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们跟着海格来到一片用篱笆围起来的空地。

　　空地上拴着十几只卡米莉娅只在书上从未见过的生物，它们有着马的身体、鹰的头和前爪，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青铜色的光泽。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骄傲宣布，“多么高贵的生物啊！”

　　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叹和窃窃私语，赫敏立刻翻开课本，而德拉科则嗤笑一声：“看起来就像拼错了的变种鸟。”

　　海格假装没听见，热情洋溢讲解：“这些生物非常骄傲，你们必须表现出尊重。首先，要鞠躬，等它们回礼后才能靠近。”

　　“谁会想靠近那玩意儿？”罗恩小声嘀咕。

　　卡米莉娅也不太想靠近3X级的危险生物，转头却看到哈利却被其中一只银灰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吸引了。

　　那生物有着格外明亮的橘黄色眼睛，正歪头打量着他，眼神中透出一种奇特的智慧。

　　“想试试吗，哈利？”海格鼓励道，“巴克比克是最温顺的一只。”

　　德拉科的嗤笑和帕瓦蒂的惊呼并没有影响到哈利，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慢慢走向巴克比克。

　　哈利深鞠一躬后，世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就在卡米莉娅怀疑哈利是否做错了什么时，巴克比克优雅地弯下前膝，回了一个标准的鞠躬。

　　“干得好，哈利！”海格欢呼道，“现在你可以摸摸它了！”

　　哈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巴克比克温顺地低下头，让他抚摸自己锋利的喙边。

　　“太神奇了！”赫敏赞叹道，其他学生也开始跃跃欲试。

　　海格欣喜若狂：“非常好哈利！现在你可以骑他了！”

　　“什么？”

　　哈利还没回过来神，就被海格一把抱到了巴克比克背上。

　　巴克比克带着哈利在天空上兜了一圈，说实话那实在没什么美感，哈利就像条系在巴克比克脖子上的围巾，被颠来甩去的。

　　卡米莉娅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如果等下海格要奖励她去骑这些动物，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当哈利安全着陆后，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哈利的脸颊因为兴奋和寒风而泛红，他从巴克比克背上滑下来，差点摔倒，幸好海格及时扶住了他。

　　“干得好，哈利！”海格声音响亮，“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只要尊重它们，鹰头马身有翼兽是很友好的生物！”

　　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走近围场中的其他生物。

　　卡米莉娅、赫敏和罗恩走到了一头红棕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旁。

　　这只比巴克比克体型稍小，但看起来更加高傲，它昂着头，金色的眼睛半眯着，像是在审视面前的三个学生。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那片树叶，默不作声地将魔杖攥在了手里。

　　“呃……我们该怎么做？”罗恩小声问。

　　赫敏向前一步：“首先应该鞠躬，表示尊重。”她弯下腰，那头生物歪着头看她，随后也微微低下了头。

　　罗恩咽了口唾沫，僵硬模仿赫敏的动作。

　　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似乎对他特别感兴趣，向前走了一步，几乎和罗恩脸对脸。

　　一人一兽就这样对视着，像是在进行一场谁先眨眼的比赛。

　　卡米莉娅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一阵刺耳的声音吸引。

　　“波特总是这么爱出风头，”德拉科拖着长腔讥讽道，“让我看看这畜生有什么特别的。”

　　海格连忙警告：“等等，马尔福！你得先……”

　　可惜，德拉科的礼仪课显然没教他怎么对神奇生物客气。

　　他不仅没鞠躬，反而用看二手长袍的眼神打量着巴克比克：“你这丑鸟，是不是和你的主人一样蠢？”

　　巴克比克的羽毛唰地炸开，金色的眼瞳危险地缩成一条细线。

　　“马尔福，退后！”海格大喊，但他的声音被巴克比克愤怒的尖啸淹没。

　　那生物展开巨大的翅膀，足有三米宽，爪子在地面抓出几道深沟，德拉科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踉跄后退。

　　但巴克比克已经举爪，这一下要是拍实了，马尔福家的族谱估计得提前翻页。

　　“哦，完蛋。” 罗恩小声嘀咕。

　　海格还在努力挪动他小山似的身躯，卡米莉娅已经抽出魔杖。

　　“Protego！（盔甲护身）。”魔法屏障展开，正好挡住那一爪。火花四溅，冲击波把德拉科掀翻在地，但至少没让他少条胳膊。

　　德拉科瘫坐在泥地上，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手指深深抠进草地，昂贵的龙皮手套被草汁染绿。

　　当魔法余波掀起的草叶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时，他才像大梦初醒般猛地眨了眨眼。

　　“你为什么要救他？”罗恩非常失望，“让那只大鸟给他修理一下油头不好吗？”

　　这句话像解除了石化咒，潘西尖叫着扑向德拉科，用丝绸手帕擦拭他根本不存在的伤口。

　　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肉山般挡在前面，却掩饰不住他们眼中的茫然——他们甚至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有学生受伤，海格肯定要被停职！”赫敏用手肘捅了罗恩一下，“想想他有多期待这堂课。”

　　“所有人！退到篱笆外面去！”海格转向学生们时，甲壳虫般的黑眼睛里闪着泪光，“卡米莉娅……梅林最老的袜子啊……谢谢你救了我的第一节课。”

　　“肮脏的畜生！”德拉科咒骂，尽管气势汹汹，他攀着高尔肩膀站起来的样子像只落水鹌鹑，“等着被魔法部剥皮抽筋吧！还有你，沙菲克，谁准你……”

　　“省省吧，马尔福。”卡米莉娅打断他，“《神奇生物保护法》第37条规定，巫师主动挑衅3X级生物造成的伤害，饲养者免责。”她顿了顿，“需要我写信给魔法部解释你是怎么差点害死自己的吗？”

　　德拉科苍白的脸涨得通红，潘西愤恨地瞪着她。

　　“你怎么连具体条款都记得？”罗恩惊讶了。

　　如果你在短短时间内就接触了两个案件，你也会对法律条款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句她没敢说，怕他们又把她当玻璃娃娃。

　　海格终于控制住局面：“课就上到这里！哈利、赫敏，帮我送巴克比克回兽栏。其他人……”他看了眼仍被围着的德拉科，“直接回城堡吧。”

　　回城堡的路上，草地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德拉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卡米莉娅转身，看见他正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却衬得他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什么？”她下意识反问。

　　“刚才的事。”德拉科在她面前站定，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谁让你多管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