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是受够了

这无休止的争吵，这令人作呕的感情

“小枫……妈妈只剩你了……妈妈只剩你了……”

那时的母亲是怎样的

整天疯疯癫癫缩在房间里

她从不出来见人

刚上小学的时候春野枫就知道，她的母亲是个疯子，她的父亲是逼疯母亲的罪魁祸首

“小枫，今天你妈妈也没来接你吗？”

小小的春野枫背着书包拒绝了老师要送她回家的想法

屋里寂静的可怕

习以为常的春野枫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面条

站在板凳上，将面条扔入锅中

大约十分钟左右，她将面条装进一个大碗

端着碗筷，敲响了屋里唯一关着的房门

没有动静

她抬起手，勉强够上门把，将门打开

碗筷被放在地上

屋内昏暗无光

春野枫借着屋外的光看着房间角落里缩着的女人

春野枫：吃饭了

听到春野枫的声音，女人终于有了反应

她慢慢的挪动着身体

在靠近那碗面后，她停住了

春野枫：伸手，拿筷子

女人没有动作

春野枫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

突然女人向她扑了过去

“你这个怪物…！”

两人都倒在了地上，春野枫稚嫩的肌肤上被女人抓出了几条血印

她皱着眉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疯子，但小小的她并没有多大力气能够与成年人抗衡

头发被抓的乱糟糟的

春野枫就躺在那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女人终于发泄完了，她起身又缩回了角落，身子小幅度的抖动着，嘴里念叨着什么

春野枫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抹了把脸

钻心似的疼痛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上面残留着鲜血

她将碗筷推向房间更里面

春野枫：吃饭

女人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小枫……小枫……”

春野枫关上了房门

她去厨房为自己装了一碗面

一个人坐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的吃着

吃光碗里的东西，春野枫才去清理自己的伤口

面前的镜子里倒映着的女孩脸上满是指甲划破的长条，伤痕不深，只是往外渗着点点血珠

她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接满水猛的往脸上一盖

疼，很疼

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水，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看着脖子上颜色已经有些变淡的手指印

那是一周前那个疯女人留下的

或许有一刻，那个女人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她抚摸着那个痕迹，突然蹲下身干呕了起来

真恶心

屋内突然想起碗被打碎的声音

春野枫站了起来，但她没想管

“小枫！小枫！”

女人不断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有些刺耳

她打开了那间房门

女人突然扑到了自己脚边

尖锐的声音停止了

“小枫……我只剩你了……小枫……”

春野枫看着哭泣的女人，她没觉得有什么情绪波动

春野枫：面吃完了吗

女人没有理她，嘴里依旧喊着她的名字

春野枫走进房间，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片

手上被划了几道血痕，但她没有在意

将碎片扔进屋外的垃圾桶后，她转头看着在房间门口发抖的女人

她这才发现女人怀里抱着一件小小的衣服

那是她幼儿园时期的

那时那位父亲也并没有离开这个家

春野枫觉得有一股热气涌上了大脑

她抬脚走过去

春野枫：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春野枫：他就是个骗子！

女人顿了一下，那满是泪痕的脸抬起来看着她

这是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人，从一些骨架上可以猜出，这个女人曾经很美

“是你……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