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刘耀文说得很小声，可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我又没真的睡着，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呢，刘耀文前两天为什么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原来是想走了，想偷偷摸摸的走，想给我留一个坏印象，不让我想着他，念着他。

是这样吧？

按照我对刘耀文的理解，应该是这样了。

我继续装睡，不是懦弱，不敢面对，而是出去闯是好事，我不该拦。

像贺峻霖，像张真源，我都没有拦。

刘耀文更不应该拦，我虽然失去了所有记忆，但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刘耀文是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出去闯一闯，我除了支持，几乎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我不能醒，只能装睡，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如果醒了，我怕刘耀文因为我，放弃了出去闯的机会，我不能这样自私。

不能因为想让他一直陪着我，而让他一直陪着我。

明知道他喜欢我，还这样拉着他，这太混蛋了。

他要去上海吗？

感觉应该是个好地方，提到上海，我莫名其妙地一半开心，一半悲伤。

刘耀文说着说着，抓住了我的手亲了亲。

刘耀文：我也不知道，我能混成什么样。

刘耀文：混得不好，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刘耀文：我没有脸见你，你那么厉害，教了我那么久，我却混得很差，实在是没脸见你。

另一只空闲的手，紧抓着床单，我强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如果可以，我好想睁开眼将他揽入怀中安慰。

安慰他没关系的，不论混得好不好，我都以他为骄傲。

敢迈出去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刘耀文：我去找他。

刘耀文：把他给你带回来。

刘耀文：我和你一样，不相信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了呢？

刘耀文：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

刘耀文：他那么傻了，福气应该多到用不完才是，不会死的。

他是谁？

什么叫死了？

这个“他”是我梦里的人吗？

上海……死了……

脑袋好痛……

心脏也好痛……

我难以忍受地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刘耀文：做噩梦了吗？

刘耀文：不怕不怕，我在呢，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刘耀文：摸摸毛，吓不着。

我借着“噩梦”的由头，睁开双眼，却没有将刘耀文揽入怀，而是钻进他的怀里。

我又借着“噩梦”将刚才强忍的眼泪落下。

胡幺幺：刘耀文，我做了一个梦，好可怕。

刘耀文：梦都是相反的。

刘耀文：梦里什么样，现实是反过来的。

胡幺幺：骗人。

刘耀文：没有骗人。

刘耀文：这件事我比你有经验。

刘耀文：因为在梦里你嫁给我了，而现实你好像没有嫁给我哦。

我紧抱着刘耀文不撒手，若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大概只有三个字“舍不得”。

胡幺幺：刘耀文，下午用不到我们，我们出去玩吧。

胡幺幺：我看见医院附近有个小商场，我们去那儿逛逛呗。

刘耀文：好。

在我已有的记忆里，我好像说什么刘耀文都不会拒绝我。

除了让他将曾经的事告诉我。

刘耀文是很好很好的人啊，老天爷你开开眼看看他吧，他已经很可怜了。

这次去上海，不要再让他受太多的委屈与不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