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逆流时光】黑衣入梦
两千年后,他们仍要在同一个月色里心碎
——题记
夜已三更,叶罗丽仙境的风像被谁打翻的陈酿,连星子都醉得东倒西歪。
风之谷深处,青玉榻上斜倚着一个人。半幅衣襟垂落,锁骨处沾着琥珀色的酒痕,像一枚被岁月遗忘的印章。八风抱着空坛,睫毛上悬着将坠未坠的酒珠,嘴里念念有词——
“乐音……别哭,我赊你一壶……下辈子还……”
忽然,风停了。
不是歇,是死寂。连呼吸都被抽成真空。
八风蹙眉,指尖一弹,想唤一缕风来做灯,却弹了个空。
“谁?”他笑,声音却冷。
黑暗里,有人踏碎了他的影子。
那人身披玄袍,袍角绣着逆向的日晷,走动时,时间发出裂帛之声。
“八风,远古之风的主宰,千年后死于封印,她等了你千年,却只换来一句‘分道扬镳’。”
声音不是声音,是直接在骨髓里刮出的回响。
八风挑眉,又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哟,查户口?我坟头草都三米高了,还劳您惦记。”
黑衣人抬手,五指间悬着一条暗金色的线,线的另一端,系在八风的心口。
“再给你一次回溯之机,改命,换她活得更轻松,你可愿?”
八风垂眸,看那根线一点点勒进皮肉,却感觉不到疼。
“不愿。”他答得随意,像在拒一杯冷酒。
“由不得你。”
黑衣人屈指一弹,琉璃盏“当啷”碎成光屑,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化作一条巨大的漩涡,把八风连人带榻一口吞了进去。
最后一刻,他听见自己那副永远不着调的嗓音
“喂,别让她哭啊。”
……
同一刻,仙踪深处,雪落无声。
乐音的宫殿悬在云端,檐角挂着冰晶风铃,风一过,便奏出天然的宫商。
她席地坐在二十四桥玉琴前,指尖未动,弦已自生清响。
白衣拖曳,乌发垂腰,眉目像被冷月雕出,慈悲得近乎无情。
殿门未开,黑衣人却已在她身侧,仿佛夜色直接从地砖里渗上来。
“乐音,远古之音的灵,千年后你亲手封印所爱,再独活千年,可悔?”
琴音“铮”地断了根弦,血珠从乐音指腹渗出,她却连眉也未蹙。
“无悔。”
“若可重来?”
“不必。”
黑衣人低笑,声音像钝刀刮过铜镜:“你们一个比一个嘴硬。”
他抬手,掌心是一枚小小的沙漏,砂砾漆黑,流动方向反着来——由下至上。
“这一次,你俩的命线由我重新纺织。不想悔,那就去亲自证明。”
乐音抬眼,眸色淡得像雪上薄阳:“阁下擅闯我殿,扰我清修,已犯死律。”
她指尖一挑,断弦自起,化作一缕银刃,直取黑衣人咽喉。
可弦光穿过黑袍,如入虚空。
“省点力气,去千年前杀他吧。”
沙漏倒转,黑砂暴起,化作漫天雪幕。
乐音最后一眼,看见自己指尖的血珠逆着飞回伤口,时间像被一只手粗暴地拧了回去。
她听见自己心底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
“八风……别再靠近我了。”
往事一去不可追,回首空余旧梦痕。
心如止水无波绪,再逢倩影亦无魂。
漩涡尽头,是一条极长的甬道,两侧浮光掠影,全是他们曾经的画面。
初遇,他醉卧云端,被一缕琴音勾落凡尘;
再遇,他摇着酒壶,冲她笑得牙尖嘴利:“原来御王要找的冰山仙子就住这儿?早说我带礼物了!”
三见,他死皮赖脸把宫殿安在她隔壁,日日翻墙,夜夜捎来一坛“醉流霞”,说“你弹我一曲,我赊你一生”。
……
光影越转越快,最后“啪”地一声,像两面镜子同时碎裂。
八风落在一株巨大的扶桑树下,夜露沾衣,酒壶重新变得沉甸甸。
乐音落在树梢,白衣与月光融为一体,指尖还悬着一根未断的弦。
两人隔着十丈,遥遥一望。
风掠过,扶桑叶沙沙作响,像命运在暗处发出一声轻笑。
八风先开口,嗓音带着酒气,却低得只能让她一人听见——
“哟,乐音姑娘,好久……不,初次见面?”
乐音按弦,音色冷然:“阁下认错人了。”
她转身欲走,却听他在后面懒洋洋地补了一句:
“那便重新认识。在下八风,吊儿郎当,无酒不欢,亦无人不喜。”
乐音脚步未停,雪袖却微微一颤。
黑衣人立在云端,俯瞰二人,像看两枚重新摆回棋盘的棋子。
“第一局,开盘。”
他无声地大笑,黑袍一震,化作夜雾散去。
雾中,只剩一句低语
“这一次,你们能逃得过‘相爱’,却逃不过‘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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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玖儿:“在此事先声明,该片借用AI,建议可以不看!”
作者.玖儿:“两人的文采太高了,是我无法与之匹及,该篇的古诗和语言描写参考了AI,但是如果不写古诗,就有一点ooc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