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36

这样他就无暇顾及自己了。

知鱼先行离去。

张日山在看到知鱼离开之后，顿时起了心思，在张启山耳边细语了片刻后，便动身离去了。

陈皮将他的这些动作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去在意。

他也并不知道，真正对自己的夫人感兴趣的人，不仅仅有张启山，还有他的副官张日山。

街道上，知鱼的身后是两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丫鬟，说是侍奉，不能说是监视。

因为陈皮怕她离开，怕她一声不响的便消失了。

转身的瞬间，知鱼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张日山的身影。

他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步伐沉稳而从容。

她不动声色地侧过头，目光轻掠身后侍立的丫鬟。

心绪微动，却未显露出分毫异样。

知鱼：“你们两个，去替我买信斋楼的醉糖糕跟花月坊的梨心酥。”

她说的这两个铺子距离这儿也都不远，俩丫鬟并没有怀疑她的意图，当即便兵分两路。

两人走后，知鱼回头看上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的张日山。

知鱼：“张副官。”

声音清冷，态度疏离。

——她还在记仇。

张日山一听她开口，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张日山：“抱歉。”

知鱼：“为什么说抱歉？”

知鱼：“你又不欠我什么。”

知鱼觉得莫名其妙，不止觉得他莫名其妙，同样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大概是在气他们断绝了自己唯一的生路吧。

张日山看着她冷淡秀丽的眉眼，心口渐渐发涩。

张日山：“你别生气，我和佛爷会尽快救你出来的。”

知鱼：“救我？”

她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知鱼：“这件事情就不劳张副官操心了。”

张日山：“知鱼，你别这样说。”

张日山：“我知道你还是想离开他的。”

闻言，知鱼冷笑一声，扭头时目光犹如出鞘的宝剑，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知鱼：“既然你知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放我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面对知鱼那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张日山罕见地沉默了。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总不能直言自己是因为不愿让她离开吧？

这样的念头在他心中翻涌。

却如同困于牢笼的野兽，找不到出口。

也无从宣之于口。

他的沉默像是一堵厚重的墙，将所有的思绪隔绝在内。

只留下知鱼愤怒而失望的目光在空气中灼烧。

知鱼：“抱歉，是我失态了。”

见两位丫鬟先后从不同店铺走出，朝着自己走来。

她不着痕迹地与身旁之人拉开距离，装作压根不认识对方的模样。

知鱼：“张副官，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知鱼：“望旁人问起谁，你只当做不知道。”

张日山：“......如你所愿。”

张日山眼睁睁看着那袅娜的身姿渐渐从自己视线中消失。

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腿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迈不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