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32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女士拿着酒杯在他眼前晃着。
中原中也回过神，摇摇头：“抱歉。”
刚刚不知为何，竟走起了神。
“你累了么？”
体贴的女士。
“累了就先回去吧。”
中原中也垂下眼，修长的手指正无自觉地摩挲着，细碎的冰块在杯中浮沉，于酒吧昏暗的灯光中闪烁着。
中原中也？
“唉呀唉呀，这就是你新交的那个朋……友？”似敌似友的搭档满身敌意。
却是对着新交的……好友？
“你的审美已经变成了这样吗？”
挑剔的。
“没有脑子的黏糊糊的蛞蝓，被东京塔一样的丑八怪骗，在黑手党中，可是会被笑上一辈子的哦。”
“太宰！”中原中也怒上心头，站起与他对峙着。
这样的话语，无论是对一位女士，还是仅对于他的好友而言，都太过于侮辱。
好友……吗？
不——
中原中也！她怎么会是你的好友！
她怎么能当你的好友！
她用心不纯。
-至纯的。
她那恶质的算计、如下水道老鼠一般躲闪的气质与眼神。
-高贵的。
——攀扯上黑手党中最受心重的双黑之一，确实能为她带来细数不尽的虚荣与好处。
一如，往日的羊。
他不该将港口黑手党置于风险中。
“她还在叫你的全名，看起来你们的交情也不怎么样嘛。”卷发的搭档嘲讽。
女士懒懒地依靠在桌边，单手撑额，似是不胜酒力。
闻言，
懒洋洋地哼笑了一声。
“无趣的闹剧。”
他的软弱，他的迟疑与彷徨。在这一声轻笑中，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扎向己身。
姜嫦曦抬手，清亮的酒液滑入喉口，带着令人不适的烧灼。
空置的酒杯，仅余未曾融化的冰在内里闪烁，啪嗒一声轻响，被放置于台中。
她起身离去。
似乎未曾听见‘友人’的友人那嘴中的讥讽。
朝中原中也摆摆手：“走了。”
倒是将港口黑手党的大脑，双黑之一更有分量的另一位给忽视了个彻底。
中原中也愣愣地看着那道背影。
他想他该向她道歉，可却不知为何不能开口。
他真的没有想过吗。
那为何太宰治出演侮辱的时候不曾开口。
年长的女士暗藏诡计的，虚荣的，毫无缘由的接近，他不该警惕吗。
-疏离的。
--未曾交心。
在太宰治那次失礼的举动后，中原中也就很少见到她了。
到底要怎么样呢。
邦瀚斯的拍卖行最近正要拍卖一些好酒，要去买下一些来赔罪吗？
“喂，中也！”宣传官拍着他的肩膀，笑容灿烂，“一定要来哦！”
“嗯！”
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在这样气氛的影响下，忐忑的心终于鼓起了些勇气。
“稍等一下。”
向同伴们示意过后，起身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角落中，女人一如往常，点了一杯酒，似醉非醒地在角落中喝着，漫不经心地撩拨着杯中的酒液。
“莉莉。”少年走近，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愧疚却又真诚地“很抱歉，我的同事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得到了一瓶好酒，下个金耀日之时，有荣幸能向你正式赔罪吗？”
很容易便答应了下来，竟宽容至此。
-因为不在意。
姜嫦曦喝光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
起身，离去。
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
因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资料。
就——没有必要再喝下去了。
她真的好讨厌酒。
虽然已经不会真的被酒弄醉，可是酒精饮料这种存在早就给她留下了无比恶劣的印象。
讨厌酒。
讨厌早年身为人类时身不由已的酒局。
讨厌酒。
讨厌那些装疯卖傻的，借酒耍疯的上司与甲方。
讨厌不受控的疯狂。
可是这些东西组成了魔女。
所有的。
讨厌的。
不喜的。
这是祂仅有的，弥足珍贵的人性。
是偶尔能在睡醒后掏出看上一眼，便能继续满足地酣睡的珍藏。
自诩着喜欢克莱恩，拙劣地模仿着克莱恩。
那可是三年成神的、在旧日的篡夺下依旧能够保有理智与人性的主角。
如祂般宽容、
如祂般慈爱、
如祂般奉献、
——如祂般理智保有。
这是作为原初魔女最佳的容器时的她的生存法则，也是现如今她不被原初魔女反向污染的法则。
祂如今依旧不能全然理解祂，
却似乎已经开始有些理解祂。
要生气吗？
无所谓。
因为是人类。
不值得一提的蝼蚁。
生气吗？
——是的。
微不足道的人类情绪被唤起。
于是祂宽容的笑着：“好啊，中原君盛情邀请，怎么会不去呢。”
-
今日是月耀日，献给月亮的日子。
也是与旗会的大家约定好了的日子。
“别动！”枪口指向来人。
“店里正在准备呢。”*
男人端着枪说道。举镜的枪口压在中也的头上。
“如果是尸体的话进去也可以啊?”
另一个男人说。枪身插入式的设弹枪抵着中也的胸口。
“没有护卫，不小心吗，宝石王先生?”
另一个男人又说。手枪正对着中也的侧腹。
“即使是你，也不能用这个姿势阻止所有的攻击。”
……
五彩的缎带从额间缤纷落下。
“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一周年，恭喜!”
男人们愉快的声音在店内回荡。
“你们是傻瓜吗…”
中也一脸厌烦地环视着大家，似是对这种无聊的庆祝活动没有半分兴趣。
他们是是港口Mafia的狼。是肩负着组织未来的出头人物，地位与中也同等或更高。
“什么，中也，不高兴吗?”高个子男人对着中也的后背说。“大家都是为了你才聚在一起的。”
“不要庆祝一周年。”中也反驳道。“没什么好高兴的。”
“别这么说，你也绝对会喜欢的。”高个子男人追着中也说道。
“之后还有送纪念品的时间。像学生一样，很开心吧?”
中也停下脚步，回过头，瞪着对方。
“也就是说你是主谋吗？‘钢琴师’。真是的，你的笑话品位很烂。
谈话间，火气渐重。
“哎哟，中也，你今天可真不高兴啊。”傻瓜鸟为了不让香槟洒出来，以夸张的动作扶着酒杯说道。“每个月都有一次这样突然不高兴的日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中也回过头来，露出一副火焰般的表情。
“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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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为点赞的大大们加的2更。
*本段及以下含大量原文引用及化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