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内鬼
雨薇看着索绰罗氏风风火火、步伐匆忙地走了出去,转过头来,面向宜修,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开口说道:“姐姐您瞧瞧,果然不愧是世家大族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子,哪怕平时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城府和算计,可一旦遇到事情,也是一点即透,立马就能明白其中的关键,行动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宜修微微皱起眉头,神色略显凝重,缓缓说道:“雨薇啊,你要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必然就多。这府里面只要有女人存在,就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争斗和算计。倘若一直都像索绰罗氏之前那般单纯,毫无防备之心,在这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只怕到最后被人吃得死死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所以,在这后宅之中生存,多长几个心眼,多几分谨慎和防备,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只是雨薇呀,”宜修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看向雨薇,接着说道,“你的年纪如今也着实不小了,这岁月不饶人啊。你看看这府里的其他人,都在为子嗣之事筹谋着,可你怎么就不考虑着生个孩子呢?孩子可是女人在这府中立足的根本,有了孩子,往后的日子也能多一份依靠和盼头。你莫不是还没拿定主意,还是有什么别的顾虑?”
雨薇赶忙看向宜修,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双手合十作求饶状,说道:“福晋,您可千万别催我呀!我是真的从心底里就不想生孩子。您想想,怀着身孕得处处小心谨慎,这不能吃那不能做,行动还诸多不便,后期身子更是沉重不堪,生产之时又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那般辛苦,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害怕。我呀,可是一个坚定不移的丁克族,就想过过自在轻松的日子,不想受生孩子这份罪。”
宜修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之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雨薇啊,我也算是习惯了你经常说出些令人意想不到、惊世骇俗的话语。但今日你说的这个词,我却是闻所未闻,从未听过。‘丁克族’?这究竟是何意?我着实是想不明白。”
雨薇一脸不甚在意的神情,随意地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开口道:“哎呀,福晋,您就别深究啦。那是我们那里的家乡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深奥的含义,就是表示不打算生孩子,打定主意不要孩子,想要过二人世界,不想被孩子所累的意思。”
宜修神色郑重,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慰道:“雨薇啊,你且听我说。只是我们女子,在这世间生存,定然是要有孩子才有依靠呀。孩子不仅是血脉的延续,更是日后生活的保障和心灵的慰藉。你想想,若是贝勒爷百年之后,他的恩宠不再,旁人又如何还会高看你一眼?到那时,若身边没有个孩子傍身,你又该如何自处?没个依靠,在这府中的日子怕是会愈发艰难呐。”
雨薇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道:“哎呀,福晋,我才不操心那些呢!我就跟着您呗,您这么心善,又有能耐。您有吃的,赏我一口就成,我要求不高的。我吃的很少的,一点点就能养活啦。”雨薇边说还边俏皮地朝宜修眨着眼睛,那模样活像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看着雨薇这般天真烂漫、毫无忧虑的样子,宜修在心里暗自思忖道:罢了罢了,心里面也觉得她若是不想生,那自己就不去勉强她。毕竟生孩子这种事,强求不得,还得看个人意愿。难为雨薇能看得如此通透,知晓其中的艰辛与不易,对未来也没有过多的奢求。或许现在她确实无心于此,要是以后真的有了孩子,那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就随她去吧,只要她自己过得快活自在便好。
索绰罗氏自从那日从宜修处告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后,整个人便如同点燃的炮仗一般,风风火火的,片刻都不停歇,立马就开始着手揪出那潜藏在自己院子里的内鬼。
索绰罗氏紧接着又迅速派人前往胤禛那里,言辞恳切、十万火急地请求他务必想办法请了宫中的太医前来相助。
那府医的医术和经验自然是远远不如宫里的太医那般见多识广、医术高明。宫中的太医一来,仅仅一号脉,稍作思索,便心中有数,当即就知道索绰罗氏之所以出现种种不适的症状,乃是服用了相生相克之物所致。
胤禛听闻此事后,顿时怒不可遏,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原本以为后院的这些女人平日里还算安分守己,不曾想竟会发生这般腌臜之事。索绰罗氏卿卿如今正怀着身孕,本应安心养胎,可这后院却如此乌烟瘴气,让她这般忧心忡忡,怎能不让他气恼万分!
今日这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侧福晋索绰罗氏竟遭了人这般恶毒的算计,这实在是令人发指!倘若对此事不严加惩处,那日后还得了?怕不是明日就要有人胆大包天地算计起自己的福晋了!
“好啊,好啊,”胤禛怒极反笑,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爷的这个后院儿居然如此乌烟瘴气,竟然总有人存着这般恶毒心思,不想让爷的孩子平安生下来。苏培盛,你立刻去帮着着侧福晋一同彻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这院子里面的人若是老老实实招了便罢,若是冥顽不灵拒不交代,那就用刑,看看到底是谁这般无法无天,竟敢在爷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苏培盛不敢有丝毫怠慢,即刻带着一帮训练有素的人手气势汹汹地去搜了索绰罗氏院子里面下人的屋子。他们一间一间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那凌乱不堪的床铺下面,竟意外地找到了不少面额不菲的银票。
要知道,他苏培盛身为总管太监,一个月的例银也不过才区区三两银子,而眼前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怎么可能会拥有这么多的银票?这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苏培盛心思敏捷,很快也捋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断定这小太监必然与侧福晋遭人算计一事脱不了干系。于是,他连忙神色严肃地派人将这个小太监五花大绑扣了起来,随后将其押至刑房,准备严刑拷问,定要让其如实招来。
那小太监不过是个瘦弱单薄之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残酷严厉的刑罚。才刚刚开始用刑没多久,那钻心的疼痛便让他难以承受,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嘴里不住地求饶,再也顾不得其他,自然是受不住刑,把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统统招了。
小太监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贝勒爷,奴才糊涂啊,奴才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奴才是听了柔格格的挑唆,被她许下的那些好处迷了心智,这才猪油蒙了心,动了这歪心思,犯下了这不可饶恕的罪过,求贝勒爷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胤禛听闻此言,眉头紧皱,双眼圆睁,怒喝道:“柔格格?竟然是她?本以为她只是有些任性刁蛮,却未曾想她竟如此蛇蝎心肠,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苏培盛,你速速带人去把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给本贝勒带过来,本贝勒倒要亲自审问,看看她到底有何居心!”
柔则此时正在自己的屋里面专心致志地练习着小曲儿。只见她手持丝帕,身姿婀娜,朱唇轻启,婉转吟唱。前几日的晚间,胤禛来她这里时曾说自己的声音婉转清脆犹如黄鹂一般悦耳动听,若是唱起那江南小曲儿,必然勾魂摄魄,令人难以忘怀。柔则听了这番夸赞,心中欢喜不已,为了能在胤禛面前更加出众,便虚心地请教了府中的歌姬来指导自己。
只见苏培盛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踏进院门,正在屋中满心欢喜练习小曲儿的柔则见苏培盛过来,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以为是胤禛要传召自己侍寝,面带娇羞,娇声说道:“苏公公来了,可是贝勒爷传召我?今儿个怎么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快进来喝杯茶歇歇脚。”
苏培盛面无表情,微微躬身说道:“是呢,柔格格。沉香院那边出了些不小的事情。贝勒爷为此大发雷霆,特派奴才过来召柔格格您过去一趟,格格,事不宜迟,您请吧。”
柔则听到苏培盛的话后,神色瞬间一紧,心中立刻了然,怕是自己安排的事情已经败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连忙转头对身旁的贴身丫鬟芳华急切地说道:“芳华,你速速去安排人手,控制住那小太监的家人。一定要让那小太监知晓,只要他咬死了是自己对主子包藏祸心,所做之事全是他一人的主意,不要牵连到我头上,事后我自会保他家人平安,给他丰厚的赏赐。如此这般,那我就一定可以躲过这次的祸事。”
芳华向来办事妥当,为人机敏。得了柔则的吩咐之后,她片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行动起来。凭借着往日里在府中的人脉和消息渠道,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成功寻到了小太监弟弟的贴身物件儿。随后,她快马加鞭,一路小跑着赶在柔则进沉香院之前,气喘吁吁地将这个物件递到了柔则手里,总算是没有误了主子的事。
柔则怀揣着满心的忐忑,强装镇定地和苏培盛一同来到了沉香院。刚迈进院门,就看到胤禛面沉似水,眉头紧蹙,双目之中饱含着难以遏制的怒意,正身姿挺拔地坐在上方,那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柔则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强装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款步向前,仪态端庄地和胤禛行了一礼,而后微微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神情,朱唇轻启,柔声开口问道:“贝勒爷,妾身不知您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胤禛面色阴沉,伸出手指了指跪在一旁,已然浑身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的小太监,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柔则,语气冰冷地开口道:“柔则,你瞧瞧,这小太监说是你指使他往侧福晋的膳食中放相生相克之物,蓄意谋害,故意让侧福晋小产滑胎。此事,你作何解释?”
柔则听闻胤禛之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娇躯一颤,立刻毫不犹豫地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颤抖和惊恐开口道:“贝勒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自从上次犯错被贝勒爷教诲之后,妾身现在早已改过自新,每日在屋里虔诚地供奉着真君菩萨,祈求府中平安顺遂,妾身一心向佛,满心向善,又怎么能做这种残忍的杀生之事呢?贝勒爷明察啊!”
柔则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对着小太监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奴才,我自从进府以来,每日大多时候都在汀兰阁里面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这般血口喷人诬陷于我?你如此信口雌黄,莫不是受了他人的挑唆,故意来陷害我,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她说话间,柔则看似不经意地微微动了动衣袖,顺势就将自己事先藏在衣袖里面的东西朝着小太监的方向若隐若现地露了出去。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着,眼神一直低垂着,此时不经意间抬眸,恰好看到了柔则袖子里面的东西。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心中一阵惊惶。他想到自己净了身入府,家中亲人就只剩下年幼的弟弟一个人了。这柔格格家世高贵,在府中又颇有势力,若是今日自己供出了她,以她的手段和心肠,那自己唯一的弟弟想必也会留不住性命。
小太监满心绝望地想着,自己如今已然被主子抓住了马脚,犯下这等大错,定然是保不住命了。可自己若是不将这柔格格从这件事里面干干净净地摘了出去,以她的心狠手辣,想必自己那无辜又弱小的弟弟以后的日子也决然不会好过。说不定会受尽欺凌,甚至遭遇不测,落得个凄惨无比的下场。
小太监犹如认命了一般,脸上满是灰败之色,身子颤抖着朝着胤禛磕了个头,行上一礼,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说道:“贝勒爷,是奴才猪油蒙了心,错了主意。奴才鬼迷心窍迷上了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可前些日子奴才在府中犯了错,侧福晋铁面无私罚了奴才两个月的月钱,奴才一时糊涂,这才怀恨在心,犯下了这等天理不容的罪行。”
“侧福晋早就查出了奴才的事情,只是侧福晋吩咐了奴才要扯上柔格格。奴才自知有罪,不敢求贝勒爷原谅。”小太监声泪俱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继续说道,“奴才当时猪油蒙心,竟然听从了侧福晋的吩咐。如今奴才深知大错铸成,万死难辞其咎,实在不敢奢求贝勒爷的宽恕,只求贝勒爷重重惩处,以正府中规矩。”
说完,那小太监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脸上露出决绝之色,猛然起身,发了疯似的直直朝着屋内的墙不顾一切地撞了上去。这一举动事发突然,等到苏培盛反应过来,匆忙伸手去拦着的时候,却已然为时已晚,小太监早已经头破血流,当场气绝身亡。
另一旁的索绰罗氏原本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够呛,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个不停。她瞪大了双眼,满心的不可置信,在心中疯狂呐喊着:自己何时让这个小太监诬陷柔格格了?他为什么要如此血口喷人,这般肆意污蔑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索绰罗氏眼眶泛红,眸中含泪,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声音凄楚地说道:“贝勒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断断没有让这个小太监去诬陷柔格格。妾身自从入府以来,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有过半点僭越之举。妾身也是觉得近几日身体不适,精神萎靡,这才去找了太医诊治,哪曾想竟被告知是服用了相生相克的食物所致。妾身对此真的是毫不知情啊,还望贝勒爷明察秋毫,还妾身一个清白。”
柔则心里面暗自感叹,这小太监还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不仅凭借着那一番言辞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丝毫把柄,而且还顺势牵扯了一下索绰罗氏,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就冲这位小太监如此忠心耿耿,拼着性命也要护自己周全,将自己从这泥潭中拉出去的份儿上,自己也定然会信守承诺,好好的善待他的家人,让他们衣食无忧,也算对得起他的这番付出了。
只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此绝佳的时机,柔则自然是要抓紧机会跪下发挥她的绿茶属性。只见柔则迅速地盈盈跪倒在地,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低垂着头,眼中泪光闪烁,用刻意压低的轻柔声音缓缓开口说道:“妾身实在是惶恐,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哪里得罪了侧福晋,侧福晋竟然要这般狠心加害于我。贝勒爷如今对妾身确实是有些许宠爱,可妾身自知身份低微,娘家也无甚权势,在这府中不过是如履薄冰地生存着,是断然威胁不到侧福晋的地位和尊荣的呀。”
索绰罗氏在这一刻满心的委屈和愤懑,却是有苦不能言。这小太监的供词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指向自己,将自己置于如此不利的境地。自己明明是无辜受害的苦主,满心的伤痛还未平复,此刻却因这莫名其妙的诬陷,变成了众人眼中心怀叵测、诬陷他人的狡诈之人。这巨大的冤屈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几近窒息,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如何才能洗清这不白之冤。
只是自己向来嘴笨,论口才和巧言善辩的本事,着实是远远不及这个柔格格。面对这般局面,自己纵有千般冤屈、万般苦楚,却也不知该如何有条有理地为自己辩解,只能无奈又悲愤地低声掩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流淌,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
胤禛皱着眉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室内这混乱不堪的一地残局,听着那低声抽泣、哭得肝肠寸断的索绰罗氏,再瞅瞅宛如楚楚可怜小白花般的柔则,心里面不禁一阵烦闷。他深知这件事若是再继续追查下去,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恐怕都会引发更多的麻烦和风波,对府中的安宁与和谐都是极为不利的。
索绰罗氏所幸如今身体并未受到什么太过严重的损伤,肚子里的孩子也依旧好好地安睡着,安然无恙。然而,若是真要仔仔细细地追查下去,深挖其中的隐情和真相,怕是会牵扯出不少隐藏在暗处的阴私之事。这些阴私一旦被揭开,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让本就复杂的府中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胤禛面色阴沉,神色间满是威严,他冷声道:“好了,今日之事怕都是误会一场。这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满嘴胡言乱语,嘴里没有一句实情。他的话不可轻信,莫要因为这奴才的一番妄言,搅得府中不得安宁。”
胤禛也急忙走上前去,亲自伸手扶起了索绰罗氏,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柔声哄着她:“你如今怀着身孕,身子金贵,可别跪在地上太久了,免得伤了身子和腹中的胎儿。你进府这么长时日,平日里的为人处世,爷都看在眼里,对你的品行,爷心里自然是清楚明白,也是相信你的,断不会被这不知所谓的奴才几句话就蒙蔽了。”
索绰罗氏抬眸见胤禛不仅没有怪罪自己,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疼惜与安抚,心中明白此刻应当见好就收,于是赶忙强忍住泪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再哭泣,微微抽泣着说道:“妾身多谢贝勒爷信任,妾身定不会辜负贝勒爷的一片真心。”
胤禛见索绰罗氏情绪逐渐稳定,也没有再多待,转身便迈着大步离开了。柔则见胤禛离开,此刻也是缓缓站起身来,脸上的柔弱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得意与嚣张,挑衅地看了一眼索绰罗氏,心中满是不屑,暗暗想着:你就算是侧福晋又怎么样?可是在贝勒爷的心中,不还是不如我这个受宠的格格,贝勒爷最终不还是更向着我,更相信我。
索绰罗氏自然也看到了柔则那充满挑衅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暗自咬牙切齿道:这个柔格格还真是个心思狡诈、手段阴狠的。今日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她精心谋划的。她不仅妄图害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想借此机会害自己在贝勒爷这儿失去宠爱,其心可诛。只可惜自己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揭穿她的阴谋,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恶气,日后再寻机会报仇雪恨。
难怪这府中众人都对这个柔格格嗤之以鼻、看不上眼,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不耻。只是如今自己怀着身孕,胎气尚不稳固,身子也虚弱得很,着实还不能和她明着算账。但这笔账自己是记下了,只能暂且忍耐,等自己胎象稳固,身子调养好了之后,再好好地和她清算,定要让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绝不能轻易饶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