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过去式

为了能给长安留个好印象,在饭局结束前,程升借口去上个厕所,直接把账结了。高二二班一共五十多人,能来的有十几个吧,再算上那些个带的对象,少说也有二十多人了。程升这笔费用,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这一个大包间,十多道菜,再加上酒水饮料,怎么来说都要有个五六千,这公子哥,出手可是真阔绰啊。

其实这一切,徐必成肯定也能看出来,这个程升,就是喜欢长安。那无时无刻的争风吃醋,徐必成感到讽刺。一个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人,一直推辞,又有什么资格吃醋?

他借口上厕所,想去会会这个公子哥

果然,这个公子哥程升,正躲在厕所门口抽烟。徐必成没有这些癖好,还记得他说过一句“不抽烟不喝酒,攒钱娶老婆。”

所以,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抽烟要躲在厕所,味儿不冲吗?这是什么特殊癖好?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八九年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想要越过程升。

3.2.1

他在心里倒数着时间,果然,下一秒,程升叫停了他。

澜安:徐必成。

他掐灭手中的香烟,随手扔进垃圾桶,第一次叫出口这个名字,也无比嫉妒这个名字。

徐必成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他

一诺:怎么了?

徐必成的身高虽不算矮,但在近两米的程升面前,仍显得略逊一筹。然而,他那消瘦却充满力量的身躯散发着一种干练的气息,其气势竟丝毫不弱于程升。情敌狭路相逢,徐必成脸上浮现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盯着程升,而程升眼底深处那抹嫉妒之色,即便想要掩饰也难以隐藏分毫。

程升缓缓握紧双拳,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如蚯蚓般蜿蜒突起。七年来的屈辱与孤寂,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行压抑下去,那是一种怎样的不甘啊,犹如利刃刺心,而孤独,则像无尽黑夜中的寒风,时刻侵蚀着他的灵魂。

澜安:凭什么,你一出现,她就要喜欢你。

他直接奔入主题,问出那句困扰他多年的话语。

一诺:缘分来了,怎么都抵不住。有缘无份的人,注定只能分道扬镳。

一诺:她喜欢我,一开始也是拿我当选手看待。但正是因为我们在万千星海中相遇,迈出第一步,第二步,无数步,朋友们的撮合,粉丝们的祝福,再到我下定决心,跟她表白我们才走到这一步。这一路走来,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那么容易。

澜安:我这七年,也未曾容易过

一诺:那你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吗?

程升沉默了,他该说什么?实际行动…

守着她的朋友圈四年,每天期待她的社交平台开心,她的那些竞圈用语她不懂,什么花海要和cat吃饭吗,你们最对不起福建三兄弟,徐大海回村日常…

他不懂,只是她开心,他也装作开心。

只是打听到他在西安交大外国语学院上学,他就投资西安文旅,经常去西安玩。他偶尔在交大露面,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吗。

他的喜欢,只有几个高中同学偶尔拿来调侃“你还喜欢赵依澜呢,这么痴情”直到班长那句“依澜有男朋友了,你彻底死了那条心吧。”他绝望的打开朋友圈,看到她的官宣文案,和经常出镜的徐必成,本以为是开玩笑的,刚准备回复班长,就只见赵依澜回复班主任的那句评论,“对呀,我终于脱单了,是我书里夹的那个哈哈哈。谢谢老师祝福!”他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有任何,任何接近赵依澜的机会。

赵依澜一旦遇到了喜欢的人,特别是那么喜欢,喜欢了六年的人,除了一些原则性问题,她就不可能和他分手。

一诺:没有实际行动,你凭什么来说这些?

澜安:我爱她

一诺:你爱她,我就不爱她吗?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一诺:是你的爱,得到她的认可了吗?

一诺:还是说,你说出口了?

一诺:程升,你要知道依澜一直以来,都以为他们说你喜欢她七年,就是开玩笑的,毕竟,你这七年来,甚至连找她聊天都没有,你们见过的次数,甚至屈指可数。

澜安:徐必成,你够了

————

包间内,徐必成离开已有六分钟之久。长安不安地望向门口,目光中满是期待与焦灼,仿佛下一秒那道身影就会出现在眼前,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被拉长了数倍,空气中似乎也凝结着紧张的气息。

手表滴滴答答地响着,契合她的心跳声,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项梓梵:唉,诺队还不回来,升哥也去了快二十分钟了吧…

项梓梵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长安,毕竟,她再清楚不过,程升这种性格的人,面对情敌,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长安(赵依澜):嗯…我去看看。

长安听懂她的暗示,拿起手机,朝厕所边走去。

走出包间,长安不过几步之遥,便目睹了那令人心绪难平的一幕。徐必成与程升正激烈争吵着,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程升仿佛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握紧了拳头,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毫无预兆地朝着徐必成的脸扑去,空气中似能听见风声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助威。

长安不知为何,当距离徐必成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突然像被什么牵引着一般飞奔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而那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她单薄的后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泛起了红晕,紧接着便有青紫浮现,仿佛那股力道要将她的骨头都打散架了一般。

项梓梵:依澜!

项梓梵走出包间,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和程升后悔莫及的模样

一诺:依澜,依澜…

徐必成怀中的赵依澜已近虚脱,面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残雪。他心急如焚,立刻吩咐身边的人拨打急救电话。此刻,千言万语都梗在喉间,化作无声的痛楚。他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沉重地落在她的脸上,与她冰冷的面颊融为一体,仿佛每一片泪珠都在诉说着无尽的担忧与不舍。

澜安:依澜,你没事吧,我不是…我没想,我只是。

程升见状,刚欲迈步上前查看赵依澜的情况,手臂却被项梓梵悄然伸出的手拦住,轻轻一推,便未能再向前行进一步。这一阻拦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深意。

项梓梵:程升,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依澜,想要保护她?你的保护就是伤害?

项梓梵朝程升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一旁的徐必成则带着满腔怨愤盯着他。只见徐必成的手指因用力而泛起一片苍白,他猛地挥拳向程升击去,同时小心翼翼地护住怀中的赵依澜,仿佛她是他此生最珍贵的珍宝,不容有任何闪失。

赵依澜立马拉住徐必成的胳膊,虚弱的样子让徐必成更加痛恨程升。她沙哑的开口

长安(赵依澜):程升,我不管你是要伤害谁,打我还是打一诺,但你都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今天带徐必成来,是拿你们大家当朋友对待,他就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出席。你可以让我出糗下不来台,但不能伤害他,甚至想要动手打人,他是个公众人物,如果你打的不是脸,而是手,你是要毁了他吗?

长安(赵依澜):程升,你这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长安(赵依澜):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祝我幸福,这就是你祝我幸福的方式?你真的要让我把你最后一层遮羞布撕下来吗?

长安(赵依澜):我想,我们以后也不用联系了,经此一遭,同学聚会也不用叫我了,我怕再有什么闪失,在你公子爷面前,我们小命难保…咳咳咳…

赵依澜一直都是儒雅的姑娘,不善于口舌争辩,今天,却为了保护心爱的人,与程升撕破脸。

他不愿见到徐必成落泪,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轻轻为他拭去脸颊上的泪痕,随后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她无法忍受看见徐必成惊慌失措、焦急万分的模样,也无法直面程升那充满忏悔的神情,更不堪入耳的是同学们对他们的窃窃私语与指指点点。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身处医院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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