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以曾经为承诺

“不，不是亲姐妹。”白袍人继续撕开一块方糖放进魏靡杯子中，“但胜似亲姐妹，毕竟姐姐的所思所想我都知道，她的情绪也只有我能懂。”

“你是神？”叶梵问道，“魏靡其实只是个提前木偶，她所说的逼迫卡俄斯其实是你造就的，是你逼迫卡俄斯让卡俄斯选中魏靡成为神明代理。”

“哎呀呀—怎么能乱猜呢？姐姐知道一定会很不高兴吧？”在白袍人说话的过程中魏靡缓缓将目光放在了叶梵身上，“嗯...好像是我理解错了，姐姐没有不高兴呢。”

“你可以理解我是神，但别妨碍我，如果不是我给你留下线索，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白袍人说。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对大夏有益么？如果有一天大夏濒临破灭，你们会不会投奔外神？”

“我不会背叛大夏，就算大夏几乎灭国也不会，我会赌上我这条命守护大夏。但我的目的不能说，因为这是关于‘未来’的事。”魏靡开口说道，身后的白袍人双手撑在魏靡椅子的靠背上。

叶梵现在有些抓不住头脑，一会是魏靡说话一会又是白袍人开口，他现在只想得到一个两个人都一致的回答，而不是这种分散杂乱的。

毕竟白袍人说他猜错了，他就姑且认为魏靡和白袍人是分散开来的，两人不听令于任何一方，都是独立个体。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直以来都是听姐姐的。”白袍人开口。

叶梵这才发现自己理解了。为什么白袍人会给魏靡加糖，只是因为魏靡觉得咖啡有些苦了。白袍人对他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魏靡的意思，那是因为白袍人能够察觉魏靡的所思所想，白袍人才是魏靡的傀儡！

“你能用什么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的。”叶梵逐渐把目光从白袍人身上挪开，对上魏靡的眼眸。

“嘁——还需要给你证明啊？如果我们想在这里杀...”一只手抬起，直直打断了白袍人说的话。

“叶叔，你想要我一个证明我是没有的，现在我只能用口头上的一句话来证明。”魏靡说，“我是大夏守夜人魏靡，我在此宣誓绝不同敌叛国，自己的命与大夏同在，国亡我亡。”

叶梵闭了闭眼，说实话这种情况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果对面真的是神，如果她们是真的怀着杀意而来，叶梵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在这种时候，大夏的神明都在沉睡，大夏也只有五位天花板坐镇，其中位居天花板之首的周平离沧南十万八千里远，且不说这距离问题，要想将两人一起杀死那可不容易，轻则五位天花板全体阵亡，重则大夏损失几万甚至几亿的子民。

“叶叔，你是总司令，你考虑的事情很多，像这种情况你应该对我们赶尽杀绝才对，但事实上你却做不到，只是因为大夏现在没有这个能力。”魏靡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威胁，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次坦诚，因为是我主动暴露了身份。”

“好，魏靡，我有件事想问你，只一件事。”叶梵说，“倘若大夏面临四面楚歌的时候，我，或者下一任总司令命令你出战你会接受这道指令吗？”

魏靡摇头，“我给不出答案，有些战争事关‘未来’，每一个空间每一处时间所进行的都不同，所以有些时候为达到某个好结局我是不会出手的。”

叶梵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就算魏靡在这里应下叶梵的话，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魏靡不是大夏的本土神，大夏并未给她提供任何香火，现在也只能说是魏靡把握着大夏，并不是大夏把握着魏靡。

铛——

“魏靡，大夏是不能被其它外神掌握在手心里的。”袁罡身上浮现阵阵佛光，耀眼如高悬的太阳，“问了这么多我已经没有什么遗言了。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我作为总司令信不过你，我不能替大夏做这个决定，我要的是大夏子民不受逼迫，不被奴隶，这是大夏众神自崩修为的目的，也是世世代代守夜人的目的。”

“我死后，左青会成为第六代守夜人总司令，他果断狠辣，比我更适合做总司令，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抹杀。但你拥有改变记忆和意识的能力，你应该不会怕这一点的。”

桌子被叶梵一震，化为灰尘飘洒在空中。桌上的咖啡杯失去支撑后猛地坠地，但就在贴近地面的一刹那停止下来，平安的落在了地面。

闹出这么大动静后周围人仍丝毫没有反应，该喝咖啡的喝咖啡，该讲话的讲话。

叶梵仿佛也知道这一点，从白袍人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们与周围的人就不处于同一维度了。

魏靡闭闭了眼，叹了口气从脚边捞起咖啡，“我做过很多假设，也查看过坦诚身份后的不同空间。每一次你都会跟我打起来，打到最后遍体鳞伤了却还要向前。”

“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应该也会这样。你说的没错，守夜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大夏子民不被迫害。”魏靡抿了一口咖啡，“如果我给你看我的曾经呢？如果我以我的上一世为承诺，你会不会相信我。”

一只手捏紧了魏靡的肩膀，“姐姐，不可以，那是你已经封存的过往，那一世除了他谁都不记得，这是我们联手定下的约定，‘虚无’是不可违背的！”

“你知我心中焦虑，我不想与叶叔动手，也不想让过往浮现，可必须得选择一条路啊，开辟一个全新的空间。”魏靡左手搭在右肩白袍人的手上，“我即是‘虚无’，约定这种东西本就不复存在。”

魏靡眼眸中浮现阵阵白光，瞳孔逐渐从上到下变为渐变的灰白色，底部甚至变得和眼白一样颜色。

周围的空间不断变化，空间被割裂开来，漏出漆黑的星空。

而就在周围漆黑的星空面前，一块块极小的空间碎片移动，里面的人影不断移动，口型微张似乎在说着什么。

渐渐的，叶梵听清了每一块碎片里的内容，看清了碎片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