的小官儿……妻主……我来找你了……,”言语间尽是欢喜。

正要开口说话,余震突然袭来,所有人都被打的措手不及,给了陈皮一个眼神,他立马心照不宣的开始安排心腹疏散人群。

深深的扫了一圈张起灵等人,在得到他们的眼神回复后,奋不顾身的朝着孟宴臣,韩廷奔去,一手拉着一个朝着安全的地方跑去,余震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可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的想法。

等跑到来时的路口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张起灵他们倒是不用有任何担心,目光认真的检查着眼前的孟宴臣,韩廷,给他们两个把完脉后,立马松了口气,在逃离途中,留意到陈皮,张起灵,解雨臣他们刻意的将自己围在中间,知晓他们的用意,心里顿时软成了一片水。

感受到了张起灵无比炽热的眼神,抬眼望去,一切都在不言中,伸出手回握住他伸过来的手,郎君弯了眉眼,情意在彼此之间蔓延,你是我无论经过多少岁月变化,依然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选择……

还没抬手张起灵立马意会,心有灵犀的低下头,见此眉眼俱笑的摸了摸他的软发,把衣服上的帽子给他戴好,经过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以前一直都穿着深沉颜色的张起灵了,现在他身着粉粉嫩嫩的卫衣,倒是衬托出了软糯的女孩子气,视线落在他背后的黑金古刀上,眼中尽是温柔,这是当年在他年少生辰时,自己送他的生辰礼物。

张起灵低下头笑着,一脸温柔,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是自家夫人一针一线所绣出来的,上面的和合二仙昭示着两人之间的婚姻幸福美满。

一旁的孟宴臣与韩廷见此邪瞪着张起灵一直不停卖弄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恨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眼神猩红,恨不能在这一瞬间,把张起灵撕碎。

怕张起灵真的把孟宴臣,韩廷两人给逼疯了,拍了拍他的瓶盖儿,示意他稍微收敛一点点,后者却是一脸傲娇的扫了一眼那边表情狰狞的两人,冷哼一声,扭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见此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等下只能是好好的哄一哄孟宴臣,韩廷两人了,唉,感觉这郎君多了,争风吃醋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头疼。

灾区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坐上了来时的车,望着窗外后退的景色,心里突然平静下来,真好,那位孕妈妈终于平安的活了下来,其他人也都是皮外伤,此去一行所有人都有了收获,当然除了白眼姐扒皮哥两人,被所有人都嫌弃的不行,救援期间,细心的留意到,有人偷偷把宋焰,许沁两人的恶行偷偷的拍了下来,这次回去,他们肯定得受到各种各样的网暴了,不过,也算他们两个罪有应得,毕竟,没有种下的恶因,哪里来的恶果呢?

望着解雨臣,陈皮的车渐渐远去,回过头就对上孟宴臣含泪的双眼,正要开口哄他,他却先一步坐上了副驾驶,见此垂下眼帘遮住了思绪,随后绕过车身坐到驾驶位启动车子,路上两人一直静默无言,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付文樱不停的嘘寒问暖,看了一眼默默上楼的孟宴臣,心下决定还是先哄好付文樱。

孟母:一脸心疼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你这孩子,灾区那么危险,怎么就发了个信息,跟着宴臣一块儿去那了呢,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跟你爸爸该怎么办啊,”说着眼里的泪水滑落下来,背过脸去抽泣。

菱仙卿:抱住付文樱轻声哄着,“妈妈,都是我们两个不好,让你跟爸爸担心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妈妈别生气了好不好?”

孟母:抹了抹眼泪,“你这孩子,次次都这么说,可有哪一次是真正的做到了?”

心里只觉得温暖极了,付文樱根本一点儿都不强势,生在权贵之家,对自己的孩子严厉一点,是希望自己精心培育的继承人能够托起这一大摊子,而不是许沁口口声声所说的压抑,果然山猪吃不了细糠,说的正是许沁这种人,还市长千金呢,举手投足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风范,说出去当真是笑掉大牙了。

孟母: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此时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恢复成平常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之之,你跟妈妈说,宴臣这孩子是不是不知好歹,惹你生气了?”

菱仙卿:见付文樱已经不伤心了,心下松了口气,“妈妈,阿宴只是在这跟我闹小孩子脾气呢,没事儿,我上楼哄哄他就好了,别担心。”

孟母:嗔怪一声,“要我说,宴臣那孩子自小就让你给惯坏了,就这还比你大了三岁呢,真是不像样子,也就是你能受得了他,要换成我,早把他屁股打开花儿了。”

话是这么说,可眉眼间的温柔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这是慈母,果然许沁始终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理解不了父母的苦心。

两人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享受着亲情的幸福感,孟宴臣在此时下了楼,低着头快速的走向玄关,付文樱怒上心头,站起身来呵斥一声。

孟母:“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一进门连招呼也不打!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就要走!让我家之之受什么委屈呢!你好的不学学坏的是吧!一天到晚跟那个白眼狼学的都是些什么呢!”

孟母:“好!既然这样以后就别回这个家了!我跟你爸爸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养你的吗?”

菱仙卿:连忙拉住付文樱,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妈妈,别生气嘛,阿宴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儿呢,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先去办事儿吧,我还想着之前您跟我讨论的琴艺呢,”说着就拉着付文樱朝卧室走去,徒留下玄关处身子僵硬的孟宴臣。

回过头泪流满面的望着两人坐过的沙发,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寻了个借口从付文樱卧室出来后,就看见孟宴臣离开的背影,闭上眼稳定了一下情绪再次进了屋。

天色渐晚,孟宴臣还是没有回来,担心的坐在他的床上,目光流连在他一笔一划画出来的丹青,上面是自己与他从小到大的一幕幕,铃声打破了寂静,拿出手机就看见肖亦骁来电,心里明了,划过接听键,那边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肖亦骁回过头看着坐在那里,流着泪不停买醉的孟宴臣,怕出什么事儿,立马给菱仙卿去了电话,让她来接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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