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32

那眼底深处的恐惧如同凝滞沉重的墨，无论如何也无法化开。

陈皮瞧见她这我见犹怜的模样便忍不住心中的暴戾。

他伸手扼住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陈皮：“你想跑？”

陈皮：“是不是？”

知鱼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艰难。

陈皮：“为什么？”

陈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陈皮：“为什么要离开我？”

被掐得眼皮逐渐上翻的知鱼脸色涨紫，已经濒临生死的边缘。

直到陈皮猛然从无边的愤怒中抽回理智，手指间的力道也随之骤然一松。

那股被怒火吞噬的冲动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冷寂的清醒，仿佛连空气都随之安静了一瞬。

知鱼：“咳咳咳......”

从生死线上被拉回的知鱼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地。

她下意识地捂住喉咙，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撕裂一般。

陈皮凝视着她脖颈上那刺目的红紫掐痕，眼中悄然掠过一抹慌乱。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然而知鱼一见到他的动作，却像被毒蛇触及般浑身一颤。

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缩去，避开了他的触碰。

陈皮动作一僵，他缓缓蹲下来，与她持平视线，态度难得温和地对她说：

陈皮：“别再离开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强迫你了，好不好？”

知鱼竟一时忘记了咳嗽，整个人如坠冰窟，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的语气，为何竟像裹挟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祈求？

这微妙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令她心头一震。

仿佛有什么隐秘的东西正悄然撕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些许令人不安的真相。

知鱼：“真的？”

嗓音喑哑，只因她刚才咳得太过于剧烈，以至于声音都被磨哑了。

陈皮瞧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心一软，拥着她便抱进了怀里。

陈皮：“真的。”

知鱼虽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万一呢？

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陈皮竟然真的说到做到了。

从那天起他再没有碰过她。

即便是睡在同一张榻上时，他也没有做过什么。

纵使如此，知鱼每每跟他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

张日山在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沉默得如同一尊被岁月遗忘的雕塑。

他的身影凝滞在空气中，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张启山路过时，一眼就被他吸引。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身上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

张启山：“副官？”

张启山：“怎么了？”

张日山：“佛爷，她......她是被卖给陈皮的。”

张日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张启山。

其中过程之详细，听得张启山眉头紧锁。

显然，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张启山：“为父抵债......”

张启山沉着眉头，低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