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柔则有孕
柔则此刻心里面也是充满了懊恼,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恨和不甘。在她的内心深处不停地翻腾着恶毒的念头,暗暗咒骂着。
这个苗佳氏真的是好福气,怎么如此命大。明明自己精心策划,将她推下了荷花池,那冰冷的池水,杂乱的水草,还有紧紧缠住人的藤蔓,怎么就没有淹死她。她怎么就能够被救上来,还能有机会在这里哭诉指责。柔则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那扭曲的面容尽显她的丑恶和阴险。
柔则本身实际上是会水的,平日里她也曾在水中畅游,对水并不惧怕。然而,这次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但是因为苗佳氏一直紧紧拽着自己,死活不肯松手,那股力量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和求生的渴望。
在苗佳氏这般死命的拖拽之下,柔则纵使有着游泳的本领,也难以施展。她被苗佳氏的力量牵制着,无法自如地游动,反而在水中不断地起伏挣扎。连累自己都呛了不少水,那冰凉的池水一次次地灌进她的口鼻,让她感到呼吸困难,胸口憋闷得难受极了。原本自信能够轻松应对落水情况的柔则,此刻却因为苗佳氏的拖拽而狼狈不堪,吃尽了苦头。
只是现在,情况变得极为棘手,苗佳氏竟然毫不留情地指认自己,那声声指责仿佛尖锐的利箭,直直地朝着自己射来。面对这样的局面,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将自己从这可怕的泥潭中摘了出去。
柔则泪光盈盈,满脸委屈地说道:“王爷,妾身没有啊,妾身真的没有推苗佳格格下水。当时妾身恰好路过,亲眼看到苗佳格格掉进了荷花池里面。妾身见此情形,心中万分焦急,想着妾身会一些水性,便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想要救苗佳格格。妾身一心只想救人,哪曾想到,怎就让苗佳格格赖了妾身推了她下水呢?王爷,妾身对您一片真心,对苗佳格格也从无恶意,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苗佳格格,请问您可有人证物证来证明是我推您下水的?我明明是怀着一片好心去救您,甚至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毫不犹豫地跳进那冰冷危险的荷花池中去救您,您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地攀污我呢?您这般信口雌黄,随意污蔑于我,难道您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我一心只为救您,换来的却是这样无端的指责和诬陷,这实在是让我感到无比的冤屈和心寒啊!”
“就算是平时你我二人在相处之中有些许的摩擦和不痛快,可那也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矛盾罢了,你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这么狠心陷害我呀。咱们同在这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道非要闹得这般不可开交,鱼死网破吗?我自问从未做过真正对不起你的事,你怎能如此绝情,用这般狠毒的手段来污蔑我的清白,这简直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王爷,妾身觉得定然是苗佳格格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河塘里面。或许是她一时疏忽,或许是脚下打滑,这才失足落水。然而,她深知自己身怀六甲,此番意外怕是会让您责怪她保护胎儿不利,所以这才慌乱之中将事情推到了妾身的身上。王爷,妾身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望王爷明察秋毫,莫要被苗佳格格的一面之词所蒙蔽啊。”
苗佳氏涕泪横流,悲切地喊道:“王爷,妾身真的没有诬陷柔格格,妾身对天发誓,句句属实,真的是她推妾身下水的。妾身当时正好好地站在池边,毫无防备,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从背后袭来,然后就坠入了水中。妾身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更不会故意去污蔑柔格格,妾身所言字字真切,还望王爷明察,为妾身和腹中的孩子做主啊!”
柔则心中暗自笃定苗佳氏拿不出能够指证自己的人证物证,于是在一通声泪俱下的卖惨之后,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她娇弱地喘了几口气,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
紧接着,她眼睛一闭,整个身体软绵绵地朝后倒了下去,那模样仿佛是因为极度的冤屈和惊恐而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她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都乱了手脚,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和混乱。
胤禛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忧虑和焦急,连忙让府医在替柔则再诊治一番。府医不敢怠慢,赶忙走到柔则身旁,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全神贯注地为其号脉。
片刻之后,府医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起身向胤禛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经下官诊断,柔则格格已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此消息一出,在场众人皆惊,胤禛更是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原本紧张的气氛此刻又添了几分复杂和意外。
府医神色恭敬,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说道:“恭喜王爷,经过下官仔细诊断,柔格格确实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刚才她经历这般状况,情绪激动过大,气血上涌,加之心中惊恐忧虑,这才支撑不住昏了过去。还望王爷宽心,下官会开一些安胎宁神的方子,只要好好调养,想来应无大碍。”
柔则本就是在装晕,一心想着如何蒙混过关,逃避责罚。此刻,她听着府医说的话,得知自己竟然有了身孕,心中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填满,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高兴。
她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接着缓缓睁开,装作刚刚苏醒的样子,此刻悠悠地转醒。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迷茫和虚弱,仿佛真的是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那眼底深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兴奋与得意,却难以完全掩饰。
柔则满脸惊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声音颤抖着说道:“王爷,妾身真的有了身孕,妾身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这简直如同做梦一般,妾身从未敢想过这般的幸运会降临在妾身身上。王爷,妾身一定会小心翼翼护着这个孩子,倾尽所有的爱与关怀,让他平安地来到这个世上。王爷,您说这孩子会像您多一些,还是像妾身多一些呢?”
胤禛眉头紧锁,目光复杂地看着此刻的柔则,只见她一脸欣喜与期待地望着自己,那模样充满了初为人母的喜悦与娇柔。随后,胤禛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苗佳氏,苗佳氏则是满脸的委屈和愤懑,眼中饱含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毕竟没有人证物证来确凿地证明究竟是谁的过错,况且柔则现在腹中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胤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心中烦闷不已,不知该如何决断才能既不失公允,又能顾全大局。此刻的他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思绪纷乱如麻。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给苗佳氏出气而贸然处死柔则,毕竟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况且柔则现在身后还有着觉罗氏,觉罗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若是轻易动了柔则,觉罗氏那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想尽办法施加压力,到那时,只怕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给自己带来诸多麻烦和困扰。自己需要权衡各方利弊,谨慎行事,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胤禛思来想去,权衡再三,便只能无奈地充当和事佬。他深知这样的处理方式或许无法让所有人满意,或许会背负一些不公的指责,但在当下的局势中,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于是,他板起面孔,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将这件事定义为苗佳氏自己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强行压下了这场风波。他的语气虽然坚决,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愧疚。
苗佳氏满心的悲愤和委屈,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当下根本没有人证物证来支撑自己的指控,无论自己如何声嘶力竭地诉说,王爷都不会轻易相信。她望着王爷那冷漠且不容置疑的神情,心中明白若是再固执地说下去,只会惹得王爷更加不高兴,甚至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此处,苗佳氏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浑身颤抖着,努力遏制着内心汹涌的怒火和怨恨。尽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还是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便也只能将这股怨气强压了下去。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等来日有时间,一定要寻机再同柔则清算这笔账,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险些害了自己和孩子的恶毒之人。
柔则此刻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思绪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和身上都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而且,之前的那些年里,她曾经为了保持美貌和身材,服用过息肌丸。她深知那药物的副作用极大,对身体造成的损伤难以弥补,也正因如此,她早已经对身孕这件事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孕育生命的机会,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意外的时刻,自己竟然还会有身孕。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感到如梦似幻,仿佛置身于一场难以置信的美梦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若是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顺利地生了下来,那情形必然大为不同。凭着自己背后强大的家世,以及这个孩子所带来的希望和筹码,庶福晋这个位置自然是跑不了的。
自己的家族在朝中有着深厚的根基和广泛的人脉,这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助力。只要孩子呱呱坠地,自己便有了坚实的依靠,再借助家族的力量从中运作,获得庶福晋的名分便是顺理成章之事。到那时,在这府中的地位必将大大提升,也不必再像如今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旁的宜修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柔则此刻的脸上,将她面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心里面则暗暗想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尽情地沉浸在当下的喜悦中吧。好好享受着这个孩子在肚子里的这几个月吧,因为这可是你这一世,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有身孕呢。这是上天对你的眷顾,可这眷顾也仅仅就这么一回罢了。往后的日子,你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幸运了。”
在康熙五十年八月初的那个清晨,阳光还带着些许的慵懒,微风轻轻拂过宫墙内的每一个角落。就在这时,钮祜禄氏所居的庭院和李金桂的院子里面,几乎同时传出了令人瞩目的消息,二人即将临盆生产。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宫廷之中传播开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一时间,这两处院子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弥漫开来,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新生命降临的那一刻。
凭着上一世那刻骨铭心的记忆,宜修的心中自然有着清晰的侧重点。这一世重来,她当然是更加关注李金桂的肚子,因为她深知其中所隐藏的关键和变数。
为了确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宜修经过深思熟虑,便果断地吩咐了索绰罗氏去钮祜禄氏那里面照顾她生产。她目光坚定,语气沉着,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在宜修的心中,这一番安排乃是精心筹划的一步棋,她期待着这步棋能够为自己的未来铺就更加稳固的道路。
只是不管是居于华丽庭院的钮祜禄氏,还是身份卑微的李金桂,二人的生产过程都充满了波折,显得极为不太顺利。
钮祜禄氏那边,产婆们忙前忙后,汗流浃背,屋内传出的阵阵痛苦呼喊声让人心惊胆战。而李金桂所在之处,条件简陋,人手不足,更是一片混乱与紧张,她撕心裂肺的哭叫仿佛要冲破这破旧的屋舍。
无论是高贵的钮祜禄氏,还是低贱的李金桂,此刻都在鬼门关前苦苦挣扎,命运的无常让她们共同承受着这艰难的生产之苦。
经过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折腾之下,钮祜禄氏所在的产房内终于传出了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她历经艰辛生下了王府的七格格。这边厢刚安顿好,另一边李金桂所在的陋室中,紧张的气氛依旧弥漫。在钮祜禄氏生产之后的半个时辰,李金桂也在声嘶力竭的呼喊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王府的七阿哥。一时间,王府中因为这一女一儿的诞生,气氛变得复杂而又微妙。
只是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是,这次李金桂生出来的七阿哥,竟然是个有着明显残缺的孩子。众人围拢过来,仔细瞧着,只见那小小的襁褓之中,七阿哥安静地睡着,可他的身体状况却令人揪心。很明显能看出,七阿哥的左右腿似乎是不一般长,左腿看上去要比右腿短上一些,这一缺陷在他幼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扎眼。这残酷的现实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因新生命诞生而带来的喜悦瞬间被沉重的忧虑所取代。
宜修听闻李金桂产子的消息后,便匆匆赶来。她看着眼前这个七阿哥,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她心里清楚,这便是弘历,与上一世自己见过的那个婴儿并无二致。上一世,弘历出生之时,宜修也曾到过现场,当时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那一世的弘历,可是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上的,生产过程十分顺利,并未出现任何差池。哪像如今,这个七阿哥的左右腿明显不一般长,带着这样的残缺,这让宜修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同样是弘历,两世的出生状况却会如此大相径庭。
宜修满心困惑,暗自思忖道:“自己也并没有在李金桂生产时出手使坏,而是早早打算着在弘历年岁尚小的时候,暗中用药送了他去。可如今,自己明明尚未行动,为何弘历出生竟会有这样的残缺?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上天有意为之,要打乱我的计划?还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暗中作梗?”宜修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虑和不安。
还有钮祜禄氏那边的情况,也让宜修心生疑窦。七格格在娘胎里耽搁的时间明显久了一些,以至于生下来便呈现出病弱之态。那小小的身躯孱弱无力,哭声微弱得就像蚊子一般,几乎细不可闻。宜修不禁暗自揣测:“怕是这王府里面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手了。可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子和能耐?是钮祜禄氏的敌对势力,为了打压她而不择手段?还是其他心怀叵测之人,妄图借此搅动王府的风云,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亦或是有人察觉到了我的心思,想要抢先一步打乱我的布局?”想到此处,宜修的脸色愈发阴沉,目光中闪烁着警惕和恼怒的光芒。
李金桂生产之后,胤禛一想到她那卑微的出身,心中自然是对她毫无容留之意。他面色阴沉,毫不犹豫地便让人端来一碗药送了她去,丝毫不顾她刚刚经历生产的虚弱与痛苦。
处理完李金桂,胤禛看了看自己那个左右腿不一边长的儿子,眉头紧皱,满心的嫌弃与厌恶。他丝毫没有作为父亲应有的慈爱与怜惜,只是冷酷地命人将这个可怜的孩子送去了钮祜禄氏的院子里面。仿佛这个孩子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和安排的物件,而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胤禛的绝情与冷漠,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胤禛神色冷峻,目光威严地对着众人说道:“从今以后,七阿哥和七格格就是一母同胞,都是钮祜禄格格所生。此事毋庸置疑,也不容有任何异议。王府里面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不许再议论李金桂一个字,谁若胆敢违抗,休怪本王无情,定不轻饶!本王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此事的闲言碎语,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
七格格生来便身体孱弱,七阿哥更是带着明显的残缺,就算是钮祜禄氏如今儿女双全,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样的情形下,众人自然是不会对钮祜禄氏有什么怨气儿。毕竟这两个孩子的状况如此令人忧心,谁又能忍心将不满和怨恨归咎于钮祜禄氏呢?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并非她所能左右的,更多的是命运的无常和无奈。或许在众人眼中,钮祜禄氏也是个可怜之人,承受着本不该由她独自承担的苦楚和压力,所以也就生不出什么怨气了。
宜修满心焦急,迫不及待地想要急忙找出这在背后暗中下手之人。她那原本笃定的心思,认定了这一系列蹊跷之事必有主谋。而在她的推测之中,她原以为这事情是齐氏在背后下手做的。毕竟齐氏在这王府之中,向来心思深沉,手段颇多,且平日里与钮祜禄氏多有嫌隙,存在着争斗的动机和可能。宜修越想越觉得齐氏的嫌疑最大,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齐氏过往的种种行径,试图从中找出确凿的证据和线索,以证实自己的猜测。
剪秋领了宜修的命令后,不辞辛劳,四处探访,明察暗访,进行了一通细致入微的调查。经过数日的奔波和探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发现事情的苗头,竟直直地指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看似低调无闻的雨薇。这个结果让剪秋都大为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所有的线索最终会汇聚在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人物身上。
宜修听闻剪秋的调查结果后,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在她的印象中,雨薇一向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向来不参与那些纷繁复杂的争斗和权谋。而且,雨薇平日里又和自己交好,彼此之间有着一定的情谊和信任。
宜修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向来平和友善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害钮祜禄氏和李金桂的孩子?这完全不符合雨薇一贯的为人处世风格,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被人陷害、利用,又或者是剪秋的调查出现了偏差和错误。总之,宜修坚信这其中定有隐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和直白。
自己想要加害李金桂的孩子,其缘由不过是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恐惧上一世的事情再度重演。她怕弘历如同上一世那般,在日后逐渐崛起,抢了弘晖原本应有的位置。为了防患于未然,为了自己孩子的前程,她才萌生出这样狠毒的心思。
只是,雨薇和钮祜禄氏还有李金桂向来无冤无仇,平日里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和纠葛。她既没有嫉妒钮祜禄氏的得宠,也没有对李金桂的卑微出身有任何的鄙夷和仇视,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毫无动机地去害她们?这其中的逻辑实在是说不通,宜修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眉头紧锁,满心的疑惑难以解开。
宜修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思绪如乱麻般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事情若是暴露了,对于雨薇而言,自然是极为不利的,甚至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她可不想因为此事而牵连到无辜之人,或者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收拾。
想到此处,宜修赶忙吩咐剪秋道:“剪秋,你速速去把与此事相关的一切痕迹都设法抹去,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端倪。”剪秋领命而去。
随后,宜修又让绘春将雨薇带到了琉璃院。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的心情愈发沉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雨薇,也不清楚该从何处着手去探寻这背后隐藏的真相。
雨薇此刻正沉浸在自己刚刚成功解决了弘历这个挡路石的喜悦之中,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盘算着未来的种种可能。然而,这份喜悦还未持续多久,就看见绘春神色匆匆地急忙过来请自己。雨薇的心头猛地一紧,瞬间涌起一阵不安,难道是宜修发现了什么?她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念头,试图找出可能暴露自己的蛛丝马迹,可一时间却又毫无头绪。雨薇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雨薇怀着满心的忐忑来到了琉璃院,刚一踏入院门,就看到宜修正端坐在那里。若是往日,宜修定然会满面笑容地迎上来,亲切地招呼着,让自己赶紧去到她的身边坐着,还会拉着自己的手说些体己话。
可是此刻,宜修的脸上却都是严肃,那神情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和与亲切。她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和凝重,使得整个氛围都变得压抑而紧张。雨薇望着这样的宜修,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雨薇微微抬起下巴,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说道:“这深更半夜的叫我过来做什么?瞧瞧这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风儿吹着都带着几分寒意。怕不是福晋深夜孤枕难眠,心里寂寞难消,想让雨薇过来作陪,给福晋解解闷儿?”
宜修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雨薇,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地说道:“我都知道了,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如今已然知晓得清清楚楚。你还要瞒着我到何时?难道真要等到事情无法收拾,局面彻底失控,你才肯向我坦白?我一直待你不薄,将你视为心腹,可你却如此辜负我的信任,背着我做出这等勾当,你到底是何居心?”
雨薇听到宜修的这番话,心中不禁也是一惊,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然而,她毕竟也是心思深沉之人,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但是面上仍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巧笑着说道:“你都知道什么了呀?瞧你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我都被你弄糊涂了。这是怎么了呀?好好的,干嘛板着个脸?像是我犯下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似的。”
宜修的脸色愈发阴沉,目光中饱含着失望与痛心,声音颤抖着说道:“雨薇,你我二人相识十多年啊!这十多年来,我们一同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互相引为知己,彼此信任,无话不谈。可如今,怎么就连这些事你还要瞒着我?我本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没有隐瞒,可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事来。我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着我去做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情谊,忘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和理想吗?”
雨薇先是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缓缓说道:“唉,福晋啊,其实也没什么别的缘由。不过是看着她们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我这心里面就觉得堵得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凭什么她们就能如此顺遂地诞下子嗣,而我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满心的羡慕与嫉妒交织在一起,时间一长,这股子怨气就越来越重,终是让我做出了糊涂事。”
宜修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情绪激动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为我不清楚吗?你知道些什么,你心里最是明白,对不对?你知道是我想害李金桂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你才不顾后果地替我做这些事情,对不对?你以为你的心思能瞒得过我?你以为这样做是在帮我?你这是在把我们都往绝路上逼!”
“你怎么这么傻啊!”话语中带着满满的痛惜和无奈,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你原可以不用这样的,真的原可以不用啊!你原本大可以清清白白、安安稳稳,干干净净的在这府中过一辈子的。你有着自己的人生,有着属于自己的平静与安宁。可是,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去沾上这些事情!怎么可以啊!你这样做,让我的心里如何能安?如何能不愧疚?如何能不悔恨?”
“这件事若是被王爷知道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只怕连我都保不住你啊!”说话之人声音急促,语调中充满了焦虑与惊恐,“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怎么可以为了我去沾上这些阴私的事呢?你难道不清楚其中的凶险?不知道一旦东窗事发,会给你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我虽与你情谊深厚,可在王爷的雷霆之怒面前,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到时你又当如何自处?你怎么就这般冲动,这般不计后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