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66)
牢里的人死了,死无对证,但峰回路转,向太子进言离开东宫的人抓到了
其实罪魁祸首众人都能看得分明,只是不好挑明,但凌不疑不怕,苏柒言也不在乎,两人直接到了文帝面前,把事情说的清楚
偷盗虎符,构陷太子
他是真的勇
证据确凿,苏柒言本以为这事就要定了,谁知凌不疑却带文帝和她去了越姮宫里,三个人里两个人都茫然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宫殿内,越姮狠狠的斥责了小越侯
越姮:“三兄若是有故去大兄一半的智慧”
越姮:“也不至于做出偷盗虎符,构陷太子这等愚笨之事!”
小越侯不甘反驳,他为越氏如今的地位不满,他们兄妹七人徒留两人,出人出钱,舍生忘死,怎么就落到这副田地了
越姮并未大受触动,只冷静道
越姮:“说的好像你不曾从中获利一样”
越姮:“我,为一人之下,你为外戚越侯,锦衣玉食,紫袍金带,怎就令你不服不忿了?”
越姮:“你想想人霍氏”
小越侯:“就是因为霍翀我才看清圣上,若圣上真是烈性儿郎,他早就应该将凌益一族赶出城外给霍君华出气”
小越侯:“可他倒好,还要劝凌子晟父子和好”
苏柒言忍不住看向凌不疑,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在心里觉得难过,她握住凌不疑的手,凌不疑一僵,随后缓缓的越握越紧
越姮:“圣上一直都是如此,他只盼人人和乐,亲如一家”
越姮:“若非圣上仁厚,以三兄的所做所为怕是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小越侯:“这太子任人唯亲,优柔寡断,虎符虽然没丢,但也是他看管不力,轻易被算计”
小越侯:“明明咱们三皇子才是他日明君,可就是,可就是”
小越侯:“受母族拖累,不得不屈居于一个废物之下”
越姮果然不负众望狠狠的怼回去,将他的假面剥下来
越姮:“别将你那些委屈加到我身上,你想当国舅匡扶天子,我可对当太后没兴趣”
越姮:“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为了三皇子,实则所有的不平都是为了你自己”
这些话苏柒言早就料到了,只是明明证据确凿怎还非要来这走一遭,她心生疑虑,直到越姮提到了孤城,她心神一震,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了许多事
越姮:“人人都可以为霍侯鸣不平唯独你不行”
越姮:“我问你,你当初为何迟到,可是以瘴气为借口,故意拖死霍翀”
小越侯倏地慌乱,连忙否认
小越侯:“没有的事,阿姮,你休要诈我”
越姮:“我诈你?”
越姮:“凌子晟这些年查了不少证据,文修君铸币案可有你的手脚”
越姮:“传令官韩武的死可是你下的手”
传令官韩武?那是……谁?
苏柒言惊诧的想去看他可最后她没有抬头,脑里成了一片浆糊
越姮:“人家不说是为了给我越氏颜面和你自首的机会”
他早已查清她却丝毫不知
越姮:“我且问你,当初瘴气有毒,那为何只有士兵身亡而马匹安然归来”
越姮:“为何军报不见马匹中毒的消息”
在小越侯称是的那一刻,铺天的怨气迸发而来,她甚至没有心思想凌不疑瞒了她什么,为何要瞒她,她只有一个想法,要他也付出代价
听他说,的老乾安王归属宣氏,他拖延只是为了让宣氏与文帝生出嫌隙,她只觉可笑
为了这个
只为了这个
满城的将士百姓都成了他私心的牺牲品
她默然跟在两人身后,眼看小越侯跌坐在地
小越侯:“阿姮,你,你害我,你好狠的心啊”
越姮:“我这是在救你”
文帝:“再狠也狠不过你”
文帝:“你如实招来,老乾安王究竟为何而死”
小越侯:“老乾安王救人心切亲自带人马去查看瘴气,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小越侯:“他手下的彭坤说是老乾安王因为瘴气中毒死在密林中”
小越侯:“可是我后来仔细一想,瘴气对人无害,只能是……”
凌不疑:“是彭坤杀了老乾安王,夺了宣氏兵权”
文帝:“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孤城城灭,怎么你们三日后一去孤城就破了”
小越侯:“此事臣也不知”
凌不疑:“是雍王”
凌不疑:“雍王换了军械”
这好像给了小越侯底气,只觉得责任不在他,苏柒言突然很想笑
这算什么呢
这样又算什么呢
阴差阳错?命运使然?
不!
都不是!
是贪欲,是私心,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所有,所有参与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文帝:“从今日起褫夺爵位替朕去守皇陵”
越姮:“陛下?!”
越姮:“陛下如此处决真令阿姮瞧不起你”
苏柒言下意识的想要捂住凌不疑的耳朵不想他听到这样的判决,殿内温暖她却只觉寒冷,她握着凌不疑的手,将指尖一根一根插进他的指缝,十指相交,相互取暖
小越侯:“谢陛下不杀之恩”
没关系,他下不去的手,她来
既然不愿意去死,那可要好好的活啊,活着感受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