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南宫春水与簌离在洞庭湖底的幽静宫殿中相谈正酣,那潺潺的流水声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对话伴奏。
突然,一阵隐隐约约却又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从湖面传来,二人面色一变,便知晓荼姚已来到这洞庭湖畔。
只见湖面上原本平静的波光粼粼的水面瞬间泛起层层诡异的涟漪,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搅动着。
远处的天空也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洞庭湖上空,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那荼姚的声音犹如冰冷的利刃划破空气,“簌离,速速出来!否则我便用琉璃净火将这洞庭湖百万生灵化为灰烬!”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头炸开。
几人纷纷大惊失色,眼神中满是恐惧。
他们深知荼姚的歹毒,就像当年太湖所遭受的灭顶之灾一样。
那惨痛的记忆还历历在目,荼姚绝对有这个胆量和手段去做这样的恶事。
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南宫春水、簌离还有彦佑带着鲤儿迅速朝着湖面赶去,甚至伪装成玉佩的润玉也变了回来,一同前往。
当簌离看到润玉时,眼睛里先是一阵惊讶闪过,随后便是浓浓的担心和害怕。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满是忧虑,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暗道:“鲤儿怎么来了?这下可怎么办?荼姚如此来势汹汹,我的鲤儿会不会受到伤害?”
她一边走,脚步都有些虚浮,像是随时可能摔倒。
众人刚一到空中,润玉就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荼姚苦苦哀求:“母神,求您放过我的生母吧,她并没有什么过错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满是祈求的神色,那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刻就会夺眶而出。
然而,荼姚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她那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狰狞无比,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哼,你竟敢在这里求情,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吗?”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寒风,吹得众人心里直发凉。
润玉紧紧攥着衣角,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目光在母亲簌离和天后荼姚之间游移。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荼姚:"求母神开恩......"
一身凤冠霞帔映衬着荼姚冷峻的面容。
她微微昂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警告:"你可想好了,你现在可是高居九重的天帝之子,难道要认贼作母吗?"
说罢,她轻轻拂动衣袖,指尖划过扶手,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旁的簌离听闻此言,心如刀绞,只唤了一声:"鲤儿......"
声音中带着哽咽,她不忍心看到儿子为了自己如此卑微。
她试图张嘴阻止,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默默垂下眼帘,任由泪水打湿了衣襟。
润玉听了天后的质问,身子微微一颤,但随即更加坚定地跪伏,"母神息怒!求您放过我娘亲吧,养育之恩不可忘......"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有些颤抖,却依旧执着地磕头。
南宫春水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暗暗的握紧了双手,对天后的作为越发不满。
润玉跪伏在地,洁白的衣袂在地上拖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母神,孩儿知道这些年您一直担心我会与旭凤相争。其实...孩儿从未有过此念。我与生母分别多年,心中只盼能与她平静度日。这天界的一切荣华富贵,孩儿都不要了,求母神开恩。"
荼姚立在半空,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润玉。
她的目光冷冽如霜:"今日你若选她,就莫要再叫我母神。"
润玉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母神,求您放过她吧...求您了。"
他连连磕头,额头上渐渐渗出血痕,却浑然不觉疼痛。
荼姚的声音愈加冰冷:"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母神!"润玉绝望地喊道,身体剧烈颤抖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紧紧抓着袍角,仿佛那是最后的依靠:"孩儿求您了,求您饶过她..."
突然,一股炽热的气息从天后指尖涌出。
琉璃净火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奔润玉而去。
电光石火间,一个身影猛然挡在润玉身前——簌离挺直身躯,展开双臂护住他,眼神坚定而决绝。
周围温度骤升,火焰映照在簌离苍白的脸上。
她迎着烈焰,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鲤儿,不要求她!就是娘又让你受苦了!”
润玉:“不要!”
簌离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对天后使出灭日冰凌。
那一道冰凌仿若从九幽之下冲出的寒光,带着决然与悲怆向着天后射去。
可天后修为高深莫测,虽被这冰凌重创,却并未毙命。
而簌离被天后的琉璃净火击中要害,那火焰似是有着无尽的力量,瞬间将她笼罩其中。
她的身体如遭雷噬,摇摇欲倒,最终倒在了润玉怀里。
一声悲切的哀嚎如同撕裂了整个天空,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润玉:“娘!”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的惊恐和绝望交织在一起,紧紧地抱住簌离,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
簌离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润玉的脸庞,那原本温润的手此刻冰冷刺骨。
“我的孩子,能在临死之前看到你为娘心满意足了。娘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天帝,可唯有一件事情娘亲从未后悔过,就是生下你。”
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却又努力聚焦在润玉身上,那目光里满是不舍与慈爱。
润玉的眼泪夺眶而出,一颗接着一颗砸在簌离的手背上,“孩儿从未恨过娘亲,是孩儿的错,都是孩儿的错。”
他不停地摇着头,像是要把所有的自责都甩出去,可那些情绪却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簌离艰难地咧开嘴,露出一抹苦笑,“娘这一辈子亏欠你的太多,这些年娘亲好孤单。娘累了,剩下的路你要坚强的走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