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
墨卿渊蹙眉,握紧黑金玄刀。
这转变来的太快了。
姑墨王阴鸷的目光如冰刀般刺向墨卿渊,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逼近:“烛龙血的滋味……吾还从未品尝过呢!”话音未落,他便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墨卿渊扑来。
墨卿渊眼疾身快,一个后空翻巧妙地拉开了距离。
潘子见状,急忙掏出枪对准了姑墨王,然而姑墨王只是轻轻抬手,那把枪竟像脆弱的纸张一般被拧成了麻花。
“这到底是什么怪异的能力?!”王胖子惊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
此时也顾不上多想了,张起灵紧握黑金古刀,身形一展,迅速向着姑墨王冲去,那一刀带着千钧之力劈下,可那姑墨王却似铜墙铁壁,竟毫无损伤!阿宁秀眉微蹙,心中焦急万分:这家伙的弱点究竟在哪里?
姑墨王朝着墨卿渊步步紧逼,随着他的走动,长袍下隐约可见脚踝处拴着的铁链,在昏暗中泛着一丝冷光。墨卿渊突然侧身一闪,轻巧地避过了姑墨王的攻击,同时飞起一脚将姑墨王踹倒在地,没等姑墨王缓过神来,她又紧接着一个飞踢而去。
姑墨王撞在石墙上,吐了一大口的血,很显然他沉睡这么久能力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过来,他现在还是恢复状态!
黑金玄刀寒光乍现,墨卿渊手持此刀向着姑墨王迅猛劈去。姑墨王仓促躲避,却仍未能完全逃脱,手臂上被划出一道深邃的伤口。
然而,那流出的血液竟是幽蓝色,在这奇异的现象面前,一时之间众人都愣住了。
回过神来的姑墨王彻底被激怒,他身形高大,约莫三米之高,此时如一尊暴怒的巨灵神。他一把抓住墨卿渊的脖颈,墨卿渊瞬间被提离地面,呼吸困难得如同溺水之人。
汪灿见状,急忙朝姑墨王的手腕射出子弹,可那子弹打在姑墨王身上就像石子砸在钢铁之上,毫无作用。
墨卿渊紧咬牙关,腰身猛然发力一挺,一脚狠踹向姑墨王的下颚。这一脚带着她全身的力量与求生的渴望,姑墨王吃痛松手,墨卿渊趁机挣脱束缚,后空翻稳稳落地,她迅速调整姿势准备再次应战。
突然,姑墨王的身体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只见他化作一条巨大的蟒蛇,身躯蜿蜒伸展,足有七八十米长。那庞大的身躯如一座移动的小山,瞬间将周围的空间都变得压抑起来。
姑墨王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墨卿渊的肩膀,开始贪婪地吸食她的血液。
墨卿渊强忍着剧痛,猛地拔出腰间的蝴蝶刀,拼尽全力将刀刃狠狠插入姑墨王的一只眼睛里。姑墨王受此重创,疼痛难忍之下松开了墨卿渊。
黑瞎子瞅准时机,挥舞着匕首朝着姑墨王的另一只眼睛甩去。
姑墨王吃痛松开墨卿渊,墨卿渊身子一软,若非阿宁眼疾手快扶住她,怕是就要跪倒在地。
张起灵趁姑墨王疼痛难忍之际,果断挥刀斩下了他的头颅,一时之间,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目光纷纷投向墨卿渊。此时的墨卿渊,肩膀处鲜血如注,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初雪。
吴邪等人赶忙上前查看情况,张起灵见状欲要接过墨卿渊,可墨卿渊却像是受惊的小鹿般轻轻躲开了他,还用微弱的力量将张起灵推开。
张起灵的左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片刻后,他只能缓缓垂下手臂,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墨卿渊从解雨臣手中接过绷带,一只手紧紧攥着绷带的一头,嘴咬着另一头,低着头默默包扎着伤口。
吴邪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满是疑惑,墨卿渊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越来越冷淡了?
众人商量着——
吴邪提议道:“我们先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继续往里走,怎么样?”
汪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刘丧也表示赞同:“我都行,听你们的安排。”
阿宁应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就先在此歇息一夜吧,我先来守夜。”
墨卿渊身负伤势,显然不可能让她去守夜。
众人商议后决定,由阿宁率先守夜,接着是解雨臣,最后由张起灵压阵。
他们简单地煮了些挂面,就着寡淡无味的汤草草地吃了些。
墨卿渊吃得最少,黑瞎子见状想让她多吃几口,她却以“已经饱了”为借口轻轻敷衍过去。黑瞎子也没多想,只顾着自己继续吃着挂面。
墨卿渊独自靠在石墙上,兜帽遮住了她的面容,低垂着头,左腿屈膝,右腿伸直,双手环抱于胸前,闭目养神。
一旁的王胖子、潘子和吴邪正低声议论着。
王胖子皱眉道:“你们说,渊爷最近是怎么了?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吴邪轻轻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我也觉得奇怪,从进了这墓开始,渊爷就一直这样。”
潘子猜测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王胖子却摇了摇头:“不像,渊爷要是心情不好,顶多沉默一阵子,可现在……”
潘子一脸疑惑:“那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黑瞎子凑了过来,慢悠悠地说:“我看啊,八成是和哑巴张吵架了。”
吴邪听了这话,不禁惊讶:“不会吧,他们俩向来关系不错。”
黑瞎子瞥了他一眼,语气略带不屑:“你懂什么,大人物之间的心思,哪是你能猜透的。”
吴邪炸毛了:“我成年了!”
黑瞎子挑眉道:“那咋了,在我这个已经142岁的老人面前你还不是小孩子?”
吴邪无言以对。
王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道:“小吴同志,你还是太年轻了!”
吴邪瞪了王胖子一眼。
王胖子倒是没生气:“嘿,你看,破防了。”
潘子忍不住笑出声。
吴邪坐在一旁生闷气。
待墨卿渊再度睁眼时,夜色已深,张起灵正静静守夜。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才发觉自己仅歇息了四个时辰不到,虽短暂,但亦足以恢复几分精力。
她尝试着挪动身躯,肩头传来轻微的触感——那缠绕其上的绷带显然是新换过的。
是谁在她昏睡之际做了这些?墨卿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很快将其抛诸脑后,顺手将黑色战术手套重新戴好。
细微的动作声引起了张起灵的注意,他转眸望来。察觉到视线的墨卿渊缓缓抬起眼帘,与张起灵的目光短暂交汇,随后又淡然移开。
张起灵并未介意她的冷淡,稍作思索后竟主动开口:“绷带,我换的。”
墨卿渊微微一怔,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张起灵竟会主动解释,当真是难得。
墨卿渊轻轻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