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哈利张了张嘴，他盯着被石化的黑狗：“莉娅，这是怎么了？”
卡米莉娅觉得这东西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我去德思礼家接你时，这只狗就在附近徘徊。起初我没多想，但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提到你的名字，它的耳朵就会竖起，呼吸变得急促。”她顿了顿， “它对你的态度……太不寻常了。”
她一开始把他捡回来的时候没往那方面想，但后来越来越多的奇怪举动让她起了疑心。
哈利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表演特技，先是一个后空翻，然后卡在了喉咙里。
“你是说它是阿尼马格斯？”哈利立马联想到了关键点，“可通缉令上没写……”
“魔法部的通缉令漏掉的信息，”卡米莉娅想了想，“比洛哈特的书里没用内容还多。”
哈利本该感到恐惧，眼前可能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但为什么这只狗的眼神让他想起海格提起他父母时的样子？
“如果它真是布莱克，”哈利听见自己问，“你打算怎么做？”
卡米莉娅的魔杖轻轻一挑：“这取决于你。我们可以直接打包送给福吉当生日礼物，或者…”她歪了歪头，“先听听这位不速之客的解释？”
如果不行想等哈利自己处理，她早就在发现异常的时候把这家伙送去魔法部了。
哈利深吸一口气，他的直觉在尖叫，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布莱克真的想杀他，为什么不在他刚到沙菲克家就动手？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能力。
“我想和他谈谈。”哈利最终说道，声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坚定。
“如你所愿。”卡米莉娅魔杖一挥，“咒立停。”
黑狗猛地吸了口气，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下一秒，它的轮廓开始扭曲、膨胀，毛发收缩，骨骼重组。
一个瘦削、憔悴的男人跪在了地板上，凌乱的黑发垂在脸侧。
他缓缓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哈利。”他哽咽着。
哈利的心脏几乎停跳。
“西里斯·布莱克。” 尽管有心理准备了，卡米莉娅还是一阵头晕，她居然和一个逃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天！
而西里斯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只锁定在哈利身上，嘴唇颤抖着。
“哈利，你听我说。” 他声音沙哑，“我不是背叛你父母的人，真正的叛徒还活着！”
哈利感觉有人往他脑子里扔了一打粪蛋：“什么？！”
卡米莉娅魔杖纹丝不动，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完全没料到是这个发展。
西里斯急促地喘息着，像是生怕自己没机会说完：“小矮星彼得，他才是那个把詹姆和莉莉出卖给伏地魔的人！他伪装了自己的死亡，栽赃给我……他这些年一直藏在霍格沃茨，就躲在韦斯莱家！”
“韦斯莱家？！”哈利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对，那只老鼠！” 西里斯的眼睛因激动而发亮，“他不是普通的老鼠，他是阿尼玛格斯！十二年前，他切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制造假死现场，然后变成老鼠躲了起来……我逃出阿兹卡班就是为了杀他，为了给詹姆和莉莉报仇！”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颤抖地递给哈利：“看看这个……韦斯莱一家在埃及的照片，看看罗恩肩膀上的那只老鼠！”
哈利的心脏狂跳，太阳穴突突作痛。西里斯的话像一团乱麻，可他的眼神……那种近乎绝望的恳求，不像是装出来的。
西里斯见他沉默，激动地继续道：“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用吐真剂！用摄神取念！随便什么方法来证明我说的绝对是真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哈利深吸一口气，“你也应该去找邓布利多。”
西里斯的脸色变得惨白：“不要这样，只要我见到那只老鼠，我就能和他当面对峙，给我这个机会好吗？”他想要扑过来抱住哈利。
“统统石化。”
西里斯身体就再次僵住了，他愤恨地看着卡米莉娅，这姑娘只会这一个咒语吗？
“哈利，别和他废话了。”卡米莉娅皱起眉，“先给罗恩发消息吧，用痕迹立现先确定斑斑到底是不是阿尼马格斯，再确认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他眼睁睁看着卡米莉娅拿出双面镜，在镜面上写写画画，镜面闪烁间，他看到她表情愈发凝重。
她转向哈利，轻轻点了点头：“他没撒谎，斑斑确实是个阿尼马格斯。”
西里斯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但卡米莉娅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她抽出魔杖，不是对准他，而是对着桌布一挥。
绣着星象图案的墨绿色桌布像活过来一般，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
“以防万一。”她对哈利说，“窥镜记得戴好，上面的铁甲咒会保护你。”
“我想你们需要单独谈谈，我在藏书室，有事就喊我。”卡米莉娅离开餐厅。
随着她的脚步声远去，餐厅陷入一片寂静。
西里斯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哈利同样紧张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男孩翠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哈利……”西里斯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长得真像詹姆。”
西里斯看到男孩的嘴唇在颤抖，瘦小的肩膀绷得紧紧的，他多想站起来拥抱这个孩子，但该死的桌布还缠着他的手脚。
“但眼睛，”他艰难地继续说，“莉莉的眼睛……”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
接下来去就是冗长的相认环节，两人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无话不谈，只用了短短十分钟。
西里斯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流浪生活，直到哈利突然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僵住了。
“等等。”哈利的声音变得古怪，“所以前些天…卡米莉娅她…”男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她给你…洗澡……”
西里斯感到一阵燥热从耳尖蔓延到全身。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卡米莉娅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毛发，浴室里蒸腾的热气。
“她给我洗澡时我完全是条狗。”西里斯压住那点不对劲的燥热，“说起来，你小时候我还用嘴叼过你的尿布呢。”
哈利反驳道：“这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西里斯故意挠了挠耳朵，犬科动物的习性自然而然地流露，“难道你觉得她会对一只流浪狗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学着卡米莉娅的语气，“乖狗狗，把爪子抬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红着脸反驳，“但卡米莉娅是女孩子！”
“哦……”西里斯拉长声调，“我的小哈利注意到姑娘们了？”
“我不是！”哈利的脸现在红得能当红灯用，“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卡米莉娅推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哈利脸红的像是红苹果，他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是饶有兴致看着他的西里斯。
“你们……谈得还好吗？”
两双眼睛同时转向她，一双写满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一双盛着少年人特有的羞恼。
“我们只是在讨论犬类护理问题。”西里斯抬手把哈利的头发揉得更乱，“是不是，尖头叉子二世？”
“时间不早了。”她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过几天还要去见罗恩，早点休息吧。”
哈利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椅子：“你说得对。”他生硬地应道，目光闪烁地避开西里斯投来的视线，“我去客房。”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突然又补充道：“西里斯应该和我一起睡客房。”
男孩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却在瞥见卡米莉娅时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毕竟……我们是家人。”
西里斯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遵命，小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