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篇67
言柏舟车停在学校门口，眼睛一直朝校门口望，手敲着方向盘有些焦躁，明显等的快不耐烦了，时间一到四点，他立马按住手机：“喂，樊宝，下课了吧！我在学校门口，出大事了，对，你快点。”
没多久樊航气喘吁吁的跑出来，趴在车窗上问道：“怎么啦？”
“上车上车，快快快。”
樊航在他的催促下上了车，一路上樊航一直问，言柏舟反正就是不说。二十分钟后在一家游泳馆门口停了下来，樊航看着问道：“来这干吗？”
“下车。”
樊航下车跟在言柏舟身后，两人左绕右绕到了一个室内大水坑。为什么说是坑呢，因为实在是太深了。樊航看着清澈见底，深不可测的水池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大事？你让我学游泳我理解，但为什么不是从浅水区开始。”
言柏舟扔过一套泳衣：“先换衣服。”
樊航接过，看了眼问道：“我一男的穿个泳裤不就完事了。”
“不可以，快去换，教练马上来了。”
樊航换完泳衣出来，言柏舟正在跟教练说话，教练见他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樊航也礼貌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教练说：“言先生你水性好，我就不多说了，那位帅哥，我待会讲的你要认真听。”
樊航一脸懵的点了点头，接着教练便开始了长达半小时的讲解，面前的设备一大堆。讲完樊航才搞懂，言柏舟打算跳过游泳直接让他学潜水。
第一次下水，樊航不敢跳。言柏舟率先跳了下来，伸出双手鼓励道：“老公在，你怕什么，跳下来。”
樊航看了眼教练，瞪了言柏舟一眼。最后樊航还是没有跳，顺着边边慢慢摸下去。言柏舟伸着手在水里接住他，他双腿紧紧的圈住言柏舟的腰，双手环着脖子说什么也不撒手。教练跟着跳下水，在一旁指导。言柏舟将人从身上扒下来，樊航吓得哇哇叫。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才从言柏舟身上下来。手紧紧的抓着言柏舟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言柏舟扶着他，安抚道：“你不要紧张，我在的不要怕，放轻松一点。”
樊航紧紧攥着，紧张的不行，腿一直在水里瞎踢，仰着头叫道：“不行不行，我就要沉下去了。”
“不会沉下去的，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双手抱头，身体放松，放松放松。”樊航照着他的方法，慢慢的飘了起来，言柏舟见他飘起来了，撒了手。樊航感觉无人所托，紧张得四肢开始扑腾，刚一乱动人立马往下沉。水直接呛了进来，脑子嗡嗡的疼。言柏舟急忙抱住他，樊航抓住人立马死死的圈住。咳了几声，朝言柏舟大声骂道：“谁让你撒手的。”
言柏舟被喷了一脸水，连忙道歉：“我的错我的错，再也不撒手了。”
一旁的教练笑道：“靓仔，你不要这么紧张，潜水比游泳容易学，你学好了潜水，你游泳也就没有问题了。”
通过教练一番讲解指导，樊航第一次尝试着下沉，言柏舟沉下水底一直鼓励他，但没几秒他就不行了，打着手势要上去。樊航一出水面，大口喘气，抓着护绳死活再也不下了。
言柏舟钻出水面，鼓励道：“樊宝，这是个过程，你努力克服就好了。”
樊航摇着头，委屈回道：“我没有天赋，我还有心理阴影，我做不到。”
言柏舟游到他身边，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没有天赋，就反复重复。你不是软弱的人，心理阴影直面它就能克服。”
樊航愣了一下，看着言柏舟认真的眼神，咬着下嘴唇用力点了点头。无数次呛水，无数次下沉，无数次想放弃。言柏舟一直在一侧鼓励他，每次下沉他都先一步沉到水底，做着鬼脸逗他，分散注意力，缓解紧张。樊航透过眼镜，看着他像条鱼一样在自己周围游来游去，樊航默默的在心里打气，一定不让他失望。过程很煎熬，但每次都有延长闭气时间，他逐渐克服了对水的恐惧。两个多小时的训练下来，樊航已经可以脱离教练，独自完成一次短时间的闭气下沉了。他无比喜悦，这不仅仅是学会一项新技能，更是对自我的突破。
两人从游泳馆出来天已经黑了，樊航饿得前胸贴后背。洗完澡出来，扯着言柏舟到处找饭店，足足吃了三碗饭才停下来。言柏舟看他吃饱摊在椅子上摸肚子，笑着问道：“累不累？”
樊航打了个饱嗝，不假思索回道：“累。”
“那个课程一周三次，教练电话发你手机上了，他会发课程表给你。时间上有冲突，你就提前跟他说。”
樊航问道：“你不陪我去了吗？”
“我要上班啊！局里事情很多，教练专业教得比我好，等你学好了，我带你去潜水。”
“哦。”
言柏舟交待道：“泳衣我给你准备了两套，不准穿别的。”
樊航浅笑了一下，点头拖着长音回道：“知道啦！”
接下来的日子樊航行程排得满满的，要上课要学潜水还要去裴青店里。裴青交给他的任务也越来越多，他还得学习专业的音乐知识，忙得不亦乐乎。
言柏舟这边局里事情也多，王科前不久遭人暗算，也像上次言柏舟一样，差点小命丢了。线人提供的消息也老是中途被截胡，丁国忠怀疑内部有内奸。安排言柏舟暗地里排查，各地也有大小事情发生，每天大量的会议，讨论案情，跑现场，他也是忙得脚不着地。
这天樊航在店里整理这段时间裴青的谱子，裴青则在一旁吹埙。
埙的声音苍凉朴拙抱素，配着裴青身前香炉里升起的那一缕白烟，很有道家大道至简的意境。裴青闭着眼，风吹过窗前的风铃，像是在和声，叮叮当当，很是动听。
一曲毕，裴青轻声问道：“小樊，你可有想听的？”
樊航想了想回道：“天空之城。”
裴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继续闭目吹了起来，飘在天空中的音符配上埙空幽静心的音质，不知为何，听着很是伤感。外面的风停了，风铃静静的像是在倾听，没有一丝晃动。
裴青没有吹完，他轻轻的将埙放在一旁，看了眼窗外说道：“以前带小旭看过一场演出，他很喜欢埙的声音，那时我不会。他回来总说让我去学，这个埙就是他送给我的，可惜直到他走，我都没有学好，也没能为他好好吹一次。”
樊航在裴青对面坐下，慢慢说道：“这个来自七千多年前的声音，每一次吹响都是娓娓道来的前世今生。你们若有缘，下辈子一定会相见。”
裴青摇了摇头，看向樊航问道：“你也相信会有来生？”
樊航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回道：“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裴青不禁一笑，两人沉默片刻后，裴青起身正欲走，樊航突然叫道：“裴老师。”
裴青立在原地看向他问道：“嗯，有事？”
樊航忸怩的咬了咬下嘴唇，裴青一脸不解的问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樊航吞吞吐吐小声的说道：“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一些私人方面的事。”
樊航越讲声音越小，裴青浅笑了一下坐回沙发：“好，你问。”
樊航双手在身前搓来搓去，许久后才小声说道：“裴老师，您以前跟江旭，就是那个，那个的时候，是怎样的？”
裴青没太明白樊航问的是什么，疑惑的问道：“我跟小旭怎么了？什么那个，哪个？”
樊航羞涩的垂下了头，好一阵才说道：“就是同房。”
说完偏过头面红耳赤，裴青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樊航更是羞愧难当，全身通红。裴青问道：“你俩到现在都没有？”
“裴老师你不要笑嘛！”
裴青摆了摆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言柏舟那小子这么能忍，还是你不愿意？”
樊航不好意思的回道：“也不是，上次去日本，本来是要那什么的，可是他好像，啧，唉！反正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裴青一脸疑惑的问道：“他不行？”
樊航急忙解释道：“啊啊，不，不，不是，可能是我俩都没有经验，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弄。”
裴青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认真的分析起来：“这个问题啊！我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天生弯所以这方面不懂也正常，你算是后期强行被他掰弯，所以你不会配合也正常。”
樊航一脸雾水，说道：“那您这意思，在这事上我俩都不正常？”
裴青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柏舟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需要有人去打开那个开关。”
樊航摇着头说道：“我没懂。”
裴青极其认真，娓娓道来：“你找个点刺激他的感官，视觉上、嗅觉上或是听觉上，激起他的欲望，人在这方面有天性，洽当了自然水到渠成。”
樊航咬了咬下嘴唇，想了想说道：“要是还不行呢？”
裴青开玩笑道：“那你别跟他了，跟我吧！”
说完起身哈哈大笑走了，樊航坐在椅子上反复想着刚刚裴青说的话，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