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卿篇:大梦一场

——if线(多年后,韩国线严重剧透,但只是if无关结局)

他说他生不逢生,可他忘了,那年帝释天稳坐ban位。

层层烟花在首尔天空炸开,绚丽的颜色好似给少年的职业生涯画出完美的问号。

李君卿.:“喂?”

岁月终究是给过去的少年留下了痕迹,没了往昔的嚣张跋扈的气态,他看着窗外连续不断的烟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君卿擦了擦鼻间流出的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接连几天的发烧,烧得他有些害怕。

对面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片刻后,响起了一阵熟悉无比的声音。

阿太.:“……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李君卿一滞,是阿太……自李君卿经历了那些事从中国回来后,他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退役,也许他们对自己很失望吧。

李君卿.:“还不错。”

除去身上的一些小毛病,的确还不错。

他用先前打比赛的资产购进了一家花店,便一直卖花,时常收益不错,生活用不了那些钱,就大多寄给母亲。

阿太.:“就是……那个。”

听着阿太那欲言又止的声音,李君卿心绪难平,手下动作有些机械地包着眼前的圣诞玫瑰。这花本就鲜艳夺目,此时花瓣上还凝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光,宛如泪珠。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里满是无奈。

李君卿.:“替我告诉他,结婚快乐。”

阿太.:“不是这件事。”

李君卿颇为意外地挑眉,他用蓝笔在贺卡上写道:岁月蹉跎,新婚喜乐。——Freedom

阿太.:“明天我们要办Echo的退役宴,你来吗?”

被递出去的圣诞玫瑰抖落了水珠,他不由得皱眉。

李君卿.:“他今年26了。”

原来今年周贺泽26了,他也23了……

职业选手的黄金年龄一般在18~24岁之间,也是,周贺泽事事要强,那强撑下来的两年……呵,他怎么会让自己的人生留下污点呢。

阿太.:“是啊,自从你和裴霁霖那小子走了后,一队的平均年龄都挺大的。”

李君卿.:“……订的哪个酒店?”

阿太.:“明天你去?”

李君卿.:“嗯……全当,那三年的感谢。”

他侧头看向窗外,首尔的春天,其实很冷,他突然就不想回家了。

阿太.:“行,明天我给你发地址。”

……

李君卿抱着一捧黄玫瑰,听着包间里的喧闹括噪,他重重的叹息,随后敲响了门。

但开门的人,却让他惊讶了片刻。

李君卿.:“……哥?”

周贺泽.:“来了。”

周贺泽语气平和得近乎淡漠,伸手接过李君卿怀中的花束。他的笑容依旧轻柔似风,却难掩眼底深处那一抹化不开的落寞。

李君卿.:“嗯。”

李君卿被热情地邀进门,他尴尬地摸了摸后颈,基本全是新面孔,一时间,无处落脚。

周贺泽.:“坐我旁边吧。”

阿太.:“那不是给裴霁霖留的位置吗?”

说到裴霁霖,周贺泽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君卿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放下心了。

即使他庆幸,可惜他不甘。

周贺泽.:“他今天不来了。”

毕竟这几年风流成性,怎么会有时间来他的party?也不害怕染病,想到这,周贺泽厌恶地闭眼。

阿太.:“他……”

李君卿.:“阿太,他今天忙着结婚呢,肯定是不会来了。”

气氛一滞,阿太听着李君卿在这冷嘲热讽,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把裴霁霖让他传的话告诉李君卿了。

思虑一下,还是闭了嘴。

夏以征.:“咳咳咳……吃饭吃饭,都坐下。”

夏以征半推半就地让李君卿坐下,随后十分无语地撇了眼站着的周贺泽,后者了然。

而刚坐下的李君卿突然觉得自己一阵头晕,他小弧度摇头,清醒了不少。

角落中的男孩看了李君卿一眼,眼中划过一抹情绪,片刻后,便浑然不觉。

周贺泽.:“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阿太:这话好耳熟。

李君卿.:“还不错。”

阿太:更耳熟了。

周贺泽.:“多吃点,都瘦了。”

周贺泽忙着给李君卿夹菜,全然忘了自己才是今日的主角,眼见盘子里被堆满,李君卿制止了他。

李君卿.:“不用了,哥。”

李君卿.:“你退役后要干什么啊?”

职业选手退役后大多选择当解说或教练,当然,个别缺钱的,会去当陪练。

周贺泽.:“当教练或者是解说吧。”

但可惜的是,没有人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

裴霁霖.:“他不来吗……”

裴霁霖看着鲜艳欲滴的圣诞玫瑰,突然心间一疼,“岁月蹉跎,新婚喜乐”看到这句话他一哽,可是这要他怎么办啊。

少年时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成年时却成为了他追求爱与自由的枷锁。

裴霁霖.:“也是。”

裴霁霖.:“抱歉啊。”

别再等他了,你也等不到了。

他曾幻想过自己穿的西装时,会和他挽手的人是谁,可惜事与愿违,他终究无法娶到自己心爱之人。

听着屋内众人的喧嚣,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不由得叹息一次,

向媛:“怎么啦?”

裴霁霖.:“没什么。”

裴霁霖假笑地被向媛挽上胳膊,大门打开,水晶灯竟晃了他的眼。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不管是对谁来说。

洗完澡的李君卿擦着发丝上的水珠,打开了手机,却十分惊奇地发现,周贺泽给他拔了五六个电话,也许是开了静音,他并没有听见吧。

但他们前不久刚吃了饭,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想到这,李君卿回拔过去,但显示已经关机了,李君卿不太理解地挂断电话,算了,明天再打吧。

结果就是,李君卿凌晨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吵起,他起身打开门,发现是眼眶发红、呼吸不畅的夏以征。

李君卿.:“怎么了?”

夏以征.:“出,出事了,快和我走!”

李君卿被拉上车时,还是有点懵的状态,谁又出事了?

但李君卿最后也没想到,他们的终点站是首尔医院。

刚夏以征不顾护士阻止拉着李君卿跑起来时,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与他们擦肩而过,二人急匆匆地跑到急救室时,一切都晚了。

看着正在捂着脸痛哭的Katara女士以及一旁穿着黑西装的裴霁霖,李君卿呆愣了二秒,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李君卿.:“周……周贺泽呢?”

这语气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也许是周贺泽迟到了吧……他安慰着自己,并不敢往另一处想。

夏以征.:“他……出车祸了。”

夏以征.:“我给你打了电话你不是没接……”

耳边机械的声音嗡嗡作响,李君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裴霁霖.:“医生医生!”

在两眼一黑之前,他听见裴霁霖大喊着向他跑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

大大小小的针管插满了李君卿的身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Katara女士见他醒了颇力激动的按下了与护士站相连的按钮。

看着李君卿呆滞的眼神,Katara女士不由得对这孩子更怜爱了几分,而裴霁霖则是不忍心地转过头去,夏以征在门外打着电话。

不对,李君赫居然没来?

也对,这几日中国的春季赛开始了,他没时间。

李君卿.:“这又是怎么了。”

Katara:“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小卿多说两句话。”

裴霁霖的眼神暗了暗,而后又想起一些事,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我有了妻子,可我放不下你,但又不想让她陷入困境。

抱歉啊,李君卿。我曾庆幸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儿子,可惜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

Katara:“小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李君卿感觉不太对劲,他轻轻点头。

Katara女士亲切地抚上他的脸,随后拿出了周贺泽三年前没有送出去的东西,钻戒在春日的光下熠熠生辉,可惜,已经晚了。

李君卿的眼睛有些疼。

这下,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对方。

因为他们命运的转折点都是源于彼此。

——

第一卷:爱如潮水『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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