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卿心念念（77）
“我不问了哥哥，我出去玩了！”
申小豹转身就跑，在洞口时猛然停住，刚想喊出声便被制止。
申小豹悄摸回头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哥哥，冲着江凝黛比了个手势，就安心的朝着城里而去。
江凝黛悄无声息地落在洞口处，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这处洞府宽阔无比，瞧着干净整理，甚至比城里百姓的房子还要大气一些。
身后的视线过于强烈，让申公豹有疑惑地转身，道：“小豹，你若是不想去玩，便去修……”
声音戛然而止，申公豹神色略微错愕，便又恭敬行礼，“西海龙王。”
江凝黛微微挑眉，“你不是听见了我的名讳了么？怎么还这般生疏的唤我？”
“……”
申公豹半垂下眸子，目光盯着地面，只是说：“礼不可废。”
江凝黛轻呵一声，倒也没跟他纠结这个称呼问题，而是问：“陈塘关的大家和龙族都在为了过年而筹备，怎么不见你有丝毫的准备？”
她的目光略过简单朴素的洞府，一点点喜庆的装饰都不曾存在。
申公豹说：“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节日，我并不在意这些。”
江凝黛哦了一声，有些理所当然地说：“可是我在意啊。”
申公豹下意识地抬起眼看她，眸中几分错愕和茫然，道：“不知西海龙王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觉得你这里得弄得喜庆一点。”江凝黛话语一顿，有些不悦地瞪他一眼，“你就让我站在这里同你说话吗？”
申公豹立刻让出半个身体，作出请的姿态，道：“是在下疏忽了，西海龙王里边请。”
生疏又冷淡的语调，让江凝黛心底有几分不悦。
身体跟申公豹错开时，故意一声气哼，便又朝着里侧而入。
申公豹几分茫然地抬眼，瞧见江凝黛悠然的背影，又觉得方才那一声跟撒娇似的轻哼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跟在后头进入，洞府内里的空间更大，简单的桌椅摆放在中间，靠墙的位置放着书架和一应用品。
桌是石桌，椅是蒲团。
说好听点是隐居，说难听点就跟个原始人一样住在山里。
江凝黛扫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颇有些嫌弃地撇了下嘴，问：“你怎么不住在城里？干嘛要跟个原始人一样？”
申公豹动了动嘴唇，默默解释了一句，“我是妖，住在山中自在。”
江凝黛哦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扣了下手，“不好意思啊，一时给忘了。这石桌还挺漂亮的哈……”
申公豹定定看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替她斟了杯茶，才问：“不知西海龙王寻我有何事？”
江凝黛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也没什么事，这不是我快大婚了吗，过来问问你的想法咯。”
“问……我的想法？？”
申公豹错愕地盯着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听力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微微作揖，声音沉闷，“西海龙王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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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卿心念念（78）
“西海龙王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申公豹心底升起一些荒谬，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字眼，或者是理解错了江凝黛的意思。
“怎么了？就是问问你的想法而已嘛。”江凝黛微微歪头看他，疑惑：“不能问吗？”
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瞧着是那般纯粹，好似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并没有其中什么深意。
申公豹喉间一紧，内心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一抹微妙的遗憾，他不敢去深想那种情绪。
只是思考着这个问题，匆匆回答：“自然是祝您和东海龙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祝福的话分明该是真心诚意的，可出口的那一瞬间的不甘却酸涩的填满心脏。申公豹不敢抬起头，深怕眼中的情绪没有藏好而被江凝黛发现。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江凝黛慵懒的声线重复了一遍这个美好祝愿的词汇，她忽的轻笑一声，带着点揶揄，“你真的这么想吗？”
申公豹内心一紧，只是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尽量声线平缓的回答：“是。”
一个字，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江凝黛微微垂眸凝视着他，额间的一点碎发落下，本该是冷硬的眉峰却不自觉地皱在一起。鸦羽般的眼睫轻轻缠着，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江凝黛手肘撑在石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掌心撑着下颚。
她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道：“抬起头来。”
申公豹犹疑了一瞬，便缓缓抬起头。石桌本就不大，江凝黛这般姿势又凑近了许多，两人的距离便拉进了许多。
近到能看清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中，浮现出的一丝薄怒。
申公豹微微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这样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江凝黛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对于我即将大婚，是什么想法？”
她不等申公豹回答，便又接上一句，“想好了再回答。”
冷冽的声线透着一丝怒意，那双眼睛就那样盯着他看，眸底是一片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好似在说：“若回答错误，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
申公豹觉得自己理解的意思有些荒谬，却偏生如何去看她的神情，得出的却又偏偏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有一丝委屈。
分明是你先答应了别人的求婚，为何如今却偏生来质问我的想法？
申公豹是喜欢江凝黛的，他自己却不太明白到底是何时，又是因何而喜欢上的，那种感觉来的很奇妙又让人欣喜。
一直持续到他亲眼看见她答应了别人的求婚，那一刻或许是不甘嫉妒的，但更多的却是祝福吧。
毕竟，他是妖。
申公豹本以为就这样了，将心底的情意埋葬就好了，却偏偏当事人还要跑过来质问他一通。
原本已经压在心底的情绪，一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烟火，止不住地疯狂地往外冒出。
“西海龙王…不，我应该称呼您为江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