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 欺诈之月
佩克勒觉得自己发现了她的弱点。
于是——
长着翅膀的鸟人一挥，从此踏上了寻死的不归路。
“你——”
飓风与月陨的扫荡之下，那人头上本就不多牢固的斗篷掉落下去。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佩克勒心中大喜，自然不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要在这个时候集中攻击她！只要打中她的头！
然而……
只需一眼。
佩克勒脑海之中混混沌沌地炸开，手中的月球投影无力地掉落，然后在半空中的时候碎裂、消散。
与此相似的是他的生机，佩克勒的脸色迅速的凹陷下去，嘴里不停地吐出蠕动着的血与内脏。
他能感觉到他在被烧灼，身躯在迅速地侵染腐坏，那是与侍奉在硫磺之神身侧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甚至能追溯起人类时候的体验。
像是人类的身躯般孱弱无力，他像是感染了严重的肺结核？
抑或是鼠疫？
然而这些事情对于佩克勒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恍惚之中，只听见一声仿佛天上传来的柔和女声。
啊……
是天使吗？人类时候教会中宣传的天使，还是吾主呢？
那位宣传上仁爱万物的吾主？
“哦，既然让你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吗？”姜嫦曦面无表情，“那么你就去死吧。”
随后上前一步，徒手捏碎了他的脑壳。
众神的领域，马哈布雷。
“！？？？”
“…！”
众位新神们窃窃私语。
虽然同样不喜欢佩克勒，但眼下发生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能杀死新神的只有神，甚至于作为与新神们同等位阶的存在，他们之间也互相奈何不了对方。
可如今的情况显然给了祂们太大的刺激。
先是黄王勒加德（凯撒）重伤，重伤了之后还像是被什么碰坏了脑子一样，嘴里喃喃着奇怪的字眼。
一会儿是执掌灾难的女皇，一会儿是希薇安。
众神只能怀疑他冒犯到了那位远古时代就存在的旧神。
见他的这个样子，最终能做的也只是摇摇头。
——没办法。
任何人或者神都没办法。
祂们的能力的都是神明所赐予的。
与其说祂们是神，倒不如说他们只是远超了常人的‘超人’存在罢了，可即便再远超常人，其内核归根结底总还是‘人’。
他们不是完美的飞升者。
没有到达这一个层次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那是多么强大多么无法抗拒的存在，就连那时候统治了人类世界的纳什哈拉也不过是因为冒犯了神明就在顷刻见被焚毁。
可凯撒也就算了，那个号称是月神使者的东西呢？？
那个东西甚至就在顷刻只见就已经死去。
——死得连渣都不剩。
就连半句信息也没能给他们留下。
能留存在马哈布雷的新神不多，甚至都还没能凑满一个长桌。
眼见只不过在一瞬只见就一死一重伤。
他们甚至还不知道他们具体冒犯的是那位，这不禁让在场的众神都有些神心惶惶。
就在此时，众神感知道了在遥远的方向上，一股更为深重的威亚。
众神面面相觑。
“所以是新的完美飞升者诞生了？”
“他们得罪了完美飞升者？”
“但逻辑计划应该是勒加德一直在维护着的，祂又怎么会对凯撒……”
“完美飞升者的心思我们怎么能懂呢。”
一神点点头：“说的也是。”
他们要是能懂完美飞升者，那他们就是能够媲美天生天长的神的存在了，那还能用得着像是现在这样。
“不，不是祂。在计划成功之前，我就已经被……”磁性的男声开口道，因为先前的原因，声音甚至还有些沙哑。
“勒加德？”
“祂是……祂是……”
“希薇安？”
凯撒摇头：“不是……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存在，我甚至怀疑祂是更为久远的，不为人类所知晓的纪元的存在。”
其余众新神面面相觑，不是不相信凯撒，只是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属实是颠覆了自己的知识范畴。
在所能探知到的纪元之中，能为人所知道的最早的统治者是爱神希薇安，后爱神远去，并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余下的旧神也在逐渐远离人间。
于是黑暗的纪元过去，到了现在由新神统治的时代中人类得已苟延发展。
身为布莱梅君主的凯撒，或者说黄网勒加德便是从那个黑暗的时代过来的人，身为午夜太阳骑士团的团长，同时是上一个完美飞升者血缘亲父的凯撒为了人类的事业在历史的长河中犯下过罄竹难书的罪孽。
这其中的罪行包括但不限于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或是在人类世界中逐渐军队入侵别国以及进行人体实验等。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无论凯撒再怎么处心积虑，却永远好像差了一步。
为了成神而犯下种种罪孽，声称这是为了崇高的理想，可当成了神之后却才发现，依靠旧神而获得力量的新神，又怎么有资格去反抗旧神呢？
这对于一个理想主义者而言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凯撒在那个纪元之后迅速消沉下来，从意气风发的勒加德变成了如今气息沉稳到甚至消沉的凯撒。
而如今，号称为了人类必要一步的逻辑计划成功，凯撒本应该是高兴的那个，可却被一个或许更为古远的存在重创成了如今这副神智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的模样。
“哈。”一位新神像是自嘲，“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有人类晋升的完美飞升者，比起已经远去的旧日诸神，现今还在注视着世界的也只有旧神欺诈之月。当更为倾向人类的完美飞升者诞生时，旧的势力也必将洗牌。我们终将会迎来属于人类的时代。”
“……本以为是开启人类的时代。结果说不定却是人类的墓碑。”
此时再看天空那遥远的月亮时，众人都忍不住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就是旧日神祇的博弈手段？
他们本以为欺诈之月神派使者降临普雷赫韦尔而举行终末的狂欢是为了阻止逻辑计划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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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为绯晨大大加的2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