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梦境9-灾】笑什么

那些血管似乎也进入了我们的身体，将我和莫秋的意识连接，让我们能无比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甚至比自己的心跳还要大声。

“怎么办……”

恍然之间，我似乎看见，或是听见了莫秋的问题，即使她如今所说的一切在我的耳朵里都是混乱而嘶哑的，但意识相连的我们，对方想什么都能明白。

这道微弱的问题几乎要被这非人间的环境吞噬，像一个无可名状的秘密。

车轮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渐渐失去了节奏，取而代之的是如人类哀嚎般的悲鸣，在这无尽的，无法区分白天黑夜的天幕下，在无情注视着视野中的一切的混乱中反复挣扎。

那无数的眼球在巨口的显现间闪烁，频率不一，从后视镜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眨动的速度，倒是比星空更加璀璨，更像星星，宛如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只是凝视着我们前进的每一步，从未给予任何怜悯，只是作为一个，无伤大雅的消遣。

皮肤似乎也想要应和心跳的激昂，皮肤表层，下面的血管，肌肉，脂肪，仿佛通通都在燃烧，炙热到好像下一秒就会融化，可是从心口处传来了刺骨的凉，莫不是被塞入了一块完完整整，与心脏每一个空隙都完美贴合的冰块。

好凉，好凉……被冻得好疼……

但是意识清醒了。

我像烧红的铁，被夹子钳着浸入冷水，冒起一阵白烟和滋滋作响的呻吟。

但那种混乱茫然，被撕扯的感觉没有了，比回退的海浪离开得还快。

就好像是启动了什么紧急措施。

对……我是被安排好的来着……我的结局是被预定好的，自然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在这个时间结束。

既然这样就没有关系了。

我将莫秋所感受的混乱都尽数转移，重拾理智的她立刻就稳住了七扭八拐的车子，进行加固过的车子足够坚硬，只听砰的一声，比方才我们的车更加摇摆的车子就这么被我们顶着开。

一切异动似乎停止了。

我们离那张怪异的嘴越来越远，残渣被我逐渐消化，意识得到些许稳定时，我控制不住地从后视镜回望了那张嘴，与其中的眼睛们正对上视线，随后我竟然。

看见祂的唇边悄然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笑什么……祂在笑什么？

呼吸突然就变得艰难了，心底深处刚探出了一点挣扎开始与命运交错。

之前那低低絮语的对白似乎有了解释。

所以，这也是被设计好的吗。

就算我对所谓注定的结局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但这其中所经历一切时的冲击和后怕，还是没法让我对这一次又一次波折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车子在冲撞中不断摇晃着，即使有安全带的牵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晃来晃去，幅度大到仿佛随时就会颠覆。

那些血管逐渐断裂，成为一根根单独的触手，又渐渐分散，重新成为了纯白浓厚的迷雾，一片祥和，像是天堂。

若是天堂真长着这副模样，那地狱又会是什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