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二十四日

门外调整好心态的时凛推门进来,不打扰祖孙三人自觉去厨房帮吴阿姨忙

客厅里是他们的欢声笑语,与安静的只有嘶嘶蒸汽声的厨房简直两个世界,吴阿姨是个不多说话很有眼力见的女人,她看了时凛一眼,犹犹豫豫还是没开口安慰他,继续埋头做饭。

傅容白:对了,你让我找的哑女我找到了

许沭渝:她……还活着?

傅容白:活着,多年前跟父母搬回乡下了,前年嫁给了同村一男的,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

许沭渝松了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傅容白:你想见她吗?我可以安排

许沭渝:不用了,别打扰她的生活

她怕会无意中再给哑女一家带去无妄之灾

吃过饭,秦鹤笙便上楼回房间休息,岁数大了许多事力不从心,做点什么就累得不行

傅容白:年末总结一堆事要做,过年前我就不回来住了

许沭渝:嗯,适当放松,别累垮了

傅容白:好,你在家好好照顾外公,他年岁大了身体不如从前

许沭渝:知道了知道了

许沭渝:你还不相信我么

傅容白:你很难让我相信

许沭渝吃瘪,就很烦

许沭渝:赶紧走吧

傅容白:我又没说现在走,今天休息明日再工作

傅容白伸腿碰了碰许沭渝小腿

傅容白:给哥拿瓶水去

许沭渝:你这不是有腿么,自己去

傅容白:又不是那个嚷嚷着要照顾哥哥的小渝了

时凛吃过饭就出去,在院子里轮班守着,客厅只剩吃饱餍足的许沭渝和摆烂享受难得休假的傅容白

傅容白:你过年前还回江宁看看吗?

许沭渝:还回什么,我现在是许沭渝,和江宁再无瓜葛

傅容白:也对

一个月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许沭渝在家里上蹿下跳布置别墅,窗户上贴剪纸,门口贴春联挂两串小红灯笼,里里外外被她布置红彤彤的,喜庆的很

这一天秦鹤笙给家里保镖保姆放假,让他们回家好好过年,时凛也在其中,他收拾好东西回到他那个来不及打扫,乱糟糟的家,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孤零零一人在冷冰冰的家里吃一碗汤面

外面烟花在天空炸裂开五彩绚丽,时凛先给父母上了柱香磕了头才开动吃面

一个人安安静静吃完面,洗了碗坐到窗台上他打开窗户倚着玻璃看窗外的烟花绽放,砰砰的烟花声显得自己没那么孤单

烟花绽放的光照亮房间的黑暗,映出时凛落寞的神情,他就这样坐着,坐了整整一宿,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新的一年,又是只有他自己守岁

他长舒口气慢慢站起来,坐了一夜腿有些酸麻,推开房间门,他的卧室很简洁,靠阳台放着一张沙发椅和小圆桌,奇怪的是卧室没有床却一个浴缸

时凛径直走向浴缸,长腿一迈坐进去,浴缸里有枕头和被子,他就这样蜷缩在浴缸里合上双眼补觉

相比时凛的落寞,许沭渝那边就热闹多了,收到红包,和外公还有傅容白一起包饺子一起守岁,还玩了仙女棒,可以说这是这些年来许沭渝过得最开心的春节

大年初一许沭渝正经八百给秦鹤笙行礼拜年,拿到厚厚的红包给她高兴坏了,相比之下傅容白的红包薄的可怜,抽出来一看只有一张五十

傅容白:外公不带这么玩的!一百块都不给我?

秦鹤笙:有就不错了,不要还我

傅容白:要,五十也是钱

秦鹤笙:听说今年有庙会,容白你带小渝去看看

傅容白:好

许沭渝:外公您不去吗?

秦鹤笙:老了老了,不爱动了,你们年轻人去逛逛吧

许沭渝:那我也不去了,就在家陪外公

秦鹤笙:哈哈哈哈,可庙会只有这一天,你以后有都是时间陪外公

傅容白:去吧,难得有次庙会

许沭渝:可外公一个人在家会无聊的

秦鹤笙:不会的,我可以去隔壁找老沈头下棋

许沭渝:那好吧,我上楼换衣服

许沭渝欢快的跑上楼换衣服,楼下秦鹤笙嘱咐傅容白

秦鹤笙:多玩一会儿,午饭你们就在外面解决吧,下午三点之前别回来

傅容白:知道了外公

许沭渝换衣服很快,脚步轻快的下楼跟傅容白出门,两人上了车傅容白开车往庙会驶去

就在他们离开半小时后,另一辆车驶进别墅,停在秦家车库,一双高跟鞋踏出车门,女人身着干练西装从车上下来,几步走到秦鹤笙面前

王美芬:秦先生您好,我是王美芬

秦鹤笙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来的应该是另一个人才对

秦鹤笙:裘克凡呢?

王美芬:他临时有事,委托我过来,秦先生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东西我带来了,请您过目

秦鹤笙:进来吧

秦鹤笙不再说什么了,转身走进门,步履蹒跚带王美芬去书房。

庙会距离他们住别墅区有些距离,傅容白专心开车,许沭渝低头玩手机,看到手机里和时凛停在一天前的聊天记录

许沭渝:诶你说凛哥在干嘛?

傅容白:我怎么知道

许沭渝:打个电话问问

漫长的等待音后传来时凛略显沙哑的声音,他还没睡醒

时凛:喂?

许沭渝:凛哥你今天有空吗?

时凛:我要在家睡觉

许沭渝:听外公说今年有庙会,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因为不舒服时凛也懒得装顺从,语气有些冲

时凛:我要睡觉

许沭渝:昨晚没休息好吗?

时凛:嗯

许沭渝:你是不是生病了?

许沭渝感觉时凛声音不太对

时凛:没,你们好好玩吧,没什么事我挂了

时凛也不等许沭渝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许沭渝看看傅容白

许沭渝:你说凛哥会不会病了?他声音有些哑

傅容白:不会吧,可能就是没睡醒

许沭渝:是么

许沭渝:可能吧

时凛的头的确有些疼,可能昨晚被风吹到了,他翻个身手臂搭在额头上打算再睡会儿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敲门声,本不想搭理的,只是这敲门声越加急促,他烦躁的从浴缸里爬出来去开门

许沭渝:凛哥过年好呀!我带了好多好吃的!

许沭渝提着两个袋子进来,她后面的傅容白也一样提着东西,两人也不用人请自然而然进来

时凛:你们不是去庙会了吗?

许沭渝:庙会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我们就买了好多吃的过来

说着许沭渝走过来摸了摸时凛额头,不热,还好不发烧

傅容白:她说你病了,怕你在家一个人烧熟了,非要过来看看

时凛:我没事,昨晚睡得太晚而已

许沭渝:我才不信,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熬夜之后的状态

时凛:呃,可能还有开窗户睡觉的缘故吧

许沭渝:凛哥你是勇者!开窗户睡觉你怕是想一病不起

傅容白:呸呸呸,大过年的说点好听的

许沭渝:呸呸呸,我乱说的别当真,凛哥没吃早饭吧,我买了海鲜粥快趁热喝了

时凛:谢谢

许沭渝:客气什么,你可是我的人

时凛淡淡一笑,低头喝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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