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高艾雅想起卫纤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愣了半天才回神。

赌场那次，除了对血腥的恐惧更有对高艾雅的哀求。

那时候的卫纤素会哭着喊娘。

再接着就是来这里，卫纤素是想和她亲近的，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

杀人又如何呢？气消了还是对高艾雅有着眷恋。

是高艾雅最后对她下药，差点把人逼疯那次。

好像是从那以后卫纤素就变了，变的越来越冷淡。

她把自己独立了出去，所以对着别人能张口骂人父母。

因为她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所以被骂什么都觉得无所谓。

卫纤素会因为被迫跪下就觉得屈辱。

会自残，更会差点被打死的时候还咬紧牙关不讨一句饶。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啊。

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

生下的孩子就是来讨债的，高艾雅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为了不心烦，平常连见卫纤素都不太愿意见了，正好卫纤素也不想看见她。

既然相看俩厌，不如不见。

“深秋了。”

卫纤素见着落叶满院，身上的孤寂和周围的冷清看的红叶心里发颤。

她们好像被所有人遗忘在这里，不被提起，不被注意。

除了莫寒偶尔会来一趟，过来也只是坐一会儿就走。

卫纤素不能理解莫寒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里，可她问也不问。

“你准备就这样过下去吗？”

“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莫寒这次来的表情很不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卫纤素早先的心烦意乱也终于得到了证实。

“感情都是需要相处才有的，你和姨母都是。”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毕竟她这次伤的很重。”

高艾雅伤的不轻，但也远远到不了莫寒口中人事不知的地步。

贯穿伤，紧挨在心脏旁边，庆幸的是剑上没有毒药。

卫纤素出了门，去看高艾雅伤的怎么样。

进门就见人虚靠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的很。

“郎中怎么说？”

卫纤素没近前去，问了问跟着伺候高艾雅的侍女。

无性命之忧，但需好好静养。

卫纤素对静养的理解就是不能生气也不能心烦。

她自己就是这个不利的因素所在。

想着就要走人。

“过来。”

高艾雅开口喊她过去，如往常一样的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卫纤素很不适应和高艾雅独处，但还是近前站到了床边。

俯视看着高艾雅是一种全新感受。

卫纤素大多是仰视或者是平视，近来则是完全无视。

“莫寒让你过来的？”

“嗯。”

卫纤素应的很是简短。

“他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卫纤素想了想还是坐下了，视线落在高艾雅的伤口处。

什么样的事还需要高艾雅去？什么样的人又能伤了她？

她不是武功高强吗？手下不是人才济济吗？

“看够了没有？”

高艾雅话里带着笑意，卫纤素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你有没有喊莫寒表哥？”

卫纤素摇头，半晌憋出来一句她自己有兄长。

“很快就过年了。”

卫纤素不明不白的一句话，高艾雅却明白了。

她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还不错，还能过个年。