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昀穿书之我是范闲(9)

家宴上,范闲终于见到了他的父亲——户部侍郎范建——这个家的主人。

他长相温和却又不失严厉,宽厚却又不失威严。跪坐在那,就一副老爷气派。显得平平无奇的桌子都成了中央电视台里,主席与别国领导人谈话的红木长桌,连带着屋子都上了个档次。

范闲只感觉天气闷热,有些紧张

饭桌上偶然有人说上两句,都会自觉闭嘴,尤其是范思辙。刚刚还在范闲面前颐指气使,现在却是大气不敢出,不经意间讲了两句没带脑子的话,也都让主坐上那人给噎了去。

活生生的折磨!

“都吃好了,那就散了吧。”

众人心下一松,准备离去。范闲也打算立马逃离这个地方。

“范闲留下。”

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还是死了。这和开完家长会,被老师点名留下的家长有什么区别?

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是刚来,需要熟悉一下身边的人和事。柳夫人和范思辙这一对母子,范闲早已熟悉起来。他们看不惯他,无非也就是怕范闲与他们争家产。若若更是不用说,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到京都更是被冠以“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她倘若是个男子,定是前途无量。

而今,只差这个爹。

红烛摇曳,窗纸微透,染尽昏黄。

只见范建斜倚在书案的石椅上,眉宇间没了刚刚在饭桌上的凌厉,只剩下宽厚与慈爱。范闲正身立于正堂前,乖巧中带着少年的锋芒与朝气。堂内只有二人,一副和谐景象

范建看着眼前的少年,理也没理,自顾自的做着手头的活。指骨微动,墨过留香,天色更晚了一些,二人未言。范闲佯装悠闲,就静静的站在那,看着自己的父亲忙碌,不发出一点声响。

管钱的也得写这么多字啊!范闲想着,但你别说,字写的挺好。

直到范建闲了下来,才认真看向他那多年未见的私生子。

模样还算是好的,但与京城里那些金樽玉贵的少爷比起来还是逊色了几分。从身材来看,不难知道范家祖母把他将养的极好。

也难为他一直等着。范建想着,嘴角有了些弧度。

范闲见父亲抬头,连忙行了跪拜礼。

范建看着,顺势问道“等急了?”

范闲把刚磕下去的头稍抬起来一点,仰视着前面那人“回父亲大人,不急。”尾音还带着些稚嫩,气氛因此融洽。

范建端起桌前的茶水,只感觉这孩子还没长大,慢慢品着。

范闲站起身,又端起一副大人模样,语气平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着急这么一会儿。”脸上还带着一些傲气。

范建微微笑着,听出了里面的意思,“你这话带怨气。要不要我涕哭流泪,抱在你身上哭,以表达一下自己的歉疚之情”语气平和,但多了一些打趣的意味。

“千万别。”范闲赶忙止住。

“我也这么想”范建接着范闲的话慢慢说出。

范建调整了一下姿势,思忖了一下,问道“你想做怎样的人?”

范闲双手向后背去,好像遇到了一个很困难的问题,微微仰头。“一生平安,富甲天下,娇妻美妾,倜傥风流,”范建听到这儿,赶忙止住“凭什么起家?”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范闲脸上露出了精明之色,“我有一个独门绝技,可以于高温之下用沙砾制作出光滑透明胜似水晶的奇妙物件,我管它叫做玻璃。这种物件一旦面世,”范闲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直到范建把乘着茶水的玻璃杯举到范闲眼前,范闲安静了。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物件,欲言又止。范建的脸上满是戏谑,他想看他这个儿子接下来将有何动作。

“哪来的?!”范闲发出质问,但很快,他便有了下策。

“我还有一招!”笑容又出现在了范闲的脸上,他自信起来,侃侃而谈。

“我可以用油脂制出清洁衣物和身体的物件,此物盈滑如脂自带芬芳,胜过皂荚和木炭为万倍,我将它称之为肥皂。”范建面带笑容的听完这孩子的介绍,听完只是淡淡一指,范闲扭头看去,那木盆边放的便是肥皂。

他不可思议的拿起肥皂,一脸震惊。“没关系,其实我还有准备。”范建还是一言不发,带着笑看着范闲,只是那笑……有点贱贱的。

“当今食甜除了蜂蜜之外,多半是蔗糖或是麦芽所制,即便是蔗糖也颇为粗糙。我有一术可以将蔗糖进一步提炼,做出细白如水的糖粒,风味更是极佳。”“白砂糖,”范闲自信的准备说出名字,却被范建截了胡,“后厨还有两大罐。”范建淡然说道。

范闲听后感到一阵绝望,深深地呼了口气。在得知这些均为自己母亲所造时,眉目忧愁,绝望的说出一句“既生儿何生娘。”

“你还有其他想法吗?”

“没了”范闲凄凄然。

范闲老实了,范建很开心。

“你母亲是个行商奇才,当年的商号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是世上财富的汇聚中心。她死后,名下的商号由皇家掌控,名为内库。”范建一脸钦佩的说道。而范闲则默默看向自己裆下……

“这名谁起的?如此不雅!”范闲不解的问

“这二字怎么不雅了?”范建疑惑的看向范闲。

范闲偷偷提了下下裳,咽了口唾沫。

范建见他不语,自顾说下去。“由于当今庆帝政务繁忙,无心顾及内库,便把它交由长公主李云睿管理。李云睿虽不是庆帝亲妹妹,但深得庆帝信任,至今未曾婚配……”

“父亲大人。”范闲插嘴到

“嗯?”

“您莫不是看上长公主了?”他猜测到。

“胡言乱语!”刚刚还满目慈祥的人瞬间染上怒色,使得身前的人收敛了许多。

“李云睿和当朝宰相林若甫育有一女,名为林婉儿。是你此次进京要娶的女子。”

“私生子配私生女,算是门当户对。”范闲想着,也这么说了。

“庆帝口谕,谁能取到林婉儿,谁就能从长公主手里接管内库。这次我把你接到京都,就是想让你趁机夺回属于你母亲的产业。”

范闲不明白了,庆帝为什么要让他去娶林婉儿。范建神态自若的答到“庆帝有四子,大皇子领兵在外,小皇子年龄尚幼,如今争夺继承之位的便是太子和二皇子。而长公主素来支持太子一脉,皇室财权掌握在太子手中,这是大忌,所以内库掌权之人必须要换。之前你在儋州遭到刺杀,很可能就是太子所为。”

范闲倒是对此感到不屑,父亲今日所言,不就是来通知他一桩早已计划好的大婚并且为柳如玉洗清嫌疑。范建也不解释,由他自己去想。

日子还长着呢。范闲察觉到今日这番谈话有人偷听,可这并不重要,谈话内容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谁爱听就听去吧。

出门后,范闲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房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他不想与郡主结婚,他喜欢的是那个在庆庙里手拿鸡腿的姑娘。他想退婚。可想了想又不止发笑,最后竟是真的笑了出来。光是“庆帝口谕”这四个字一出来就能定了一个人的后半生,不能反抗,因为天威难测。

在夜里,人总会有些莫名的勇气,范闲的这份勇气一点也没用到别处,只用去肯定自己的想法——“我要退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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