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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聂诚握紧了魏心珞的手,“谢谢你心珞。”
这时,聂怀桑也到了温若寒跟前,并开口了,“温宗主,十三年前,你邀我爹赴岐山参加清谈会。您俩打了一场,我爹落败,会后我爹便独自离开,是与不是?”
“是啊。”温若寒不明白好端端地提这事干什么,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仙门百家也不明白,聂宗主更不明白,“怀桑,你提这个干嘛?”
“爹,您先别管。”聂明玦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止住了聂宗主,又向聂怀桑走去,他走得小心翼翼,就想怕碰坏了什么东西,这实在太不像勇猛果敢的赤峰尊了。
“怀桑,你真的找到了?”
“嗯。”
聂明玦又激动地指着温若寒,“是不是他?”
聂怀桑摇了摇头,旬淼淼道:“赤峰尊何不想想为什么金宗主的密室里有一把温家的剑呢?”
聂明玦转过头盯着金光善,双眼布满了血丝,“金光善,是你!”
金光善又挣扎了会,发现没用后冷哼一声,“莫名其妙,你们从我密室里搜出一把剑就想说什么?是,我是承认我跟在魏无羡蓝忘机身后上了暮溪山,还捡到了那把铁剑,但我一直都没用。说到底我也没什么错,只不过运气好而已。”
“休要转移话题!”旬淼淼大喝一声,“金宗主我们现在是在谈二公子手里这把剑,你说这把剑不是你的,那它为何会在你家的密室?它是你的,那剑上沾有的聂宗主血迹怎么回事?”
“什么?”
“你不用狡辩,魏小公子都用符咒验过了。”
藏色叉腰道:“没错,我能证明。”
魏夕手指间夹着一张黄色的符咒,笑盈盈地看向众人,想试试吗?
众人早已知道傲云尊是符咒高手,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咒,之前在空间里更是已经见识过了,现下没人不信。那这么说就是真的了。
金家密室有温家的剑,剑上沾了聂家宗主的血,而聂怀桑又追问起十三年前的事情,众人一算,那不正是聂家老宗主过世,新任宗主聂明玦继位的时候嘛。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难道……
这下众人是再也坐不住了,聂夫人捂着嘴摇摇晃晃地靠近聂怀桑,颤抖着将剑拿起来,泪眼婆娑,“这就是……”
蓝思追等人面面相觑,蓝景仪首先一拍大腿开口道:“我想起来了,聂老宗主据说就是被温若寒在那场清谈会之后杀害的!”
“胡说!”
温若寒闻言大怒,“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嗯?”他本来想问别人,可他眼光扫到那,那的人就把头低下。看来是还真有这种说法。
温若寒更气了,“当日比试过后我明明就把他送走了,我要杀他在比试过程中堂堂正正地就杀了,犯得着背后使阴招吗?混蛋,谁冤枉本座?本座闭关多年不问世事,竟不知道还被人扣了这种屎盆子!是哪个杀了聂老宗主的,给本座滚出来!金光善?是你吧!妈的,老子这辈子还没替人背过锅,你算给我开了个先河啊,今天你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绝不放过你!”
“等等等等等——”
聂宗主那个头疼啊,“你们在说啥?我明明是从岐山返回的时候路过一座森林,遇上仙门弟子与邪祟颤抖这才出手相助,可我的刀被温宗主在比试中打碎,我没了趁手兵器所以战得有些吃力,但也还是赢了。可没想到那邪祟还有同伙,这才没有防备……唉~明诀、怀桑、夫人,是我……唉,不说了。”
“必须要说!”聂城大吼一声,“爷爷你恐怕根本不知道吧,那仙门弟子是金光善的人,那邪祟同伙更是金光善本人!他用温家剑温家剑法杀您,说您是死在岐山,把事情嫁祸给温宗主,大伯和爹因为此事与温家闹得多不痛快!可是爹自从见过温宗主后相信温宗主绝不是那种背后使阴招的小人,这才对此事有了怀疑,调查多年,可证据全被销毁。这次好不容易重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证据,这事必须说清楚!”
“这……没想到居然是金光善呐!”
“一派胡言!”金光善大叫起来,“你根本就是栽赃陷害,随便弄把破剑就想让我认罪,想得美!即使你回溯,可那件事情也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哪还有什么证据?”
“切~”魏心珞一手抱紧聂诚的手臂,一手拉过玄道长,“想要回溯还不简单呀!师傅,就让他死心。”
玄道长眼角一突一突的,小声道:“乖徒儿,那回溯之法不能随便乱用的。”
“哎呦,我知道,吓唬吓唬他嘛。反正他只知道你本事通天,又不知道你的限制。”
金光善的确不知道,于是脸上都露出了惧色。这要是被揭穿了,聂家那群莽夫还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啊!
温若寒一脚踢飞桌子就往金光善头上砸,“你妈的金光善,老子还没被人这么诬陷过。物证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聂怀桑向温若寒拱手道:“还请温宗主做主。”
聂夫人身上独属于阴灵的冷冽也向着金光善倾斜而去,“金光善,你害我夫君惨死,害我两个儿子早早丧父,这笔账我跟你没完!反正我现在也算鬼了,不必再化,就算你今日不死,早晚我也要把你折磨死!”
“不!不可能!这是假的!”金光善被这股气息吓得害怕极了,头上冷汗直流,大叫道:“这不可能!这是假的!”
旬淼淼拿起剑递到金光善眼前,“金宗主不信?那你看一看啊!”
“哈哈哈哈——”金光善看了之后便大笑起来,“果然是假的,我就说嘛,当初那把剑我明明都毁了,不可能出现在密室里。”
“……”
这是承认了?!
旬淼淼淡漠地将那剑丢在一边,“金宗主总算承认了,不枉我费了三天三夜仿造这把剑。”
聂宗主更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怀桑?阿诚?”
聂怀桑咬紧了牙关,并不出声旬淼淼叹了口气,“二公子不便说,还是我来吧。二公子早有猜测金宗主是杀害聂宗主的凶手,阿诚来后首先就想证实这件事,可他虽然在未来阿珞和魏公子的帮助下知道当年真相,但苦无证据,于是就设计了这一出。只要当年事情道明,聂夫人和温宗主绝对会生气,搞不好真的会杀了你。而你自然会害怕,然后如果让你发现所谓证据是假的,大悲大喜之下,人的精神力是最弱的,很有可能就会自己吐露实情。果不其然。
所以,从暮溪山开始,金宗主你就一步步落入这父子俩的圈套了。而我,因为我在古玩店呆过,所以知道如何伪造器物看起来有年代感,所以阿诚便拜托我仿造了这把剑,就是为了引金宗主这条毒蛇出洞的。”
“可恶——”金光善仰天大吼,惊了众人,聂怀桑突然大叫,“淼淼,快回来!”
“啊?什么?”
只见一股白烟入了金光善的身体,接着金光善双眼翻白,关节爆响,并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我终于又有肉体了。”
玄道长眉头紧皱,“白仙!”
蓝黎咬了咬牙,“当初你和金光善合作,也是为了他的肉身吧!”
“可是……”蓝思追怔了怔,“他不是死了吗?”
玄道长咬牙道:“旬淼淼收集到的尸块还差一块。”
“呵呵~”金光善,不,白公子笑了笑,“是啊。虽然她和友琨毁了我大半骨灰,但现在我还真想感谢你们夫妻俩呢!要不是你们把金光善逼到这个地步,他也不至于精神力崩溃,让我这么轻易地接管他身体。”
“你别得意!所毁骨灰虽然不全,但也是大部分,你的实力大损,现在的你根本就是外强中干!”
“切,你不还是一样嘛。”
“就算只剩小半法力,我也绝不会让你在害人。”
“放心吧,我没兴趣害这群人。现在我要去恢复法力了,下次见,我一定把你这个老东西好好收拾。”
“可恶!”
“……”
旬淼淼在聂怀桑怀里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对不起,我……”
“不怪你们!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狡猾,这都多少次了?呀呀呀呀呀,可恶啊!”
“师傅,他刚刚说要恢复法力,这是什么意思?”
玄道长猛地抬头,“遭了,乱葬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