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回到府中,谢景行正坐在厅内等着宣神谙。
他见宣神谙回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神谙,你回来了。”
宣神谙心中一紧,勉强应道:“嗯。”
谢景行笑了笑,上前拉过她:“走吧去用膳。”
宣神谙不动声色的挣脱他,一同去用膳。
夜里谢景行想和宣神谙亲近,可白日与文晨缠绵的痕迹还在,她只能极力推辞,幸好谢景行相信了,不再动作,宣神谙眼角滑过泪。
几日后,宣神谙又来到紫桂别苑,让子昆传去消息,文晨听后整理了一番,快马来了。文晨踏入房间,看到宣神谙早已等候在此,眼中满是柔情。
“乖乖,我来了。”文晨快步走向她。
宣神谙起身迎向他,二人相拥在一起。
“阿晨,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宣神谙声音轻柔。
文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是。”
宣神谙抬头娇俏的看着他:“亲亲我,我想你。”
文晨微微一笑,俯身轻轻吻上了宣神谙的唇。
宣神谙跳上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深情的回吻他:“嗯~阿晨,我爱你。”
文晨紧紧抱着她:“乖乖,我也爱你。”
又是一番缠绵,二人满足的拥着彼此。
宣神谙:“阿晨,我想日日和你在一起。”
文晨:“我知道,我也想,再等等,过几日,我便去找谢景行坦白。”
宣神谙眼中闪过惊喜:“真的吗?阿晨,那太好了。”
文晨:“嗯,我不想再让你这般委屈了。”
宣神谙摇摇头:“不委屈,只要与你在一起就不委屈。”
随后,俩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宣神谙回到府中先去沐浴了,就在宣神谙沐浴之时,谢景行醉酒闯了进来。宣神谙惊慌的看着他,抱紧自己,幸好身上没有痕迹:“景行,你出去,我还未穿衣。”
谢景行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脚步踉跄着向前逼近,眼神迷离而混乱。
“神谙,为何你总是对我如此冷淡?”谢景行带着醉意喃喃说道。
宣神谙心中愈发惊慌,声音颤抖着说道:“景行,你喝醉了,先出去好不好?”
谢景行突然一把抓住浴桶边缘,直视着宣神谙:“神谙,你是我夫人,我想你,今日,你就给我吧。”
宣神谙摇着头:“景行,你冷静点,先出去,出去。”
谢景行伸手拉过宣神谙,吻在她脖颈:“你是我夫人,我想你了。”
宣神谙挣扎着,却又不敢直起身,毕竟什么都没穿,只能呼喊翟媪。
翟媪闻声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慌了:“谢主君,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夫人!”
谢景行被这一声呵斥惊醒了几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宣神谙趁机挣脱开,躲到浴桶的一角,泪如雨下。
谢景行晃晃脑袋,似乎清醒了些,看着宣神谙和翟媪,满脸的懊悔。
“神谙,我......我......”谢景行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翟媪赶紧拿过衣物,遮挡住宣神谙,怒视着谢景行:“谢主君,您太过分了!夫人一直对您以礼相待,您怎能如此轻薄!”
谢景行低下头,声音充满愧疚:“是我错了,是我酒后失德,神谙,对不起。”
说完,他踉跄着离开了房间。
翟媪心疼地看着宣神谙:“夫人,您受苦了。”
宣神谙不停地哭泣:“翟媪,若是他,定不会逼迫我的,我想他了。”
翟媪摸着她的发丝:“那就去找他,去公主府住一段时间,让子鸢来接你,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大公主就陪你。”
宣神谙听了翟媪的话,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翟媪赶忙派人去公主府和文子鸢说。
没几日,子鸢果然来到谢府。
“阿母,儿来接您去公主府小住。”文子鸢说道。
宣神谙看向谢景行,谢景行笑了笑:“去吧,你们母女好好说说话。”
宣神谙跟着文子鸢来到公主府,文晨早已等候多时,子鸢带着她来到屋里,便退了出去,翟媪笑了笑也退了出去。宣神谙看到文晨,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阿晨……他……他欺负我。”
文晨心疼不已,将宣神谙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乖乖别怕,朕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宣神谙在文晨怀中抽泣着,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恐惧。
文晨轻轻拍着宣神谙的后背,眼里满是愤怒,柔声道:“乖乖,不哭了,哭的我心疼。”
宣神谙渐渐止住了哭泣,抬手解开文晨的腰封,手伸到他的胸膛上,抚摸着胸口上的伤疤,情不自禁吻上了。
“乖乖,莫要如此急切,我们且先缓一缓。”文晨声音暗哑。
宣神谙眼中满是不解和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阿晨,你难道不愿意要我了吗?”
文晨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神谙,并非如此,你还没缓过来呢,我不该如此。”
宣神谙紧紧依偎在文晨怀里,抽泣着说道:“阿晨,我不管,我现在就想要你给我安全感。”
文晨笑了笑:“那也不能如此急切啊,慢慢来嘛。”
宣神谙噘着嘴:“不要,衣裳都脱了,快些,只想要你。”
文晨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宣神谙的热情,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乖乖,那朕便依了你。”宣神谙笑着去吻他,一番温存过后,宣神谙窝在他怀里睡了。
在公主府里,二人整日缠绵,在一处抚琴,吹笛,还会一起做吃食,眼中只有彼此。
文晨陪了她好几天,宣神谙就像猫咪一般,整日黏在文晨身上,惹得文子鸢白眼不止一个。宣神谙时不时的撒娇:“不嘛,就要你亲亲。”
文晨被她这娇憨的模样逗得直笑,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宣神谙不满意:“不是嘛,是这里。”噘着嘴,索要亲亲。
文晨无奈又好笑,依着她亲了她噘起的小嘴。
宣神谙扭了扭身子:“嗯~还要嘛~要多些。”
文子鸢白了她一眼,看向翟媪:“翟媪,阿母怎的变性子了,如今这般,还是阿母吗?”
翟媪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公主莫怪,夫人如今寻得了真爱,自是与以往不同,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呢。”
文子鸢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要阿母开心就好。”
宣神谙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从文晨怀里抬起头来,娇嗔地说道:“鸢儿,你这丫头,连阿母都打趣。”
文子鸢吐了吐舌头:“阿母,女儿可不敢,您和父皇继续恩爱,女儿先出去了。”说罢,便笑着跑开了。
宣神谙红着脸又缩进了文晨怀里,文晨笑着抱紧她:“瞧,咱们的女儿都被你羞跑了。”
宣神谙娇嗔道:“还不是都怪你。快点嘛,要多些。”
文晨无奈地笑了笑,逗她:“不给。”
宣神谙不依,伸手挠着文晨的痒痒:“哼,你不给,我就不放过你。”
文晨笑着求饶:“好好好,给给给,怕了你这小调皮。”说着便亲了上去。
宣神谙调皮的轻咬了下他的下唇,满脸戏谑的看着他,文晨佯装生气,轻轻捏了捏宣神谙的鼻子:“你这小坏蛋,居然敢咬朕。”
宣神谙咯咯直笑,双手环住文晨的脖子:“谁让你总是逗我。”文晨笑着吻她。
几日后,文帝要回宫了,宣神谙窝在他怀里,瘪着嘴:“阿晨,你这一走,我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宣神谙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
文晨心疼地抱紧她:“乖乖,莫要这般忧愁,朕会尽快安排妥当,让你能常伴朕身侧。”
宣神谙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阿晨,你可不许骗我。”
文晨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花:“朕绝不骗你。”
宣神谙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信你,我等你。”
文晨笑呵呵的拥她入怀,文晨走后,宣神谙又在公主府住了几日,虽然不愿回谢府,可终归还是要回的。
刚进府门,就看曹成站在屋外,她快步走上前:“曹常侍,你为何在此?是,陛……在此吗?”
曹成赶忙行礼,笑了笑:“夫人,陛下是在此。”
宣神谙心中一喜,表面平静的回了礼,回了房里。
翟媪看着她这般模样,笑了笑:“夫人,陛下来所为何事?您知道吗?”
宣神谙摇摇头,满心期待又有些紧张地说道:“我也不知,翟媪,你快帮我整理下妆容和衣衫。”
翟媪赶忙应下,手脚利落地为宣神谙整理起来。
不多时文晨便出来了,宣神谙也走了出来,四目相对,文晨笑了一下扭过了头,宣神谙心跳快的不行,宣煜看着二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偷偷地笑了笑,
谢景行并未察觉,快步上前拉着宣神谙,宣神谙连忙行礼。文晨想要拉她起来,却碍于身份收回了手:“免礼。”
宣神谙:“不知陛下来,所为何事?”
文晨沉默片刻,说道:“朕此番前来,是要谢太傅和宣候一同和霍将军,万将军出征。”
宣神谙脸色大变,急道:“陛下,景行从未上过战场,此去太过凶险,请陛下收回旨意。”
文晨看她这般紧张谢景行,直直盯着她的眼,许久扭过了头,阴阳怪气的说道:“谢夫人说的也是,是朕欠考虑了。”
宣煜一看文晨变了脸色,赶忙打圆场:“陛下,阿姊她只是心急了,您别怪她。”
宣神谙看着文晨,捏紧了手帕:“陛下,妾……”
文晨勉强笑了笑,打断了她:“谢夫人,看你和谢太傅如此伉俪情深,朕真是羡慕啊,听子鸢说你去公主府住了几日,可还好?”
宣神谙咬了咬唇,眼中含泪:“多谢陛下关怀,妾一切都好。”
文晨笑了笑:“谢太傅好生在府吧,出征一事,阿煜,你跟朕回宫再商议吧,谢夫人好生照顾谢太傅吧。”
谢景行听闻不用出征,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拱手谢恩。
文晨深深看了一眼宣神谙,便转身带着宣煜离开了,宣神谙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
回宫后,宣煜坐在文晨身边:“姐夫,我阿姊她是一时失言,你就别怪她了,她如今心里只有你。”
文晨皱着眉头,神色间满是失落与无奈:“阿煜,别说了,我不想说这事了,现在战事重要,你去把万松柏和霍兄叫来吧。”
宣煜无奈地叹了口气,依言去唤了万松柏和霍翀。
几人在崇德殿内商议战事,气氛凝重。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文晨决定了:“朕御驾亲征吧。”
万松柏赶忙劝道:“陛下,万万不可,您乃一国之君,亲征太过冒险。”
霍翀紧接着说道:“陛下,战场凶险,还请您三思啊。”
文晨白了他们一眼:“霍兄,松柏,咱们几人都是一路拼杀走过来的,有什么没见过啊,怕什么?”
万松柏焦急地拱手道:“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啊,您身系天下安危,万一有个闪失,这可如何是好?”
霍翀也一脸凝重:“陛下,臣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您亲征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文晨站起身来:“朕意已决,此次敌军来势汹汹,唯有朕亲征,方能鼓舞士气,让将士们知道,朕与他们同在!”
宣煜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姐夫,您若执意亲征,那宫中事务该如何安排?”
文晨沉思片刻:“宫中之事,有阿姮在,朝政交给子昆,还有你和谢太傅,诸位大臣辅佐,出不了岔子。”
几人见文晨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得齐声说道:“臣等愿随陛下出征,定护陛下周全!”
宣煜回府后,直接来找了宣神谙,站在她面前:“阿姊,陛下要亲征。”
宣神谙一惊,手中的帕子差点掉落:“什么?陛下要亲征?这如何使得!”
宣煜无奈地摇摇头:“不管我与霍将军,万将军如何劝说,陛下都心意已决。”
宣神谙咬了咬嘴唇,抬腿便出了府,来到紫桂别院,让子昆给文晨传消息,子昆跑到崇德殿告诉了文晨,可文晨不见她,子昆独自一人回来了:“阿母,父皇……父皇不见你。”
宣神谙身子一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怎么会这样?子昆,你可与你父皇说清楚了?”
子昆一脸无奈:“阿母,我说了,可父皇就是不愿见您。”
宣神谙满心失落,喃喃自语:“他定是怨我了,我……我该怎么办。”宣神谙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将自己锁在房里,泪水不停地流淌。
翟媪在门外焦急地劝说:“夫人,您可别把自己身子弄垮了,总会有办法的。”
屋内没有回应,只有宣神谙压抑的哭声。文晨带着大军走了,谢景行每日早早地进宫陪着子昆批阅奏折,越姮陪着子昆监国,处理宫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