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马威

第二日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庭院中,众人纷纷齐聚在琉璃院向福晋请安。那位他他拉氏,进府已然多年,王爷却一直未曾召见她。然而,近些日子她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在福晋身旁,或许是这份勤恳与忠诚被贝勒爷看在了眼里,竟然也让贝勒爷宣了她侍寝。

在这深深的后院之中,仅仅就这么一个贝勒爷,众人都眼巴巴地盼着能得到他的宠爱和关注。如此情形之下,自然是免不了又是一番你来我往、暗藏锋芒的唇枪舌战。各方势力为了争夺那有限的宠爱,用尽心思,言语之间尽是刀光剑影,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齐氏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意说道:“薇格格可真是好福气啊!贝勒爷昨日终于去了你那院子了。想来也是,薇格格天天不辞辛劳地往福晋院子里面跑,这般殷勤,如今能得贝勒爷青睐,也算是功夫没有白费。”

他他拉氏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语气冷淡地说道:“贝勒爷想去哪儿,那都是贝勒爷自己的意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做妾室的能够左右的。倒是难为齐格格了,整日里不做些正经事,心思全放在盯着贝勒爷的行踪上头了。”

李氏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薇格格,你怕不是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吧。贝勒爷已经许久不去齐格格那儿了,她心里头啊,自然是盼着贝勒爷如同久旱盼甘霖似的。所以啊,她才会成天什么都不干,一门心思地盯着贝勒爷的行踪。”

齐氏顿时柳眉倒竖,满脸涨得通红,怒冲冲地喊道:“本格格这是发自内心地关心贝勒爷,你们这些个没心没肺的懂什么!我对齐贝勒爷的这份心意,日月可鉴,哪是你们能够随意揣测和诋毁的!”

他他拉氏冷哼一声,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府中上下,谁人不是真心关心着贝勒爷啊。且不说旁人,就说今日新人进府,齐格格院里新来的那位柔格格,那容貌生得可是娇俏动人。依我看呐,怕是会第一个承蒙贝勒爷的恩宠呢!倘若贝勒爷去看望柔格格的时候,能够顺带着瞧一眼齐格格,那齐格格也就不用这般天天眼巴巴地盯着贝勒爷的行踪去哪儿了。”

李氏捂着嘴咯咯笑了几声,眼神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扬声说道:“谁说不是呢!那柔格格生得花容月貌,娇美非常,贝勒爷见了必定是要多多宠爱于她的。齐格格呀,你可得把握好这个机会,说不定借着柔格格的光,还能让贝勒爷也想起你来呢!”

上方的宜修冷眼瞧着齐月宾被那二人挤兑得脸色苍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之感,那感觉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在心底肆意蔓延。回想起上一世,宜修就觉得满心愤懑。那齐月宾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好人,不管面对何人都能笑脸相迎,和谁都能交好。哪怕后来进府的年世兰那般嚣张跋扈、目空一切,齐月宾居然也愿意放下身段同她交好。

在柔则尚未踏入这府门的时候,齐月宾始终将自己定位为胤禛的解语花,满心以为能够凭借着这份温柔与善解人意长久地获得胤禛的欢心。然而这一世,局势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胤禛明显更加偏爱宜修,对齐月宾可以称作是完全不闻不问的冷漠状态。仅仅只有在刚开始入府的那段时日里,胤禛去了她那里两次,给了她短暂的温存与关注,可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踏足她的住处了。

齐月宾的心里自然而然地充满了不平衡之感,那股怨愤在心底不断积聚、发酵。连带着如今她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含酸捏醋的意味,言辞之间尽是尖刻与刻薄。如此一来,府中的众人对她自然更是心生厌恶,没有半分待见她的意思。大家见着她都纷纷避之不及,唯恐被她那充满怨气的话语所波及。

宜修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略显不耐,提高了音量说道:“行了行了,都别在这儿吵吵嚷嚷的了。今日乃是新人入府的大喜日子,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好生休息吧。明日按时来请安,到时候便可以见到新妹妹了。”

众人听闻宜修所言,纷纷站起身来,神色恭敬,动作整齐划一,微微俯身行礼,齐声说道:“妾身告退。”随后便有序地转身,迈着轻缓的步伐缓缓离去。

此刻的乌拉那拉府中,四处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锈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高大的院墙矗立着,将府内与外界隔绝开来。庭院里,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雕梁画栋的屋宇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奴仆们脚步匆匆,神色谨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整个府中看似平静,却又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等待着被人揭开。

觉罗氏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浸满,泪眼朦胧中满是凄楚地看向柔则,颤抖着嘴唇缓缓开口道:“我可怜的女儿啊,瞧瞧你如今,竟然只能穿着这粉色的嫁衣。这都怪额娘啊,若不是额娘行事缺乏周全的考虑,筹谋之时出现重大失误,又怎会让你遭受如此境遇,怎会连累你受这般苦楚啊!”说完,觉罗氏悲不自禁,双手紧紧捂住脸庞,抑制不住地掩面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饱含着无尽的愧疚与懊悔,令人闻之心酸。

柔则紧紧握住觉罗氏的手,目光坚定而又带着些许怨恨,说道:“额娘,女儿丝毫都不怪您。您切莫这般自责,要怪就只能怪宜修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是她使了卑鄙的手段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福晋之位。女儿向您保证,进府以后,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夺得贝勒爷的宠爱,让那宜修永无翻身之日,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以雪今日之耻!”

觉罗氏满眼泪水,声音哽咽地说道:“我的儿啊,你如今只是个格格,按规矩是不可以带陪嫁之物的。额娘无奈,只能把之前精心给你准备的陪嫁都折换成了现银。这是整整五万两银票,你一定要收好。入了四贝勒府,往后的日子里,诸事艰难,一切都得需要靠你自己去应对了。”

柔则一脸坚决,目光中透着坚毅,紧紧拉着觉罗氏的手说道:“额娘,您尽管放心便是,女儿向您保证,一定会小心翼翼地照顾好自己,绝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您在家中也要多多保重自己,切不可让董鄂氏那个下贱的女人太过得意嚣张了。女儿进了府,定要出人头地,为您争一口气,让那董鄂氏再也张狂不起来。”

觉罗氏眼神坚定,神色从容,语气沉稳地说道:“我的儿,你只管放宽心。咱们觉罗氏家族可不是吃素的,家中还有不少出色的儿郎在朝为官。你父亲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我怎样。只要有家族在背后支撑着,我便能在这府中安然度日,你无需为我担忧。你只需一门心思在那四贝勒府中经营好自己的日子,为自己挣得一片光明前程。”

一顶小巧而素雅的青花小轿,在几名轿夫略显沉重的脚步中,晃晃悠悠地将柔则抬进了四贝勒府那扇威严而厚重的大门。由于柔则此次进府只是以格格的身份,按照府中的规矩,她仅仅只带了一名贴身婢女芳如进府。而内务府依照惯例又给她配备了一位二等宫女,柔则入府之后,觉着这宫女原先的名字不甚如意,便自作主张将她的名字改成了芳若。

三位格格在众人的安排下依次住进了属于自己的院子。他他拉氏为人随和友善,是个极好相处的,脸上总是带着亲切温和的笑容,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感。耿氏则是个性情活泼开朗的,仿佛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整天都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模样。也正因如此,她和他他拉氏很是合得来,两人时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相处得十分融洽。武氏性格较为内向,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怎么善于表达自己,不过观其言行举止,看起来也不是个爱挑事端、惹是生非的。

另一边的汀兰阁,齐氏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投向刚进府的柔则所在的方向,心中也是忍不住暗自叹息这位柔格格的出众相貌。这府中福晋向来温婉端庄,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李氏则是娇媚可人,一颦一笑都透着万种风情。而这位新入府的柔格格,竟是集了二人之长,不仅容貌绝美,气质更是出众,身上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流韵味,让人见之难忘。只见齐氏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缓缓地迈开脚步,仪态优雅地走到了柔则的身边。

齐氏脸上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地说道:“妹妹安好。妹妹初次进得这府中来,不知一切可还习惯?这府中规矩众多,人情复杂,妹妹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尽可来问我,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柔则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齐月宾,只见眼前的这个女人相貌平平,毫无出彩之处,妆容服饰也显得极为普通。她心中暗自揣测,就这般容色,估计也是个长久不得宠爱的。如此一想,心里便对齐氏有了轻视之意,神色冷淡,语气疏离,漫不经心地淡淡说道:“都还好,有劳齐格格费心挂念了。”

齐氏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透着真诚,缓声说道:“妹妹刚刚进府,想来定有诸多行李物件需要整理归置。明日一早,我过来带妹妹一同前往,去给福晋请安。福晋为人宽厚和善,妹妹无需太过紧张担忧。”

柔则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冷淡,只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有劳。”话音刚落,便不再看齐氏一眼,身姿袅袅地转身进了自己的屋里,徒留齐氏站在原地。

吉祥眉头紧皱,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格格,您瞧瞧这个柔格格,这也太过分了,简直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好心好意地与她搭话,想着能帮衬她一二,她倒好,这般目中无人,对您如此冷淡敷衍,真是不知好歹!”

齐氏轻轻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她自认为出身高贵,又是新入府,风头正盛,脾气大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本格格才懒得与她一般见识。再者说了,福晋可是她的庶妹,估计以前在乌拉那拉家的时候,她们两个就面和心不和。哼,咱们就在这里瞧着,看她们互相争斗,如同鹬蚌相争,咱们倒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还只是微微泛着鱼肚白,众人便都早早地来到了琉璃院的门口。琉璃院的正厅之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九张椅子。原本在新人尚未进府之时,一直都是李氏稳坐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而宋氏则坐在右边第一张椅子上。今日,众人在这外边耐心地等候了许久,直到剪秋前来将她们领进正厅。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柔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步伐坚定且毫不犹豫地笔直向着左边第一张椅子径直走了过去,然后施施然坐了下去。

李氏眼见柔则的举动,神色一慌,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忙忙地向前走去,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提高了声调说道:“柔格格,您怕是弄错了,这可是本格格一直以来的位置,还望柔格格莫要坐错了地方。”

柔则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傲慢与倔强,毫不退缩地说道:“你我同为格格,身份地位并无高低之分,那我为何就不能坐在这儿?难道这位置还被你一人独占了不成?”

李氏柳眉倒竖,脸上满是怒容,提高了嗓音说道:“凡事总归都有个先来后到!本格格可比你早服侍了贝勒爷好几年!虽说咱俩如今要么都是格格,可本格格不仅为贝勒爷生育了二格格,现在肚子里更是怀着贝勒爷的亲骨肉,就凭这些,本格格自然就应该坐在你的前面,这是毋庸置疑的!”

柔则瞧着李氏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中虽然极为恼怒,但又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来请安,实在不宜在此时惹出是非,免得落人口实,坏了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暗暗咬了咬嘴唇,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缓缓起身向着右边第一张椅子走过去,然后姿态优雅却又略带憋屈地坐了下去。

还没等柔则的身子完全落座,李氏便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柔格格,那可是宋姐姐的位置!宋姐姐最早入府,资历最深,又为贝勒爷生育了大格格。论资排辈,无论怎么算,自然都是坐在你前面的。你初来乍到,还是应当知晓些规矩分寸才好!”

柔则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她只不过是个出身汉军旗的!就凭她这低贱的身份,也配坐在本格格的前面?简直是荒唐至极!”

李氏冷哼一声,双手叉腰,一脸怒容地驳斥道:“汉军旗也好,满军旗也罢,如今咱们都是贝勒爷的妾室,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你这般趾高气昂,到底是在高贵什么?真当自己是这府里的正头主子了不成?”

柔则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氏,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随后猛地一甩衣袖,转身就朝着左边第二张椅子快步走去。就在这时,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他他拉氏身形一闪,动作敏捷地转身,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左边第二张椅子上。

柔则气得浑身发抖,俏脸涨得通红,怒指着他他拉氏,大声喝道:“你这究竟是何意?莫不是也要与我作对,故意来寻我的晦气?”

他他拉氏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挑衅,不紧不慢地说道:“什么何意?柔格格这话说得好生奇怪。这本就是我一直以来的位置,我可比你早入府许久。再者,我同你一样也是满军旗出身呢,怎么,难道柔格格对此心存不服?”

柔则怒不可遏,姣好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双手紧握成拳,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一个两个的,这是都要联合起来和我作对吗?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要让你们如此这般地针对我?”

他他拉氏挑了挑眉,脸上挂着一丝假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会呢,柔格格可别误会了。咱们姐妹呀,只是好心好意地在教你这府中的规矩罢了,毕竟你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是不是呀,李姐姐?”

李氏下巴一扬,一脸得意地应声道:“那是自然!柔格格,咱们可都是为了你好,让你能尽快熟悉这府中的规矩,免得日后行差踏错,丢了自己的脸面。”

只见齐氏神色焦急,赶忙快步走上前来,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一边伸手比划着,一边慌忙出来打圆场,指着自己右边第二张椅子,语气恳切地说道:“诸位姐妹莫要这般剑拔弩张,伤了和气。不如柔妹妹就坐在我这里吧,大家都各退一步,也好相安无事。”

柔则见齐氏竟然主动给她让了位置,心中虽然依旧愤懑不平,但自己又确实说不过他他拉氏和李氏那两张利嘴,只能咬了咬嘴唇,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最后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到了齐氏那里,一屁股坐下,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而齐氏见柔则走到自己让出来的位置坐下后,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朝着左边第三张椅子款款走去,优雅地坐下。在她的下首依次坐着耿氏和武氏,再往下则是刘氏和张氏这两个身份低微的侍妾。

宜修缓缓走进来时,一眼便看到了柔则那气呼呼的模样,双眉紧蹙,小嘴微撅,满脸的不高兴。宜修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上首位置上坐下。众人见宜修已入座,纷纷起身行礼。待宜修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后,便由新进府的柔则、李氏和他他拉氏三人给宜修行礼敬茶。

格格乌拉那拉氏/耿氏/武氏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语调轻柔且带着十足的敬意说道:“妾身乌拉那拉氏/耿氏/武氏给福晋请安,愿福晋万安,诸事顺遂,福寿康宁。”

剪秋立于一旁,微微提高了嗓音,神色庄重地唱到:“三位格格给福晋敬茶。”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厅内清晰地回荡着。

剪秋目光环视一圈,而后伸出一只手,指向柔则,提高声调郑重说道:“由柔格格先来。”

柔则款步向前,双手稳稳地捧着茶杯,微微屈膝,低垂眼眸,语气恭顺却又隐约带着一丝不情愿,轻声说道:“福晋,请用茶。”

宜修面带微笑,目光落在柔则那青红交接、极为难看的脸色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轻轻端起手中的茶杯,放到嘴边轻抿一口,只觉得这原本寻常的茶水此刻都仿佛散发着格外诱人的香气,让她的心情瞬间愉悦了许多。

宜修微微抬起下巴,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缓声说道:“起来吧。进了这贝勒府,往后可要尽心尽力地好好伺候贝勒爷,恪守本分,谨言慎行,用心打理好府中诸事。更要勤谨恭顺,尽早为贝勒爷开枝散叶,添上个一儿半女,为皇家绵延子嗣,延续香火。”

柔则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恭顺,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但又透着一丝勉强,说道:“多谢福晋教诲,妾身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耿氏和武氏依次给宜修敬茶,而后恭恭敬敬地聆听完宜修的教诲。宜修神色平静,按照规矩依次赏赐了她们三个人。

柔则立在一旁,心里却只觉得十分不舒服。她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懑。从前可都是宜修挑她剩下的,无论是什么好物,都是她先挑选,宜修只能用她不要的。可现在,自己竟然被她赏赐了东西!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宜修端坐在上首位置,神色严肃,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语气郑重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如今你们刚刚进府,许多规矩想必嬷嬷们都已经教导过了。诸位只需要本本分分、尽心尽力地伺候好贝勒爷,让贝勒爷能够安心处理府外之事。本福晋自会秉持公正,不会亏待了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但若是你们当中有人心怀不轨,在背后做了什么不干净的勾当,妄图搅乱这府中的安宁,本福晋的眼睛里面可容不了半粒沙子!到时候,定不轻饶!”

众人听闻宜修这番严厉的话语,皆神色惶恐,连忙齐齐俯身行礼,齐声应道:“妾身不敢。妾身们定会谨遵福晋教诲,恪守本分,绝不敢有半分逾矩之举。”

宜修轻轻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一些,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说道:“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吧。三位妹妹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就开始侍寝吧,莫要失了礼数,丢了贝勒爷的脸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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