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

紫方云宫内,气氛凝重得如同被施了禁咒。

大殿之中,南宫春水与穗禾对立在一边,对面则是荼姚,三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旭凤站在不远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纠结,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泥沼,他想要有所作为,却又不知该如何抉择。

“荼姚,你今日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南宫春水紧紧地盯着荼姚,眉头紧锁,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荼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几分阴冷。

“我做什么,还需向你交代吗?南宫春水,你莫要以为有几分本事就可在这紫方云宫为所欲为。”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似是要将南宫春水看穿。

穗禾站在南宫春水身旁,脸色因为过度使用灵力,有些苍白,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

突然,穗禾身子一晃,整个人朝着南宫春水倒了下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打破了原本紧张而僵持的局面。

南宫春水见状,心中猛地一惊,眼眸瞬间瞪大,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他急忙伸手抱住穗禾,怀中的穗禾像是没有了生气的木偶,软绵绵的。

他的心揪成了一团,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先带穗禾离开这里。

此时,他抬眼看向荼姚,只见荼姚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在一瞬间,南宫春水仿佛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但他无暇多想,抱着穗禾匆匆离去。

荼姚看着南宫春水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丝可惜的情绪划过。

她本还想继续试探些什么,可是想到如果闹大了,太微若是抓住把柄,自己怕是会陷入困境。

所以,她只是轻哼一声,余光瞥了眼自己的好儿子,也没说什么,荼姚就转过身去,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大殿里又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留下还在原地犹豫徘徊的旭凤,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走向何方。

南宫春水抱着穗禾,心急如焚。

他顾不上隐藏自己的灵力波动,周身的灵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肆意流转,那强大的灵力甚至在空气中带起了一阵呼啸之声。

他紧紧地抱着穗禾,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鸟族的方向掠去。

终于回到了鸟族,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穗禾的寝宫。

寝宫内,一切还都保持着穗禾离开时的模样,可此时的南宫春水无暇顾及这些。

他小心翼翼地将穗禾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

刚安顿好穗禾,他就急忙传唤鸟族的岐黄长老。

然而,还未等岐黄长老到来,穗禾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冷汗。

那汗水从她的额头、脸颊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她身下的锦被。

她的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就像一片即将飘落的枯叶。

南宫春水的心猛地一揪,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给穗禾把过脉搏。

那脉搏跳动得极不稳定,时而虚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时而又突然强烈起来,仿佛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他知道,现在只能先给穗禾传输一些自己的灵力,希望能暂时稳住她的状况。

他双手抵在穗禾的后背和前胸,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渡入她的体内。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眉头紧皱,像是要把所有的忧虑都凝聚在那里。

不一会儿,鸟族的岐黄长老急匆匆地赶来。

岐黄长老快步走到穗禾的床榻边,开始仔细查看她的状况。

只见岐黄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随着查看的深入,神色更是大变。

岐黄长老沉声道:“族长这是中了毒,而且还是一种阴毒。”

南宫春水听到这话,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医者,“什么?”

岐黄长老叹了口气,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族长本就是火系灵力,而这阴毒一旦发作,会与她的火系灵力相互冲突。这种冲突不仅会逐渐废掉她的灵力灵根,更为可怕的是,它会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侵蚀她的神智,让她被人掌控。她会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人摆布。而且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直到最后,当她不再具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阴毒就会直接损害她的神经,使她在睡梦中变回原型,然后……”

岐黄长老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但南宫春水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

穗禾的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却无法驱散那压抑的氛围。

寝宫内,南宫春水心急如焚的看着岐黄长老,双眸中满是焦急:“这阴毒到底该如何解?”

而那鸟族岐黄长老,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长长的胡须随着脑袋的晃动一颤一颤的。

他在殿中,脑中不断思索着自己看过的医书和了解到的关于阴毒的记载,缓缓踱步。

好一会儿后,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哎,此等阴毒极为罕见,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南宫春水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可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追问:“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这位医者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目光深邃地看向他:“世间奇火琉璃净火或许可以化解此毒,甚至还能助族长进化血脉。”

说到这,岐黄长老又摇了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春水急切地问道,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岐黄长老。

岐黄长老捋了捋胡须,声音低沉地说:“族长本是女子,体质属阴,虽有火系灵力,但如今体内阴盛阳衰。就算有琉璃净火,也需阴阳合修才行。可这……”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南宫春水,“想必你也知道,族长对那位火神殿下并无情意,甚至还很是抵触厌恶呢。”

南宫春水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穗禾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她肯定会被击垮的。

而且他自己心里也十分抗拒这种事情。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目光投向榻上的穗禾,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他转过头来:“那穗禾她何时能醒呢?”

岐黄长老拿出一张药方,在上面写着字,头也不抬地说:“待会煎一副药,晚上大概就能醒了。但这阴毒在族长体内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南宫春水无奈地点点头,心中满是忧虑。

让穗禾和其他人合修,无论是自己还是穗禾都不愿意这么做。

可只有琉璃净火可以解毒,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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