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空荡荡
黄子弘凡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着，查询最近的航班。考虑到棠糖心急，他订了第二天一早七点的机票，直达她老家的城市，又顺手订了机场贵宾厅的服务，让她能在登机前好好休息。
订完票，他起身去收拾棠糖的行李，她带来的衣服不算多，可他却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行李箱里，又把她常用的护肤品、化妆品一一整理好，甚至还记得把她放在床头的小玩偶也塞了进去——那是她睡前必抱的东西。
棠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暖又酸。她知道黄子弘凡有多不舍，这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们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习惯了醒来就能看到对方的笑脸，习惯了吃饭时互相夹菜，习惯了睡前的拥抱和亲吻。
可奶奶生病，她必须回去，一边是牵挂的亲人，一边是深爱的恋人，两难的选择让她心里格外难受。
黄子弘凡收拾好行李，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
黄子弘凡：行李都收拾好了，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机场。
棠糖抬头看他，眼眶依旧红红的，却努力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棠糖：有点舍不得你。
黄子弘凡：我也是。
黄子弘凡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难掩的不舍。
黄子弘凡：等过段时间，我们又能见面了。
那一晚，两人都没怎么睡好。躺在床上，紧紧相拥着，仿佛要把彼此揉进骨血里。棠糖听着黄子弘凡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眷恋。
黄子弘凡则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棠糖的轮廓，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每一寸都舍不得放过，心里翻涌着浓浓的不舍，却不想让她更难过，只能默默承受着。
天还没亮，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还挂在天边。黄子弘凡就起床了，给棠糖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又煎了一个荷包蛋，放在餐桌上。
黄子弘凡：吃点东西～
棠糖坐在餐桌旁，慢慢吃着面条，心里却堵得慌，没什么胃口。黄子弘凡坐在对面，看着她小口吞咽的样子，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却还是柔声说。
黄子弘凡：多吃点，不然路上会饿的。
吃完早饭，黄子弘凡拎起行李箱，牵着棠糖的手走出公寓。清晨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得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黄子弘凡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棠糖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把她的脸颊都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黄子弘凡：这样就不冷了～你就能暖暖的回家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路灯还没熄灭，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映在两人脸上，气氛格外安静。棠糖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她转头看向黄子弘凡，他正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柔和，灯光下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档位上的手。
黄子弘凡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温柔，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一路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浓浓的不舍在车里蔓延，缠绕着彼此的心脏。
抵达机场停车场时，天刚蒙蒙亮，远处的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黄子弘凡把车停好，拎着行李箱，牵着棠糖走到空旷的停车场中央。这里没什么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留下淡淡的引擎声。
黄子弘凡：到了…
黄子弘凡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转过身，看着棠糖，眼底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心里的失落感铺天盖地而来。
棠糖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又沉重的心跳声，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她伸出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手指攥着他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此刻的时光。
棠糖：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棠糖：我会随时检查的！
棠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都充满了牵挂。
黄子弘凡用力点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气息，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更紧地抱着她。
棠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再待下去，她可能就真的舍不得走了。她慢慢推开黄子弘凡，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强忍着难过，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棠糖：估计下次抱着你，就是新的一年了，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黄子弘凡的心里。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眼睛红红的女孩，心里满是心疼与不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温柔得怕碰伤她。
良久，黄子弘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黄子弘凡：我也会想你的。
她接过黄子弘凡手里的行李箱，转身朝着机场航站楼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黄子弘凡。他还站在原地，穿着她熟悉的黑色外套，身影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孤单。看到她回头，他朝着她挥了挥手，嘴角努力扬起一个笑容，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失落。
棠糖咬了咬嘴唇，再次转身，加快了脚步，不敢再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冲回去，扑进他的怀里，再也不想离开了。
黄子弘凡站在原地，看着棠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航站楼的入口处，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怀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可身边却空荡荡的，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呼啸的寒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那里还沾着她的泪水，带着淡淡的咸味，心里的失落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慢慢走回车上，车厢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甜甜的，带着淡淡的花香，那是他熟悉的味道，此刻却让他心里格外难受。他发动车子，缓缓驶出机场停车场，没有了身边的欢声笑语，没有了偶尔的撒娇打闹，车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引擎的声音，显得格外孤寂。
回到公寓，推开门的那一刻，黄子弘凡愣住了。公寓里还是他熟悉的样子，可却因为少了一个人的身影，变得格外空旷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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